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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彼岸花(月浅灯深番外)BY:Sodakki\辉夜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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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放授权~~在亮光王道吧彼岸花的帖子里拿到滴~~~(*^__^*)
果然师母笔下的亮亮和光光最让偶感动啊!!!!!!!!!!!!!
不知可以转到棋逢对手吧和亮吧么~~~~~(在这里要授权貌似不太正式~~~~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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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小双随意就好> <
PS:本吧精品区有月浅灯深正文~~很精彩很感人的说~~~因为度娘吞链接偶就不在此放具体地址了~~~~~



1楼2012-01-14 09:05回复
    夜里出游时,青石板路还是湿漉漉的。雨后才挂上去的灯笼,也在寒风中渐渐浸满潮气。
    灯笼投下的光越发朦胧,一团又一团地连到天边。
    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沉重起来,半露在外面的肩膀却仿佛结了霜般的冻。
    但直到现在,一切都还顺利。他只要抬头挺胸地走完这段路,就算完完满满地结束了今年的秋祭。
    原本朱红色的鸟居在夜色中错乱了色调,沉积而成的淤黑色丝线一般,系在远方的虚空中。然后随着光向前的脚步,渐次变得清晰,沉沉地矗立在山路的尽头。
    光随着别的太夫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亲手绑好小楠递上的草绳,大拜拜似的双手合十闭了闭眼睛。
    通常大家都会在这时候许愿,但光正在思考这一整天的不适感是怎么回事,没有去想一个愿望的余力。
    “难道只是错觉吗……” 光难得地皱起眉头嘀咕一声。
    说起来今早的神轿确实有些可怖,难保不是一瞬间的感觉太深刻,所以残留到眼下罢了。
    鸟居旁的山樱散下几片薄红。
    光快速拂掉冷得像冰片一般的花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正如鸟居在这个夜里改变了模样,山樱也不复几天前的灿烂。本应长开不败的花朵,却因为这场秋雨过早落尽。光秃秃地吹着寒风的枝条,好像有些凄凉。
    这场雨下得很不是时候。往年热热闹闹的秋祭被冷雨一打,也彷如这株山樱般,变得冷冷清清。
    “太夫。”
    小楠递上早早准备的褂子,仅有的一件黑底红纹,披在火红的和服上也好看。
    其他太夫已经结伴着往下走。很多相熟的客人会选择在花天楼度过秋祭的晚上,就像不愿兴奋的心情太快结束。所以花天楼的秋祭也不会就此结束,太夫们顺着另一条山路,回到灯火辉煌的不夜游廊。
    吹了一夜的风,现在光也只想赶紧回到花天楼去——但当然不是和别的太夫走同一条路,否则很可能被莫名奇妙的家伙缠上。
    其实就像在棋盘上的直觉一般,他的第六感也一直很准。
    任何感觉,都不应该简单归类为错觉。
    站在石阶下的人提着早上出门时的竹伞,听见声音便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然而光在看清他和竹伞一起拿在手中的花朵的瞬间,只觉得凛冽的风声一下子大起来,寒意从脚下爬到心脏。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进藤?”
    “……你在什么地方摘来的?”
    亮疑惑地低头,火红的彼岸花不知何时沾满夜露,在灯笼的微光中闪闪发亮。
    “这个?”亮举起手上的花朵,好像还闻得到河边泥土的味道。怒放的彼岸花,会让他想起从前和进藤光一起逃离岛原,往西走出很远的日子。那满坡的秋彼岸摇曳在风中,庇护了进藤光,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拾起这朵随着河水漂浮的彼岸花。
    “你过了河对岸?”
    亮上前两步,才看清光那张苍白的脸。他想也许夜里实在太冷了,所以光在发抖。
    “是捡来的。你还记得吗?离屋常常在疏通的那条河。” 明明披着黑底彼岸花纹的褂子,却好像害怕彼岸花一般。亮安抚地抱着光,试图用别的话题驱散他语调中的紧绷。
    “那条河?”
    “我们逃走的时候经过的,你还在河边摔了一跤的那条河。”亮有些好笑地看向他,“这都不记得了吗?我还以为只有我年纪大了,会记性不好。”
    “不,才不是那条河!”
    光忽然提高的音量在原本低语着的两人间格外突兀。他没有如往常般就这个问题争吵起来,而是终于抬起眼睛,直直对上他。
    “对岸开满了彼岸花吧?”
    这点不需要回想。雨中的对岸确实开满火红的花朵,随着强弱不定的风无声摇摆,如同一层又一层的红浪。今天的离屋很繁忙,他想出去走走会比在那里碍事要好,于是独自撑着竹伞走了很远的路。他想,说不定,他又遇上了那坡彼岸花。
    他刚想说点什么,光却截住了他的话。
    裹着褂子还在瑟瑟发抖的人用低而轻的声音说,“这是真正的,彼岸花。”
    


    3楼2012-01-14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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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的彼岸花无法让你想起前生,这枝却可以。”
      光拿过他手中的花枝,捏在指间转了转。终于从后面赶上来的小楠在他们身后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盯着那朵彼岸花。
      亮对他说,就这样丢掉吧。
      但光说着“来试试看”,坚持要把花枝带回花天楼。
      “这是罕见得不得了的东西,不能就这样丢掉。”
      亮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只是太冷了。”这样回答的光却没有再试图裹紧身上的外褂,转身便往回走。脚下那双象征光已经脱离训练时期的高木屐才踏出两步,就发出与往常不同的响声。
      十月的菊花簪大大地晃动了一下,光立刻把脚踩到地上,才避免了摔趴下的尴尬。
      这样突发的事情,连小楠都反应不过来。
      寒山太夫当然也有踩着木屐摇摇晃晃的日子,而且比别的太夫时间都要长。那时候小楠还不是光的蝴蝶,却也记得这位走路比别人都来得危险的舞姬。未满一年的时候花簪下还带着垂饰,晃动起来尤其让人胆战心惊。好几次小楠都觉得,那垂饰多半是打到他的眼睛了。
      但这已经是非常久远的往事。眼下的寒山太夫哪怕长途跋涉一整天,都不会出错。
      “鞋带断了。”
      光皱眉看着脚下,没有否认。
      “上来吧。”
      亮转过去,蹲在他的身前。
      他要是敢一拐一拐地回去,主事绝对会用接下来的一年收拾他。要说他还在学徒的日子,这种错误还可以被原谅。到了被称为太夫的今天,简直就跟搞错每月的花簪一般不可饶恕。
      光微微弯下身体,片刻才泄气地趴到亮的背上。
      小楠抱起那双其实不怎么可能修好的木屐,跟在亮的身边。她的太夫交叠的双手,还拿着那枝彼岸花。
      一行三人绕过花天楼前的花桥,从院子侧门无声无息地回到房间。
      小楠忙着打点光的衣服,亮忙着看他的脚踝,只有进藤光自己坐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
      “没有肿起来。”亮试探着转了转他的脚,“刚刚有扭到吗?”
      “站不稳而已。”
      这么说着话的间隙,小楠已经把替换的衣服准备好,然后默默退出门外。
      那朵彼岸花就放在被子上。光看了它一眼,才起来动作缓慢地换好衣服,接着把花放到他和亮的枕头之间。
      “来试试吧。”
      面对亮忧虑的目光,光毫不退缩地坚持到。
      无奈只能这样睡下。直到闭上双眼之前,亮都因为这个夜里的一切而毫无睡意。然而合起眼帘的瞬间,就像被大力推入梦境一般,转眼便失去了意识。
      这个梦很漫长。
      清晰,有条不紊,且缓慢。
      甚至连不复记忆的片段,都能清楚梦见。
      转醒的那刻天光大亮,照进房间的阴影显示已将近正午,进藤光坐在一边正对着棋盘出神。
      “第一次比你早醒。”
      说话的人并没有回头,好像不过自言自语。
      “逐一回忆前生其实也很花时间。不过,总算证明这是真的了。”
      鲜红的彼岸花还在枕边,鲜活得彷如还生长在泥土里,呼吸了一夜的露水。
      亮慢慢半坐起来,茫然地盯着手边的花。
      “那时候……要是过了对岸,会怎么样?”
      光轻嗯了一声,“不知道。”
      亮掀开被子,坐到光的对面追问道,“留在这里,不是已经不能往生了吗?”
      光又嗯了一声,好半天才说,“可还是有人,能找到真正的彼岸花的。”
      “你大概不知道……也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呢。”光自顾自往下说着,“那个人找到彼岸花,然后消失了。虽然谁也不知道,不过,多半是往生了吧。”
      这话有点模糊。
      亮只顾着思考光从昨夜的颤抖到今天的事不关己到底意味着什么,隔了好久才忽然想到,那个找到彼岸花的正是都鹤的恋人。
      假如过了岸就是往生。
      亮没再往下想,可却已经感到透骨的凉。
      那一刻万分庆幸的是,他没有跨过那道决不能涉足的河,而仅仅是弯下腰,捡起这朵来到此岸的彼岸花。
      


      4楼2012-01-14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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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出了花天楼,往杂货铺的方向走。
        海棠和棣棠的蝴蝶也是一对双胞胎,名字却毫无共同点,一个叫真弓,一个叫薰。
        看起来可爱又纤细,跟在海棠和棣棠身边就像一对小猫一般,其实却是两个调皮鬼。昨天夜里玩闹着打破了新送来不久的茶具,被主事揪着关进后院的房间,抄满一百遍佛经才许出来。
        海棠和棣棠没了蝴蝶,只好拜托光帮忙。
        杂货铺的客人还不多,光接过包好的货物,便掀开门帘往外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寒山太夫”,光转过头,合演过歌舞剧的中村藤之助正在身后对他招手。
        “哦,阿藤,早。”
        在花天楼提到中村藤之助,大家多半都是一脸茫然。但说到武田胜赖,那些太夫又会恍然大悟地轻笑起来。
        他和光合演的本朝廿四孝是岛原最受欢迎的节目。但藤之助的个性很害羞,直到表演结束,花天楼里知道他本名的人还是聊聊无几。
        但光想,与其说他是害羞,不如说是面对花天楼的一众太夫们紧张过度。像和他交谈的时候,藤之助就正常得很,不过是个普通男孩罢了。
        “很久没见。”
        “是啊。”
        刚打过招呼,藤之助就调侃起他来,“坂东大人直到现在还经常在我耳边唠叨呢,说是想看到寒山太夫的云中绝间姬。”
        “我就算了吧。”光随意地摆了摆手,坐到藤之助的身边,“坂东那家伙也不过是想恶整我而已。”
        “才不是呢。他真的很期待。”藤之助轻笑起来,柳眉甚长,唇红齿白,光觉得他比自己更适合到花天楼去成为太夫。
        刚开始的时候,光还怀疑过他是女形,但被坚决否定。后来似乎对歌舞伎很是熟悉的坂东也说不是,光只好屈服下来,当他的八重垣姬。
        “说到底,你来当女形不就好了吗?”
        “可是成为女形是很需要天份的啊。”
        这句话藤之助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在嘲笑他。光也只好转回头,看着前面的芦苇地发呆。
        歌舞伎之于中村藤之助,就如同围棋之于进藤光,都是很重要的,伴随了他们一生的东西。光想了想,提议道,“再找一个女形吧?”
        藤之助摇了摇头。
        “我啊,几乎一生都花在歌舞伎上面。三岁就拿着扇子学跳舞,学校也很少去,连死的那天都在歌舞伎座的休息室里。”藤之助有点怀念地眨了眨眼睛,“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并没想要待多久。可是现在已经完全融进去了,想要像坂东大人那样潇洒地随心所欲过下去。”
        这种事情光还是第一次听。
        “当初在三途川边走了好久啊,四周都黑乎乎的,我几乎以为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惩罚了呢。”这样懦弱的话可绝不能在坂东面前提起,大概也只能和光说说,“远远看见这里灯火通明,却不觉得安心。一片漆黑中只有这里那么璀璨,反而有种可怕。”
        “……外面一片漆黑啊。”
        “你没到过三途川边?”藤之助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花天楼那株樱花树下面,合欢姐姐还把羽织披到我身上……再醒过来,据说已经过了好几天。”
        藤之助略有些意外地侧过头。
        “你说不打算待多久,是还能出去的意思吗?”
        “嗯,刚开始的时候。现在不行了。”
        “出去的路是怎么样的?”
        “就是岛原尽头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现在走出去,不是往西边的路吗?可我刚来的时候,是可以通往三途川边上的。”
        “什么时候,变得不能出去的?”
        “我没有在意,是某天忽然就变成通往西边的路的。大概是神知道我会安心地待在这里,才会让那条路消失的吧。”
        光沉默起来。每个人到来和离开的方法似乎都不一样。对藤之助来说,似乎就不需要什么彼岸花。
        这里看起来,似乎千万年都不会改变,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活着和死去的灵魂混杂,什么都没有道理可言。这里失去了时间的流逝,没有生死的法则,存在与消失比尘世还要无常。
        更分不清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这是盛开于无常之上的无常之花。
        光蓦然想起这声从某位太夫朱唇之间吐出的叹息。
        “我现在跟着坂东大人学做账,说不定很快就能帮上忙了。”藤之助拿出一个小小的算盘,展示给光看,“将来,你也许会在我们坂东的铺子里看见我,那时候要多多关照啊。”
        光愣了愣。
        将来这个字眼,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
        死了还哪来的将来呢?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刻,一切的将来和可能,都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啊。
        可是,他确实还在这里。
        能够不惧怕永恒地活下去,都是因为那个人。
        泪水忽然滴落下来。中村藤之助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假如那个人真的离开这里往生成为另一个灵魂,他要怎么做,才可以面对根本不掌握在他手里的荒芜永恒?
        


        5楼2012-01-14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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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极的八重樱密不透风地隔绝了月光。
          对坐在房间里的两人没有点灯,仅仅靠著拉门透过来的微光才勉强看清对方的脸。沈默著听过一曲又一曲的三弦琴,有女孩子用丝线一般的声音唱著歌。
          光总是想,唱完这一句他就要说点什麽;唱完这一曲他就要说点什麽。结果那歌声随著三弦琴戛然而止,他什麽准备都没有,措手不及地坐在
          了安静的漆黑里。
          “我说,塔矢!”
          塔矢亮的眼睛很漂亮,即使在这样的光度下他也能看得见。那双眸子看著他,示意他正听著。
          但光自己都不能适应这猛然出口的,仿佛吼叫般的音量。略略咳嗽一声,才得以镇定下来。非要这样开了头,他才能提起勇气往下说。
          “彼岸花的事情,你怎麽想?”
          亮半垂下眼帘,片刻才说,“也许是秋祭的缘故。”
          光离开花天楼以后,他去了离屋一趟。
          这是连明田都鹤都觉得惊诧的事情,他捧著绿茶思索了好久,最后只回了这麽一句话。
          当时檀华是怎麽离开的,其实连都鹤都没有头绪。与其说他能给亮答案,不如说亮给了他线索。
          “原来是这样啊。”都鹤半是苦笑地放下杯子,“说到底三途川并不是一条有形的河。我们总以为对岸很远,其实也可能一步之遥而已。”
          “为什麽是秋祭的缘故?”
          “嗯,那是我的猜想。传说秋祭那天是彼岸花盛开的日子,火照之路会接引更多的灵魂渡过三途川。”都鹤翻开手边的一本古书,指尖点著上面的句子解释道,“虽然秋祭这麽重要,还有很多别的意义,但是彼岸花开也占一席之地。所以秋祭所用的和服才会大多是红色。和服作坊的染布师会把那种红称作彼岸红。”
          日本与时间相关的风俗传说确实很多,亮确实也只在那天看见对岸开满彼岸花的河。
          告辞的时候,都鹤半开玩笑地说,“你很担心呢。”
          “是。”
          “因为寒山太夫在这里,你是没有办法像我的恋人那样觉得是好事吧?”随手把那朵据说很珍贵的彼岸花扔到一边,都鹤看了看天色说,“那就赶紧回去吧,否则寒山太夫可要担心了。”
          


          6楼2012-01-14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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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沙发么! \(≥▽≤)/鸡冻!


            8楼2012-01-14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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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亲亲小初~~~偶自己做板凳好了~~~~


              9楼2012-01-15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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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


                IP属地:浙江10楼2012-01-15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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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不在书里,哇哇哇~


                  IP属地:浙江11楼2012-01-15 10:46
                  回复
                    亲亲小华~~~于是偶们一起忽悠玲玲继续出书吧!!!!!!


                    12楼2012-01-15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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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求出书


                      IP属地:浙江13楼2012-01-15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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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2-01-1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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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5楼2012-01-15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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