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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缓步上前。
他勒着马往后退了退,那人的动作滞了滞,苦苦地一笑。
“父亲猝然离去,我刚收到丧讯便赶来了。”那人淡淡地说,目光一如当年他所幻想过无数次的那样温柔如水。他幻想过无数次他的哥哥能再用如此温柔的目光看他一眼。可是如今,他心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情于当日已丧,如今怎会再生?
“堂堂北国大丞相,不知是否另有所图?”他在高大的马上俯视那人熟悉的面容,心底只有悲冷与嘲讽。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那人在那些年月教与他诗词文赋,予他温暖,到头来,却似只在他心中埋下怨恨的种子,终有一天将他的心冰封。
那人将他丢在寒风中忍受思念与不理解的苦楚,在他心里深深留下了阴影。他害怕再轻易地将自己的情感付出,怕换来的只有最后形同陌路。
那人似乎并不着急着为自己辩解,依旧淡淡地说:“他们怎么会同意放我回来?我是偷偷回来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情间满是沧桑与疲倦。这些年来与他隔断了音讯,是因为不想,还是不能。他的头有些疼起来,默默地下了马。
“就算这样,你以为谁会原谅你?”
他冷冷地从那人身边走过。
“父亲早就劝过你,”我当初那样挽留你,“你只想着你的前途。”
“亦儿,”
那人似乎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揽在怀里,
“跟我去北国吧。父亲去了……我该尽一个哥哥的责任。”
熟悉的温暖这样猛烈地袭来。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狠狠地推开了那人,双臂环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疏离的笑。
“我没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