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青葱岁月GREEN DAY主唱回忆录

“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写歌。我为在那五年里一直在做乐队感到自豪” Green Day主唱Billie Joe Armstrong回忆起20年前他的心态时说道。1994年2月1日，Green Day推出了他们的第三张畅销专辑《Dookie》。这张专辑由华纳唱片的子厂牌Reprise Records发行。Armstrong回忆道：“我记得当时，我们签约时一致决定，录完音后一定要留下钱来付我们的房租，以防万一”
在此之后，Armstrong、Mike Dirnt（贝斯手）、Tré Cool（鼓手）一夜之间成为了摇滚巨星。《Dookie》迅速成为白金唱片，然后是双白金唱片——最终在全世界范围内售出了1600万张该专辑。这将Green Day从他们的家乡加利福尼亚，伯克利地下硬核朋克圈一把拽出，推向了体育馆大舞台。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世界级最成功的朋克乐队，发行了11张录音室专辑，其中包括了2004的超级畅销专辑《American Idiot》
Armstrong, Dirnt, Cool和华纳兄弟的总裁Rob Cavallo——年轻时曾经是该公司的艺人与作品部代表，于1993年签下了Green Day，与他们合作发行了Dookie——四个人在当年接受滚石杂志的独家专访时谈到了很多关于专辑录制的充满趣味和戏剧性的内容。接下来的访谈中有很多部分都是从与Armstrong的对话中摘取的。至今他还保持着当时的那股冲劲儿与活力。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主流唱片公司在到处挖掘像你们这样的地下乐队的？你的第二张专辑Kerplunk!于1992年在独立厂牌Lookout发行，紧接着，Nirvana就发行了他们的专辑Nevermind。你当时是想紧跟这个潮流吗？
我记得当时Larry Livemore说过有几个公司给他打过电话。我们以为那只是恶作剧电话，所以没有搭理。你知道的，那时候有很多二流或三流乐队在模仿Nirvanas和Soundgardens，我们不想赶那个时髦，也许那些公司想要的并不是我们这样的乐队。
但是事实上，你们变成了三家唱片公司争夺的目标。（Geffen, Columbia 和Reprise）
我们意识到当时我们的确是有一批乐迷的，但是具体他们是什么样的群体就毫无头绪了。因为我们在当地要么就是被小型兴趣杂志采访，要么就是青少年们邀请我们去本地的退休人员活动大堂演出。当Geffen派来的人盯着我们问“你们在City Gardens的演出票全卖光了？！”事实上我们在Whisky A Go Go酒吧的演出也爆满，这让华纳兄弟那边的人也惊讶地说道“我的天呐！”
这是你们人生的一个关键转折。你们乐队是怎么商议决定最终选择Reprise公司的呢？
不得不说，我们当时都飞大了。我们总是这样。最终我们在烟雾缭绕中用排除法的方式做了这个决定。不过其实我们当时也有一个清晰和简单的目标，我们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我弹的我的“蓝吉他”（Armstrong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一把stratocaster的仿造品）Mike把贝斯音色最到最好。我们需要音箱。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你们当时是在伯克利进行录音的，而不是在主录音棚里，这真有趣。这对于你们来说是技术上的一次大进步了吧。你们觉得你们属于那儿吗？
那个地方有很多奢华而奇怪的装饰品，经过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怪木材和华丽的桃花心木的装修。我们穿过豪华的拱顶走进录音棚，看到了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的母带全集。
不过我没觉得我们不属于那里。我们的第一张专辑的录制花了700美元，第二张花了1200美元。这次我们是该好好把第三张做得像样了。同时我们也想很快地完成录音。这次录音，我学会了如何推敲出更好的声音，尽量把吉他音色调好，也有时间好好修饰一下我的人声部分。我很喜欢那段经历。
你们都是怎么进行创作的呢？
我们当时住在伯克利的Ashby and Telegraph大街，一个集体公社式的大屋子里。我们和另外一个乐队East Bay Weed Company共享一个房间，楼上楼下的人大家也都认识。每天我们就在屋子里排练。
当我们为第二张专辑巡演回来后，我已经写好4首动机了。我反复瞎玩着这几首歌，做做小样。当然那些只包括我一个人的吉他和人声部分。最终"She," "Sassafras Roots," "Pulling Teeth" and "F.O.D."就这么完成了。有的歌曲没有桥段，我就直接转到下一段了，我把它们录了下来，拿给了Mike和Tré。

你们当时录音的第一首歌是什么？
应该是专辑的开端曲目"Burnout." 当时大家都很紧张。我们就像是在糖果店里的小孩子们一样。Mike和Tré的表现都有点不放松。我觉得这张专辑是他们俩表现得最紧张的一张专辑了。当我们准备好了，就希望马上开始。我可不希望我成为那种被困在了录音棚里的乐队。我们听说过公司会对乐队说“这首歌有问题，重新录一遍”这样真是浪费金钱和时间的恐怖故事，我们不要这样，所以我们总说“去你的，我们要把它录下来，录下来就算是录完了”
你作为一个创作者是怎么考虑的呢？你把写好的歌曲录在唱片里，把歌全录下来就是最高任务了吗？但是"Longview," "Basket Case," "When I Come Around" 和"She"这样的歌曲是要在无线电台播放的，你们是要在大型的舞台上去演唱它们的 我觉得Green Day要保证的不只是速度，而是冲击力。
对于我来说，保持独立的思考和观念是最重要的。虽然当时对于摇滚乐有一些负面的抱怨声，但是我们三个都是天生外向开朗的人，这也是我们的歌曲要传达的东西。我们知道我们是要即将登上我们讨厌的大舞台了（笑）但是做我们自己始终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有无所顾忌的心态。总之，无所谓了——人生就是这么傻。
可是你的歌词却一点都不傻，无论是"Basket Case" [关于Armstrong的恐慌症], 还是"When I Come Around" [关于他和未婚妻 Adrienne的关系],歌里头的人物可没有你们这个乐观。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有一句歌词是“我宣布我再也不在乎任何事了”当时写下他时我大了，有一种很糟糕郁闷的感觉，想找人理解却遍寻不到。F.O.D.这首歌写的是某个我看见他就想狂揍一顿的人。虽然我现在觉得很好笑，但是那是我当时真实的感受。所有东西都那么疯狂。在我们和独立厂牌合作时，我感到很舒服。现在，很多种情况下，我都想把自己家给点了。
Basket Case是给这个失败国家的赞美诗，如果说它只是关于恐慌症的话有点太过局限了，它更多是关于一种迷茫。就像歌曲American Idiot那样，整个世界都是那么混乱，每时每刻有人被谋杀，这样的世界太没有意义了。你觉得你身处其中，就像一个受害者那样。

你们把这张专辑的命名为“Dookie”（俚语粪便的意思）是个错误吗？说实话，我一开始很难把这个幼稚的名字和专辑的内容联想在一块儿。
我觉得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很明显，这又是我们飞大了的产物了……（此处省略一千字）我还是来谈谈专辑封面吧。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设计师人选就是Sonic Youth的专辑Goo的设计师Richie Bucher，我觉得他还行。当我们拿到设计时，看到的是一只狗用他的便便在伯克利上空狂轰乱炸的画面（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当时非常激动以及冲动，我们很喜欢，就它了。
虽然你们离开了曾经的硬核朋克大公社，签约了大公司，对此也有很多非议，但是你们的专辑名字和封面，或者说这一整体，还是表现出了你们身上的地下气质从未消散。
我从不排斥任何人对我们的评论，包括Maximum RockNRoll杂志或是任何人。过去的这20年发生了很多，我们也变了很多。每个人都得对他的所作所为负责。我所能做的就是对我做的事负责，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很多人不这么想，我也不能一直用某些人幼稚的15岁的心态去对付别人。

居然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