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门路
恐惧，它使人们在正大的事业前面望而却步，好比胆怯的野兽，听见风声就吓得逃走一样。
——《神曲·地狱篇》
我看见了。
看见我那瘦弱的身躯没多久便被一群饥饿的丧尸犬一抢而空……
“你发什么呆！快走啊！”
纪可荨已经到扶梯上去了，见我没跟上便停下叫我，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已经可以看清它们脸上那饥饿的表情了，这表情使我的速度异常得快，恐惧或是其他什么因素都好，总之直到我跑上扶梯它们也没能追上我。
纪可荨等我跟上之后她便继续跑了起来，后面的丧尸犬依然紧追不舍，于是我们加快脚步沿着扶梯一路向上来到三楼，刚上来就发现扶梯口处逗留着几只丧尸，见我们上来这些丧尸毫无例外地全都凑了过来。
“吃屎去吧！”纪可荨一刀解决了挡路的那只，随后朝右边快速跑去，我手里没刀，而且身后那越来越清晰的似犬吠却又不是的恐怖声音逼着我只得赶紧跟上她。
刚拐过弯她就已经跑到阴影里去了，我心说她脚有伤还跑这么快，身体素质真是比我强不少，拼劲全力再次提速，终于又一次追上了她。
追上她时我们已经身处于展柜与展柜的过道间，这层的丧尸也不少，基本上纪可荨每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便会受到丧尸的阻拦，躲不过的只能拿刀开路。
“这是去哪？”我问她。
“这里你熟吗？”她反问道。
“不太熟，只记得一楼卖花，二楼卖猫狗，三楼是古玩，四楼好像是卖鱼的。”我心中暗想你问我熟不熟难道你也不熟？那现在岂不是在瞎跑？
“不熟那就只能去那了，跟上我，跑快点。”
“那？那是哪？”
她没回答我，只顾疯狂开路，我们也确实没时间再聊下去了，后面那些丧尸犬紧追不舍，被速度这么快的丧尸追在后面还是第一次，如果大白那次不算的话。
绕了几个弯之后，我似乎被她带到了一个角落里，然而纪可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奔墙的一侧跑去，难道是要撞墙自杀？我甚是不解，但周围尽是丧尸的吼声，我根本来不及问她些什么，只能快步跟上。
来到墙边她停了下来，此时我也看清了，这是一扇门，颜色基本和墙体是一样的，纪可荨使劲拽了两下门，又推了两下，门虽然没开，但是不是木门的门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声音让人觉得它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站在我身后，身体贴住我。”纪可荨道。
“这……干什么。”我一愣。
“快点！”
我照做后她开始用力向后靠，原来她是要用脚踹开，但她有一只脚受伤了，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全力吧。
纪可荨踢了两脚后说不行，还是用不上劲，于是改用肩膀撞门，她刚撞了一下那门便开了，但纪可荨也随着这一生脆响飞了出去，并且没有停下的趋势，见此我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并用力向后拖去，向后退了一步她才平稳下来。
门开了，一股清新地冷风吹了进来，幽幽地月光也在地上画出一个门的形状。这瞬间让我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尽管我看见的是月亮。
显然这是通向外面的门，但她怎么不走了？
“这条路走不通了，快离开这，它们全都围上来了！”纪可荨说罢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本该立刻跟上的我却架不住好奇心地诱惑，一开始她就没说要去哪，结果门开了竟然直接走了，我必须要看一看。
上前一步我不禁一阵头晕，如果再上前一步我就死了。
这本是个消防通道，楼体外面的铁架楼梯用折叠的方式一层一层地通向地面，然而这层以下的楼体基本都塌了，估计当时也有很多人想从这逃生，尽管这层没人用，但只要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身后就会跟上一群人或丧尸的，老旧的梯子承受不住那么多重量，自然就塌了，天航当时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幸运的是他掉在了垃圾车里。
外面的世界就在眼前，吹着冷风，我犹豫着。
三楼应该摔不死人吧？要不，要不我就直接跳下去吧，我不想再跑了……
“你能不能快点！”
纪可荨的几乎是尖叫出来的，若不是这样估计我也听不到，因为周围此起彼伏的丧尸吼声实在太大了，被拉回现实的我环顾了一圈，我马上就要被丧尸包围了，不敢怠慢了，立即动身再一次前去追赶她的脚步。
渡过了险些被丧尸包围的危险，我追上了她的脚步，我们身边的丧尸越聚越多，同时地上还有丧尸犬在极速狂奔，若不是身后的丧尸挡路，我们早就被追上了。
我拿出在学校跑百米的速度才追得上她，刚一追上我便发现她正朝一扇门跑去。
“这又是哪？”我问。
“不知道。”
“那还去？”
“只能去那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只凭周围的声音判断我就能确认她说的是对的，我已经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朝那扇门跑去，无论那门是否打得开，无论那门里面有什么。
无论怎样，总比被丧尸们围着的感觉好。
到了，这门倒是一推就开了，我进去之后还是迅速将门关上并锁住，随后便转身继续逃命。
然而纪可荨却在我前面停了下来，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于是快速跑了过去，结果她前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有丧尸？”
“没有。”
“那你怎么不跑？那门顶不了多久。”
“没路了。”
我简直是思维短路了，一心只想着前面有没有丧尸，却没看到前面是一堵冰冷的墙。
此时，我们身后的门又传来阵阵敲击声，听着这声音，感觉跑了这么久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若真是那样还好，至少上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前面还是有路的。
“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路。”我说是这么说，但根本不用找，这屋子就这么小，大概也就十平方米，别说门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几个箱子在地上，若不是身后那扇门下面的门缝里透过来的一丝光，我连看清这屋子的全貌都难。
身后不断传来敲击与吼声，其中夹带的类似狗叫的声音更是骇人，可真正令我绝望的却是这间屋子，哪怕有间窗户也好，跳下去就算摔死也比等它们冲进来要好。
我看了看纪可荨，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她是感觉自责还是绝望，或是两者都有甚至更多，我随便走了脚步，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排水口，类似大街上的雨水篦子，大小足以通过一个人，我连忙蹲下去提了两下那铁板，果然有松动，于是我招呼纪可荨来帮忙。
看不清也猜得到她定是眼睛一亮，重获新生般飞快地跑了过来。
“我喊3，2，1，然后一起用力。”
她点点头。
3！
2！
1！！！
手掌被磨得很痛，蹭了满手的铁锈后它也只是又松动了一些。
“再……”我余音未落，那扇门终于发出了那声音——伴随着那门碎裂的声音，一只枯瘦的胳膊伸了进来并不停地搅动以寻找它所渴望的东西。
“再来！快！”我转过头来专注于地面上的这条生路。
“不，你去门那里顶一会，这这么小，如果让它们进来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说得对，于是我连跑带爬地来到了门前，尽量避开那只不安分的手的同时全力顶着门，那手就在我眼前疯狂地搅动着，一股腐臭味令我实在难以呼吸。
“还要多久！”我扭过头去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并喊道。
“先别管那门了，应该就差一下了，可我已经用不上力了。”纪可荨泄了气似的由蹲变坐。我回头粗略打量了一下这门，试探性地减少施力，确认这门不会一戳就破我才敢离开。
这排水口的铁板已经翘起了一边，的确是马上就要开了，没时间多说了，我示意她和我一起用力。
3！
2！
1！！！
开了！
丢下那块铁板后我朝里看了看，里面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管道，但确实有路可走！
我看了看纪可荨，她也是满脸的激动，再回头看看门，它也很坚挺，到现在还没沦陷，现在可谓形势大好。
我让她先下去，她倒也没客气，两条腿先伸了进去，而当她半个身子都进去之后我发现她身后竟冒出个黑影！
她身后竟然有一只丧尸！那丧尸行动缓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后的，此时马上就要咬到纪可荨的脖子了，可她居然根本没察觉。
千分之一秒。
我朝它扑去，随着左臂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恐惧，它使人们在正大的事业前面望而却步，好比胆怯的野兽，听见风声就吓得逃走一样。
——《神曲·地狱篇》
我看见了。
看见我那瘦弱的身躯没多久便被一群饥饿的丧尸犬一抢而空……
“你发什么呆！快走啊！”
纪可荨已经到扶梯上去了，见我没跟上便停下叫我，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已经可以看清它们脸上那饥饿的表情了，这表情使我的速度异常得快，恐惧或是其他什么因素都好，总之直到我跑上扶梯它们也没能追上我。
纪可荨等我跟上之后她便继续跑了起来，后面的丧尸犬依然紧追不舍，于是我们加快脚步沿着扶梯一路向上来到三楼，刚上来就发现扶梯口处逗留着几只丧尸，见我们上来这些丧尸毫无例外地全都凑了过来。
“吃屎去吧！”纪可荨一刀解决了挡路的那只，随后朝右边快速跑去，我手里没刀，而且身后那越来越清晰的似犬吠却又不是的恐怖声音逼着我只得赶紧跟上她。
刚拐过弯她就已经跑到阴影里去了，我心说她脚有伤还跑这么快，身体素质真是比我强不少，拼劲全力再次提速，终于又一次追上了她。
追上她时我们已经身处于展柜与展柜的过道间，这层的丧尸也不少，基本上纪可荨每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便会受到丧尸的阻拦，躲不过的只能拿刀开路。
“这是去哪？”我问她。
“这里你熟吗？”她反问道。
“不太熟，只记得一楼卖花，二楼卖猫狗，三楼是古玩，四楼好像是卖鱼的。”我心中暗想你问我熟不熟难道你也不熟？那现在岂不是在瞎跑？
“不熟那就只能去那了，跟上我，跑快点。”
“那？那是哪？”
她没回答我，只顾疯狂开路，我们也确实没时间再聊下去了，后面那些丧尸犬紧追不舍，被速度这么快的丧尸追在后面还是第一次，如果大白那次不算的话。
绕了几个弯之后，我似乎被她带到了一个角落里，然而纪可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奔墙的一侧跑去，难道是要撞墙自杀？我甚是不解，但周围尽是丧尸的吼声，我根本来不及问她些什么，只能快步跟上。
来到墙边她停了下来，此时我也看清了，这是一扇门，颜色基本和墙体是一样的，纪可荨使劲拽了两下门，又推了两下，门虽然没开，但是不是木门的门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声音让人觉得它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站在我身后，身体贴住我。”纪可荨道。
“这……干什么。”我一愣。
“快点！”
我照做后她开始用力向后靠，原来她是要用脚踹开，但她有一只脚受伤了，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全力吧。
纪可荨踢了两脚后说不行，还是用不上劲，于是改用肩膀撞门，她刚撞了一下那门便开了，但纪可荨也随着这一生脆响飞了出去，并且没有停下的趋势，见此我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并用力向后拖去，向后退了一步她才平稳下来。
门开了，一股清新地冷风吹了进来，幽幽地月光也在地上画出一个门的形状。这瞬间让我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尽管我看见的是月亮。
显然这是通向外面的门，但她怎么不走了？
“这条路走不通了，快离开这，它们全都围上来了！”纪可荨说罢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本该立刻跟上的我却架不住好奇心地诱惑，一开始她就没说要去哪，结果门开了竟然直接走了，我必须要看一看。
上前一步我不禁一阵头晕，如果再上前一步我就死了。
这本是个消防通道，楼体外面的铁架楼梯用折叠的方式一层一层地通向地面，然而这层以下的楼体基本都塌了，估计当时也有很多人想从这逃生，尽管这层没人用，但只要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身后就会跟上一群人或丧尸的，老旧的梯子承受不住那么多重量，自然就塌了，天航当时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幸运的是他掉在了垃圾车里。
外面的世界就在眼前，吹着冷风，我犹豫着。
三楼应该摔不死人吧？要不，要不我就直接跳下去吧，我不想再跑了……
“你能不能快点！”
纪可荨的几乎是尖叫出来的，若不是这样估计我也听不到，因为周围此起彼伏的丧尸吼声实在太大了，被拉回现实的我环顾了一圈，我马上就要被丧尸包围了，不敢怠慢了，立即动身再一次前去追赶她的脚步。
渡过了险些被丧尸包围的危险，我追上了她的脚步，我们身边的丧尸越聚越多，同时地上还有丧尸犬在极速狂奔，若不是身后的丧尸挡路，我们早就被追上了。
我拿出在学校跑百米的速度才追得上她，刚一追上我便发现她正朝一扇门跑去。
“这又是哪？”我问。
“不知道。”
“那还去？”
“只能去那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只凭周围的声音判断我就能确认她说的是对的，我已经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朝那扇门跑去，无论那门是否打得开，无论那门里面有什么。
无论怎样，总比被丧尸们围着的感觉好。
到了，这门倒是一推就开了，我进去之后还是迅速将门关上并锁住，随后便转身继续逃命。
然而纪可荨却在我前面停了下来，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于是快速跑了过去，结果她前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有丧尸？”
“没有。”
“那你怎么不跑？那门顶不了多久。”
“没路了。”
我简直是思维短路了，一心只想着前面有没有丧尸，却没看到前面是一堵冰冷的墙。
此时，我们身后的门又传来阵阵敲击声，听着这声音，感觉跑了这么久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若真是那样还好，至少上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前面还是有路的。
“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路。”我说是这么说，但根本不用找，这屋子就这么小，大概也就十平方米，别说门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几个箱子在地上，若不是身后那扇门下面的门缝里透过来的一丝光，我连看清这屋子的全貌都难。
身后不断传来敲击与吼声，其中夹带的类似狗叫的声音更是骇人，可真正令我绝望的却是这间屋子，哪怕有间窗户也好，跳下去就算摔死也比等它们冲进来要好。
我看了看纪可荨，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她是感觉自责还是绝望，或是两者都有甚至更多，我随便走了脚步，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排水口，类似大街上的雨水篦子，大小足以通过一个人，我连忙蹲下去提了两下那铁板，果然有松动，于是我招呼纪可荨来帮忙。
看不清也猜得到她定是眼睛一亮，重获新生般飞快地跑了过来。
“我喊3，2，1，然后一起用力。”
她点点头。
3！
2！
1！！！
手掌被磨得很痛，蹭了满手的铁锈后它也只是又松动了一些。
“再……”我余音未落，那扇门终于发出了那声音——伴随着那门碎裂的声音，一只枯瘦的胳膊伸了进来并不停地搅动以寻找它所渴望的东西。
“再来！快！”我转过头来专注于地面上的这条生路。
“不，你去门那里顶一会，这这么小，如果让它们进来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说得对，于是我连跑带爬地来到了门前，尽量避开那只不安分的手的同时全力顶着门，那手就在我眼前疯狂地搅动着，一股腐臭味令我实在难以呼吸。
“还要多久！”我扭过头去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并喊道。
“先别管那门了，应该就差一下了，可我已经用不上力了。”纪可荨泄了气似的由蹲变坐。我回头粗略打量了一下这门，试探性地减少施力，确认这门不会一戳就破我才敢离开。
这排水口的铁板已经翘起了一边，的确是马上就要开了，没时间多说了，我示意她和我一起用力。
3！
2！
1！！！
开了！
丢下那块铁板后我朝里看了看，里面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管道，但确实有路可走！
我看了看纪可荨，她也是满脸的激动，再回头看看门，它也很坚挺，到现在还没沦陷，现在可谓形势大好。
我让她先下去，她倒也没客气，两条腿先伸了进去，而当她半个身子都进去之后我发现她身后竟冒出个黑影！
她身后竟然有一只丧尸！那丧尸行动缓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后的，此时马上就要咬到纪可荨的脖子了，可她居然根本没察觉。
千分之一秒。
我朝它扑去，随着左臂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