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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会的，天哪，阿尔弗雷德已经不在了，没谁能够阻止我了……”她的眼泪在提到她的哥哥的名字那一瞬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消失在她精巧的下巴之后小小的一片阴影里。“别走，埃文*，留下。”
“……社【】会【】党……告诉他们你是布拉金斯基的同志……对他们说……”
“你会好起来的，你会的。你只需要喝点水……瞧。”她将一只手伸到布拉金斯基背后试图扶起他，然而布拉金斯基却用手肘支撑起了自己，让头卡在床头板上用以支起上半身。艾米莉把被子送到他的嘴边，然而他只是抿了一口——随即松开手肘躺回床上，几乎碰翻了水杯。
“你已经不咳嗽了。会好起来的。”艾米莉用手指抚过布拉金斯基的面颊，她的眼泪滴在上面。布拉金斯基咧了一下嘴角，随即闭上眼睛，睫毛颤动着。
*
“哈哈，你，琼斯，社【】会【】党人……”
一只麻雀一惊，扑楞着翅膀飞了起来，融化进黑色的夜幕中，徒留布拉金斯基沙哑的笑声回荡在花园内。琼斯也笑着，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只不过没有声音。他们面前是一片幽暗的花园。身后则是灯火通明的嘈杂的宴会厅，远处有朦胧的灯光，草叶在他们脚下沙沙作响。
“啊！他竟敢指责我是个社【】会【】党人！”琼斯用唱歌一般的声音开了口。
“他们叫所有敢于揭露他们的人社【】会【】主【】义【】者。”布拉金斯基指出。
“我？我没有揭露，我只是承认而已。”琼斯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而且这并不妨碍我认为他们是些脑中空空的傻瓜。
“我得承认，与你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我相信我们给了他一次迎头痛击……难道你不因此而感到愉悦吗？”
“……我确实感到愉悦。”琼斯轻柔地开口，然后他们接吻，消失在一片隐秘的花丛之后。
……
“象鼻虫。”布拉金斯基低声说，看着那只甲虫绕过自己的指尖爬行。琼斯厌恶地皱起眉头，随后又对布拉金斯基露出微笑。他坐起来，系上自己衬衫的扣子。
“我明天会去试用新型号的飞机。……你喜欢飞机吗？”
“还好。”
“这是最棒的发明了。工业革命给人带来的唯一一点好处。”
“你不喜欢汽车？”
“它们招人讨厌。说回飞机。”
“为什么你喜欢飞机？”
“……它们会飞啊。你可以——只是乘坐着它们，离开地面，那一刻你就是最高的……”
“荒谬。”
“当你看着下面的地面，掠过一条小溪的时候，它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你曾经看到过阳光下的向日葵田吗？当你飞行的时候，它们的花盘，全部齐刷刷地冲着太阳……你能感受到风，透过风镜，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机翼会在风里颤抖，仿佛它们是活的，像要飞了一样……”
他忽然转过头来，急切地看着布拉金斯基。
“你愿意吗？你愿意来看吗？”
“你此刻才是飞在天上呢，琼斯。”布拉金斯基隐隐约约地感到有点儿不安。他开口讽刺琼斯。
“为你效劳，布拉金，布拉金，埃文。”
琼斯梦呓似的开口，眼睛看着远处那隐隐约约闪烁着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