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过去,还有几番很多年,丝绸烧成灰烬,灰烬却粘不成丝绸,或皮毛,或金属,或所有化学,或能发芽的种子与黑夜终结时的希望。黄铜器皿开始困顿,最美的云图与星象注定要坠入周转,所有城池悉被攻陷,水果躲不开细菌,细菌也不会永恒,每一块岩石都要凋零,每一根牙齿不再新鲜。你走出子宫就已背负绝望,你多吸一口世间的空气,脉络里就要多出一点尘埃。当你骨骼不再生长,皮肤上的光泽亮到极限,那么你已熟透,看见繁华是欲望的阴影而希望之途永远崎岖遥远。所有未来尽皆浑浊,所有流逝的肮脏却无比干净。你伫立窗口,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碎片浮现脑海,看见窗外,星光的死亡是对元素的控诉。你身处荒谬的漩涡,把记忆的平淡奉作上帝的圣杯。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对现实的厌倦,和对纯洁的渴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