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又不知道写的故事是讨人嫌弃,还是讨人唾骂呢。他们在的时候,我都心有余悸的不知说些什么,离开了以后,便没有了顾虑,那里还会有“阿谀奉承”的话。若论“阿谀奉承”,这篇文章就此了结,所以先遇着了这第一个难关。我曾经仔细想:瞎谝,胡编还是乱说呢?倘使他们闻风而归,或者在从出江湖,那一定是血雨腥风了。而他们既没有归——也许有苟且潜水,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又未尝散过无病呻吟的帖子:信手拈来,是武断的。又倘若他们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伎俩,那一定是报复了;而他们又只是一个人:胡编乱造,也没有后怕的。其余阿狗阿猫,更加无所畏惧了。先前,我也曾写过暴暴哥的信徒折情先生,谁料道貌如此公,竟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据日后说,是因为折情先生庐山真面现于世,装腔作势,所以颜面失尽,无可查考了。我所耳听为虚,只有托几个吧友去打听他们的事迹,五年之后才有回信,说贴吧里并无与我所述相近的人。我虽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没有打听,然而也再没有别的方法了。生怕他们还未千秋,只好忌惮“胡说”,照国人流行的通病怕他们失了面子,点到为止。这近于盲从《厚黑学》,自己也很抱歉,但新吧友尚且不知,我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