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一晃眼大晋陛下楚北捷登基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大晋国海晏河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经过了过去几十年的征战厮杀,人人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安日子。当年白兰何侠作乱,屠尽了大燕和大凉的王室,白兰唯一的执政公主,何侠的妻子耀天又怀着孩子死在了后宫之中。这三国既绝了继承人,且柔一战后便由三国当时的领军大将军带领集体归顺了大晋,让大晋版图扩大了数倍,几乎可以说统一了中原。大晋能有这番成就主要还是因为各国均感恩于当时的大晋新任大王楚北捷。
要说这楚北捷陛下也真是盛世明君。不但武可上马安天下,文可提笔定乾坤,更难得的是手下一众文臣武将竟是各个服他,令出必行,互相从无制肘。要知这些人可是来自过去的大晋,白兰,大燕,凉国等数个国家,那是曾经斗得死去活来的宿敌啊。仅此一斑,便知楚北捷实是有几分真本事,不然如何能服众?
要说楚北捷还有一个人人羡慕之处,就是他有个极美貌极聪慧的妻子,皇后娘娘白娉婷。女诸葛白娉婷,当年人人都说 “得白娉婷者得天下”,楚北捷得了她果然就得了天下。反观她的旧主何侠失了她,就是打下了晋燕凉三国最后也在小小的且柔城一战就送了性命。可见这谣言最后都成了事实,古人诚不欺我也。
经过十年的兢兢业业,励精图治,楚北捷陛下把晋国治理得有声有色,终于可以安心喘口气了。他的个人家庭生活也让他非常满意。和皇后白娉婷已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可还是恩爱非常。长子长笑已经十三岁了,在前年立为了太子。五年前皇后又给他生了个女儿名唤长歌,长得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样,小公主可是陛下的心肝宝贝命根子啊,在宫里那是呼风唤雨,就连太子都不敢得罪她。
多么幸福的小家庭啊,儿女双全。可就是有人没眼力劲,要来惹陛下烦心。今天在朝堂上,又有几个老夫子老生常谈,一定说陛下子嗣单薄,要陛下选妃充实后宫。希望陛下能多生几个皇子出来,让晋国王室的传承永葆无虞。当时皇上就黑了脸,偏偏那几个迂夫子还口口声声要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情长为轻,还说皇后娘娘必定会同意选妃,若是不同意就是妒妇。这下可把皇上给气坏了,谁不知道,顶撞了皇上是小事,皇上往往不会放在心里。要是谁得罪了皇后,特别是在皇上面前中伤了皇后,那可是大祸临头了。
早朝才开了一半皇上就拂袖而去,把那几个喋喋不休的迂夫子晾在大殿里。回到后宫,皇上严禁任何人跟皇后透露此事。如此过了几天,这事也就淡了。
这天正是休朝的日子,皇上和皇后偷得浮生半日闲,饭后在御花园散步消食。皇后指着园中的各色名花问陛下,“北捷,这各色鲜花盛开,你最喜欢哪一种?” 这种陷阱问题皇上这些年见的多了,当下不动声色得回答,“我身边名唤白娉婷的这朵最是可人,我独爱这一朵,其他统统看不上”。皇后扑哧一声笑了,轻拍他一下,眼波流转又横了他一眼。这一眼勾得皇上心痒难搔,也不管边上有人没人就要吻上去。皇后一偏头躲了开去,坚持问到底,“娉婷自然是好的,可是春兰秋菊各擅其场,别的也有别的可爱啊。你说嘛,我不生气。” 皇上是何等人啊,英明神武,坚决不上当,一口咬定就是那朵名唤白娉婷的最好,别的统统不要。
“唉,” 皇后幽幽得叹口气,“虽然你不要,但是别人一定要摘下来送给你,你又能如何呢?”
皇上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聪慧的皇后,所以有时候老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啊。这话楚北捷只敢在心里念叨一下,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当下只好打起精神,赌咒发誓一番,把当年对月起誓永不相负的誓言又重复了一百零八遍,再把新婚之夜回顾了九九八十一遍,加上装萌卖傻又亲又抱最后才哄的皇后转嗔为喜。这套把戏隔不了多久就上演一回,不要说身边的宫人,就连长笑长歌都看多了,知道他俩人变相秀恩爱,谁也不当真,更不会担心。
两人接着散步,皇后突然想起些什么,扑哧一下笑了,越笑越厉害,竟似止不住。皇上疑惑得看着她,“何事如此可笑?” 半晌,皇后自己忍住笑,跟他说,”那日朝堂之事不知怎的让醉菊知道了,醉菊便问番麓可也想纳两个妾。番麓自然说不想,可醉菊不依不饶一定要番麓承认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听到这里皇上心里警铃大作,马上否认,”我从来没想过,你知道的“。皇后摆摆手,接着说,“番麓让醉菊逼得没法,只得说他已是中年男人了。” 楚北捷听得莫名其妙,“他比我还小好多,他是中年男人,那我是什么?”,娉婷越想越笑,半天才正色对楚北捷说,“他说,一夫一妻是对中年男人的保护。” 楚北捷一下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撑不住也笑了,“这个番麓,说些什么话。”
两人又笑了半天,皇上叫过内侍,吩咐说,“晋北进贡的好酒给番麓将军府上送十坛去,嗯,给则尹将军,漠然将军府上也送去。跟他们说,酒色酒色,中年男人既舍了一个,便不能再舍了另一个。让他们不用来谢恩了,在家陪着夫人喝酒吧。” 内侍虽然莫名其妙但仍恭恭敬敬领了旨意去了。
内侍一走楚北捷就拉住娉婷的手说,“不走了,回去吧。”。
“干什么,还没消食呢”,娉婷不愿。
楚北捷一把把她拉到怀里,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暧昧得说,“回去做运动,也能消食。好不好?”
娉婷侧过脸,抿嘴一笑,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斜斜得瞟了他一眼,媚态横生。楚北捷觉得一股火噌得冒了起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横抱起来,大踏步朝寝宫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在她耳边低低得说,“中年男人也能治得了你。”
娉婷轻轻在楚北捷胸口拍了一掌,缩在他怀里无声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