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纪念日(上)
九月十五，帝君与凤九的成婚纪念日，一转眼，已是第五百个。
碧海苍灵，一大清早，凤九准备了帝君最爱吃的几样小菜和菌丝冬葵粥。
凤九帮帝君盛粥，“东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狐狸，你莫不是当我老糊涂了？”帝君对凤九的问题不大满意。
凤九笑嘻嘻地把盛好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帝君面前，“那，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啊？”
之前的纪念日，帝君送的礼物她都甚是喜欢，像是什么凡间一日游啦，银河上泛舟啦，百只瑞鸟朝凤起舞啦，不知道这五百年的纪念日，帝君会带她玩什么，想想都高兴！
帝君看透了她的心思，挑了挑眉，逗弄她道:“急着要礼物？”
凤九眼巴巴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嗯嗯！东华，你带我去哪玩呀？”
帝君笑得颇有深意，凑近了凤九，低沉着嗓音说道:“那你送我什么礼物？”
凤九一时发蒙，狐狸眼珠转了转，随即笑着说:“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我有的！”
“嗯，我记下了，”帝君笑着点了点头，撤回了贴近凤九的身子，从容地吃了一口粥，淡淡说道，“吃饭吧，吃完跟我走。”
凤九见帝君这么说，心里跟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忙往帝君碗里夹菜，“嘿嘿，东华你最好啦！多吃点，等会才有力气玩啊！”
帝君盯着殷勤的小狐狸，又是一笑。
凤九满心期待，随着帝君来到了第七天的圣地妙华镜跟前。
它虽然叫做镜，却是一面巨大的瀑布，出自东华帝君之手，可以看到数十亿凡世中任一一世的兴衰演变。除此之外，只要稍施法力，还可以看到施法者的前世今生。这么有趣的一面镜子，只因它灵气太盛，寻常的神仙根本招架不住，离得稍微近了一些便头晕目眩，是以万万年来，将此处当做读书休憩之所而来的只有帝君一人。
帝君化出一部分修为成了天罡罩附在凤九身上，以保她不会被灵气灼伤，随即牵着她的手走近妙华镜。
“东华，这不是秒华镜吗？”
“不错。”帝君看着凤九说道，“你可知它是做什么用的？”
“我在上古典籍里看过，说它可以看到任何一处凡世间的模样。是真的吗？”
“不错。除此之外呢？”
“还有别的用处？”
帝君眼神温柔起来，“小狐狸，你想不想看看我年轻时征战天下的样子？”
凤九一愣，他的意思是，想让她看看他“双手染血，杀红了眼的模样”？
她有些失神，却不由得笑了，“想。”随即立刻回过神来，笑意更甚道，“什么叫你年轻时候？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老了？”
帝君听了挑眉道:“你觉得我老吗？”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凤九冲他做了个鬼脸。
帝君笑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右手一挥，白色的仙泽流入眼前的妙华镜。
只见那片瀑布似乎受到感应，光滑的镜面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雾。不出片刻，雾气散开，镜中出现一片花海，是佛铃花海！
碧海苍灵的佛铃花海，成片的紫色小花随风攒动，花海的深处，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十分熟悉。那人披着天河一般的皓皓银发，额间戴着一枚墨蓝色宝石护额，剑眉星目熠熠生辉，闪动着寒冷坚毅的光芒。那正是昔日的东华紫府少阳君。
他一转身便消失不见，镜中的景致也换了个样子，美好的佛铃花海不再，而是变成了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战场。狂风合着马啸声呼呼而至，空气中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拼杀气息。
杀气中央，宝蓝色战袍的少年正挥舞着苍何剑，一招一式快得就像身旁吹过的风。凤九根本来不及数过了几招，总之很快地，他便将对面的黑子男子打得一口鲜血倒地，再也爬不起来。那男子一倒下，他身后的一众兵将立刻失了主心骨一般，正欲撤逃。只见银发少年面色冰冷至极，一个飞身落于敌方阵营，挥剑挽起千万道凌厉剑气，剑气汇成一股剑流，以他为中心震荡着向四周波及开来。一时间，那远古的战场就好像翻滚着千层浪的苍茫大海，将敌方兵马尽数湮灭。
还未等凤九看到那风平浪静后的一具具陈尸，镜中画面又转，不是战场，也不是花海，而是烛光有些微弱的营帐中。
帐中坐着一个银发少年，他没有穿着战袍，只穿了白色的里衣，而且胸前居然染着几道鲜明的赤金色。凤九紧张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帝君，“你这是？”
他淡淡笑道:“嗯，流血了。”
她转头继续看镜中，银发少年屏退了两位将领，而后褪去里衣，露出了胸膛处深可见骨的两道伤痕。他拿起手边的白纱布和剪刀，就着不甚明亮的烛火，动作十分娴熟地处理着伤口。
帝君见凤九眼眶红红的，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道:“傻丫头，都过去了。”
凤九把头钻进帝君怀里，带着哭腔说:“东华，不是说你做了天地共主后打仗再没见过血吗？”
帝君扶着她的背说道:“嗯，你看到的是我当天地共主前，那黑衣服的男人是蚩尤。”
凤九一惊，抬头道:“这就是上古最著名的涿鹿之战？”
“不错。你看到的只是最后一段，这场仗打了足足半月，我们这一方也折损了不少兵马。”帝君神色淡然，仿佛在讲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故事。
“我在史籍中看过这场战事的记载，经过甚是惨烈，不过倒没提你受伤的事。”
帝君望着凤九的眼睛很深邃，“九儿，你看到的不过是我过去受的万分之一的伤，杀的万分之一的人。难道每一笔都要记在史书里？”他说的很轻巧。
“东华……”凤九却哽咽了，眼角湿湿热热的。她拉起帝君的大手，他的手有些凉。她把它放在心口，想将它捂热。她说:“都过去了。”
他见她哭了，心下有些慌神，抬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轻轻蹭着，声音无比柔和说道:“九儿说的对，都过去了。不哭了，乖。”
凤九在帝君怀里抽泣了一阵，忽然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想看看这场仗的前部分。”
“你确定？”
凤九点头。帝君看了她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又是一挥。
妙华镜上一层雾气，拨开雾气，之间苍何剑高悬于天际，茫茫剑气排成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将这战场分隔成两边。一边是帝君和蚩尤率领的千万兵将，另一边是神族众将领。凤九记得，根据史籍记载，蚩尤擅长布魔阵。他收集了十万个惨死在神族手里的恶灵，将它们封印在十恶莲花境中，涿鹿之战中，他解开了莲花境的封印，十万凶灵现世，瞬间惑乱了神族将士的神识，使他们开始自相残杀。恶灵的怨念太过深重，帝君若要破解此阵法需得一时半刻，于是为保住手下兵将，帝君才用苍何剑的灵气化成仙障，将那十万恶灵与他们隔开。此时镜中不见了那些恶灵，想必是已被帝君消灭了。然而，破除十恶莲花境的阵法还只是个开始。帝君一人力战蚩尤三十万兵马一事也是上古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镜中的帝君身上的宝蓝色战袍已不知道是被谁的血染得发黑。他动作太快，快到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凤九猜想，那一定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色。他抬手收回苍何神剑，于敌人中敏捷地旋身挥剑，进攻为主，防御为辅，攻受穿插交替，进退有度。
不知过了多久，头先苍何剑气形成的屏障渐渐退散，稳回了心志的神族众将士集结阵法，将被帝君斩杀近大半的蚩尤兵马团团包围。凤九看见，刀光剑影和满地尸骨中，帝君奋力地支撑着。他许是太疲了，招式慢了下来，不过依然苍劲有力，透着决绝杀气。她看清了他的脸，跟如今一般无二的旷世俊颜，却比现在清瘦得明显也苍白的明显。他额间的墨蓝宝石护额闪着寒冷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上冷肃的气息。
这个帝君的眼神令凤九觉得有些陌生，并不是不爱，而是更心疼。她心下紧紧揪着，泛起丝丝痛楚。
身旁的帝君觉察到凤九的心情，抬手一挥将妙华镜中的映像隐了去。还未等他开口安慰，只见凤九抬头看着看，没有伤感，而是双眸透亮，声音温柔无比，软软糯糯地说:“东华，你什么样子九儿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九儿舍不得你受伤，也舍不得你不开心。嘿嘿，你给我看这些，是不是想让我更疼你？”
帝君看着怀里的小狐狸，笑了。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九儿真聪明，为夫的确有这个意思。”
“东华，你老实告诉我，你那身上的血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帝君回忆了一下，“大约十分之一吧！”
“那，先前我看到的那两道伤口呢？”
“那是后来的。”
凤九心口闷闷地“哦”了一声。
她这个反应让帝君觉得很是受用。他问她:“心疼我？”
“嗯！”凤九点点头，又问他，“东华，我姑父和折颜受了伤，都藏着掖着不让我姑姑和四叔知道，为什么你却要让我看你受伤呢？”
帝君一本正经地答她:“因为为夫比较脆弱，更需要你的疼爱。”
九月十五，帝君与凤九的成婚纪念日，一转眼，已是第五百个。
碧海苍灵，一大清早，凤九准备了帝君最爱吃的几样小菜和菌丝冬葵粥。
凤九帮帝君盛粥，“东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狐狸，你莫不是当我老糊涂了？”帝君对凤九的问题不大满意。
凤九笑嘻嘻地把盛好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帝君面前，“那，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啊？”
之前的纪念日，帝君送的礼物她都甚是喜欢，像是什么凡间一日游啦，银河上泛舟啦，百只瑞鸟朝凤起舞啦，不知道这五百年的纪念日，帝君会带她玩什么，想想都高兴！
帝君看透了她的心思，挑了挑眉，逗弄她道:“急着要礼物？”
凤九眼巴巴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嗯嗯！东华，你带我去哪玩呀？”
帝君笑得颇有深意，凑近了凤九，低沉着嗓音说道:“那你送我什么礼物？”
凤九一时发蒙，狐狸眼珠转了转，随即笑着说:“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我有的！”
“嗯，我记下了，”帝君笑着点了点头，撤回了贴近凤九的身子，从容地吃了一口粥，淡淡说道，“吃饭吧，吃完跟我走。”
凤九见帝君这么说，心里跟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忙往帝君碗里夹菜，“嘿嘿，东华你最好啦！多吃点，等会才有力气玩啊！”
帝君盯着殷勤的小狐狸，又是一笑。
凤九满心期待，随着帝君来到了第七天的圣地妙华镜跟前。
它虽然叫做镜，却是一面巨大的瀑布，出自东华帝君之手，可以看到数十亿凡世中任一一世的兴衰演变。除此之外，只要稍施法力，还可以看到施法者的前世今生。这么有趣的一面镜子，只因它灵气太盛，寻常的神仙根本招架不住，离得稍微近了一些便头晕目眩，是以万万年来，将此处当做读书休憩之所而来的只有帝君一人。
帝君化出一部分修为成了天罡罩附在凤九身上，以保她不会被灵气灼伤，随即牵着她的手走近妙华镜。
“东华，这不是秒华镜吗？”
“不错。”帝君看着凤九说道，“你可知它是做什么用的？”
“我在上古典籍里看过，说它可以看到任何一处凡世间的模样。是真的吗？”
“不错。除此之外呢？”
“还有别的用处？”
帝君眼神温柔起来，“小狐狸，你想不想看看我年轻时征战天下的样子？”
凤九一愣，他的意思是，想让她看看他“双手染血，杀红了眼的模样”？
她有些失神，却不由得笑了，“想。”随即立刻回过神来，笑意更甚道，“什么叫你年轻时候？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老了？”
帝君听了挑眉道:“你觉得我老吗？”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凤九冲他做了个鬼脸。
帝君笑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右手一挥，白色的仙泽流入眼前的妙华镜。
只见那片瀑布似乎受到感应，光滑的镜面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雾。不出片刻，雾气散开，镜中出现一片花海，是佛铃花海！
碧海苍灵的佛铃花海，成片的紫色小花随风攒动，花海的深处，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十分熟悉。那人披着天河一般的皓皓银发，额间戴着一枚墨蓝色宝石护额，剑眉星目熠熠生辉，闪动着寒冷坚毅的光芒。那正是昔日的东华紫府少阳君。
他一转身便消失不见，镜中的景致也换了个样子，美好的佛铃花海不再，而是变成了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战场。狂风合着马啸声呼呼而至，空气中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拼杀气息。
杀气中央，宝蓝色战袍的少年正挥舞着苍何剑，一招一式快得就像身旁吹过的风。凤九根本来不及数过了几招，总之很快地，他便将对面的黑子男子打得一口鲜血倒地，再也爬不起来。那男子一倒下，他身后的一众兵将立刻失了主心骨一般，正欲撤逃。只见银发少年面色冰冷至极，一个飞身落于敌方阵营，挥剑挽起千万道凌厉剑气，剑气汇成一股剑流，以他为中心震荡着向四周波及开来。一时间，那远古的战场就好像翻滚着千层浪的苍茫大海，将敌方兵马尽数湮灭。
还未等凤九看到那风平浪静后的一具具陈尸，镜中画面又转，不是战场，也不是花海，而是烛光有些微弱的营帐中。
帐中坐着一个银发少年，他没有穿着战袍，只穿了白色的里衣，而且胸前居然染着几道鲜明的赤金色。凤九紧张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帝君，“你这是？”
他淡淡笑道:“嗯，流血了。”
她转头继续看镜中，银发少年屏退了两位将领，而后褪去里衣，露出了胸膛处深可见骨的两道伤痕。他拿起手边的白纱布和剪刀，就着不甚明亮的烛火，动作十分娴熟地处理着伤口。
帝君见凤九眼眶红红的，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道:“傻丫头，都过去了。”
凤九把头钻进帝君怀里，带着哭腔说:“东华，不是说你做了天地共主后打仗再没见过血吗？”
帝君扶着她的背说道:“嗯，你看到的是我当天地共主前，那黑衣服的男人是蚩尤。”
凤九一惊，抬头道:“这就是上古最著名的涿鹿之战？”
“不错。你看到的只是最后一段，这场仗打了足足半月，我们这一方也折损了不少兵马。”帝君神色淡然，仿佛在讲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故事。
“我在史籍中看过这场战事的记载，经过甚是惨烈，不过倒没提你受伤的事。”
帝君望着凤九的眼睛很深邃，“九儿，你看到的不过是我过去受的万分之一的伤，杀的万分之一的人。难道每一笔都要记在史书里？”他说的很轻巧。
“东华……”凤九却哽咽了，眼角湿湿热热的。她拉起帝君的大手，他的手有些凉。她把它放在心口，想将它捂热。她说:“都过去了。”
他见她哭了，心下有些慌神，抬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轻轻蹭着，声音无比柔和说道:“九儿说的对，都过去了。不哭了，乖。”
凤九在帝君怀里抽泣了一阵，忽然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想看看这场仗的前部分。”
“你确定？”
凤九点头。帝君看了她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又是一挥。
妙华镜上一层雾气，拨开雾气，之间苍何剑高悬于天际，茫茫剑气排成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将这战场分隔成两边。一边是帝君和蚩尤率领的千万兵将，另一边是神族众将领。凤九记得，根据史籍记载，蚩尤擅长布魔阵。他收集了十万个惨死在神族手里的恶灵，将它们封印在十恶莲花境中，涿鹿之战中，他解开了莲花境的封印，十万凶灵现世，瞬间惑乱了神族将士的神识，使他们开始自相残杀。恶灵的怨念太过深重，帝君若要破解此阵法需得一时半刻，于是为保住手下兵将，帝君才用苍何剑的灵气化成仙障，将那十万恶灵与他们隔开。此时镜中不见了那些恶灵，想必是已被帝君消灭了。然而，破除十恶莲花境的阵法还只是个开始。帝君一人力战蚩尤三十万兵马一事也是上古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镜中的帝君身上的宝蓝色战袍已不知道是被谁的血染得发黑。他动作太快，快到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凤九猜想，那一定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色。他抬手收回苍何神剑，于敌人中敏捷地旋身挥剑，进攻为主，防御为辅，攻受穿插交替，进退有度。
不知过了多久，头先苍何剑气形成的屏障渐渐退散，稳回了心志的神族众将士集结阵法，将被帝君斩杀近大半的蚩尤兵马团团包围。凤九看见，刀光剑影和满地尸骨中，帝君奋力地支撑着。他许是太疲了，招式慢了下来，不过依然苍劲有力，透着决绝杀气。她看清了他的脸，跟如今一般无二的旷世俊颜，却比现在清瘦得明显也苍白的明显。他额间的墨蓝宝石护额闪着寒冷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上冷肃的气息。
这个帝君的眼神令凤九觉得有些陌生，并不是不爱，而是更心疼。她心下紧紧揪着，泛起丝丝痛楚。
身旁的帝君觉察到凤九的心情，抬手一挥将妙华镜中的映像隐了去。还未等他开口安慰，只见凤九抬头看着看，没有伤感，而是双眸透亮，声音温柔无比，软软糯糯地说:“东华，你什么样子九儿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九儿舍不得你受伤，也舍不得你不开心。嘿嘿，你给我看这些，是不是想让我更疼你？”
帝君看着怀里的小狐狸，笑了。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九儿真聪明，为夫的确有这个意思。”
“东华，你老实告诉我，你那身上的血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帝君回忆了一下，“大约十分之一吧！”
“那，先前我看到的那两道伤口呢？”
“那是后来的。”
凤九心口闷闷地“哦”了一声。
她这个反应让帝君觉得很是受用。他问她:“心疼我？”
“嗯！”凤九点点头，又问他，“东华，我姑父和折颜受了伤，都藏着掖着不让我姑姑和四叔知道，为什么你却要让我看你受伤呢？”
帝君一本正经地答她:“因为为夫比较脆弱，更需要你的疼爱。”
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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