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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为另一个我献上赞歌(砂月×那月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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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2-23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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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抬一下头。”
    守城门的卫兵一双眼黏在羊皮纸卷的画像上,闻声没好气地抬头:“有什么事?”
    这一抬头他立时蹬蹬退了两步,手按在剑柄上,好半天才遏制住拔剑的冲动。
    叫他的“东西”不像个人,盛日底下从头到脚盔甲套得密不透风,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盔甲上漆的一层黑蓝色法纹,比起人他更像个行走的“渊涧”——大陆交界随时能吞噬万物肉体和魂灵的那种。
    好在卫兵立刻想起几天前酒馆里从女人们那里听来的风闻:皇城有位圣骑士,奉了王命来守边。
    ——当然,原话大概是“希望那位英俊潇洒的,单身的,家财万贯的圣骑士能带我回王城”云云。
    现在这位英俊潇洒的“渊涧”,要多亏头盔上象征圣教的铁百合标志才能标明自己的身份。卫兵在心里不无落井下石地撇嘴:正经的圣骑士,才不会到他们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受罪。
    但是长官的面子总还是要给,卫兵换了副语气:“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那个人和通缉令上的犯人很像。”“渊涧”给他指了指不远处入城长队中的一个高个儿男人,从腰间皮革带上解下卷羊皮递给他,“用这卷来代替原先模糊的画像,贴在城门口。”
    卫兵先是惊奇于他铠甲的重量,再就是这人离奇的目力——老天,他指的那个人和通缉令的画像没有一处相似!
    “渊涧”没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丢下一句“我负责盘问”,就走到对面站岗。
    好吧,也许圣骑士大人能从那个可怜的通缉犯脸上看出祖传的易容配方。


    IP属地:河北19楼2018-01-05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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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试的我,想搞事情。
      我想扩成长篇<( ̄︶ ̄)>


      IP属地:河北20楼2018-01-05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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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开始,火车上写了长篇4000+的大纲,我觉得我超棒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1-06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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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龙也大人,我早就死在那场天灾中,即使侥幸活下来,也绝不会成为今天的模样!”和那月一同排在队列中,不一会便无话不谈的少年,提起入城理由更是滔滔不绝。他身量还未长成,不过勉强与斜背的那杆长矛同高,气势却不同,早早炼成了武者精悍的体魄,细瘦单薄的身体里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年轻爆发力。
          “据说卜师大人只回答三个问题,我都想好了,第一当然是先问回忆,要是龙也大人还记得我,我说什么也要再次拜他为师!”来栖翔扳着手指,接着数,“第二个,就要问他的位置,上山下海也要找到他,男子汉的这话可绝不是说说玩的!至于第三……我想知道他这些年又在做什么。”提到他的愿望,来栖翔碧蓝色的双瞳闪烁着明光,毛绒绒的浅金色短发随着他动作不时在那月眼皮子底下甩来甩去,像极了曾经陪伴那月整个少年时期的伊丽莎白。
          小孩子真的,太可爱了~
          那月忍耐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伸出罪恶之手,在他头上呼噜了一通,接着忙赶在少年生气前岔开话题:“你说要先找到那个超级厉害的卜师?我们能一起去吗?”
          砂月盯着那月放在少年头上的手,揉揉眉角绷起的青筋,沉默地缩在宽大的斗篷里。
          “这个啊……我村子里的卜师说来这儿一定能找到他,大不了挨家挨户找过去!”少年人有了目标,往往精力无穷,还没进城,他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而令砂月更为憋气的是,少年来路不明的信心竟然无端地感染了那月:“我和你一起找!”
          他看着那月几乎称得上欣喜的和煦笑容,心中却没有同往日一般感同身受的喜悦。
          他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一之濑时矢隔着头盔的双层铁网面罩注视远处的两人。
          不,与其说他专注的是人,不如称他目中所见为“灵”。那份力量无缝不钻地渗透了他生活的全部,将他所听所见所感全换了副模样,比如现在——作游吟诗人打扮的男人身周散发的明光遮盖了他的本来面目,反而使寻人这事变得简单。
          不会有哪个普通平民身具那样浓厚纯粹的神圣之力,且身旁又有难以忽略的猩红暗影相伴随行。
          二人之间,黑暗与光明之力碰撞后毫无相互倾轧争斗的意思,反而丝丝融合——于是即便两人在外表上做再多掩饰,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两人走近了,时矢才注意到还有个普通少年夹在他们中间,然而他亦渐渐无暇顾及那名人类,体内的力量如暴雨夜翻涌的黑色海潮,奔腾呼啸,为游吟诗人纯粹的圣灵颤抖,又为血族奇异的清甜气息沉醉,若非圣川早先在他铠甲上纹下咒印,单靠圣殿之力他已然压抑不住体内烧灼的吞噬欲望。
          他强迫自己从血族的兜帽上移开视线,隔着厚重的铠甲闷声对三人道:“请等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那月笑眯眯拿出伪造的路引递给面前奇模怪样的兵士,下意识地再次确认他和砂月的伪装,神力的波动细微柔和,拂过砂月魂灵中独特的甜腥味,又捕捉到另一份奇异的气息。
          黏稠污浊,却混杂了空灵净息的残香,仿佛将沼泽污泥,腐尸,独角兽的纯血和百合清芬吞噬融合,明明应该分崩离析却勉强杂糅聚合。像绷紧的琴弦,恰恰好停在将断不断的临界点。
          砂月盯住眼前的兵士,心中升起戒备。即使如今他和那月不再存于一体,某些时候他们总能心意相通。他暂时丢开刚才不知为何突袭精神的愤怒,决定先搞清楚眼前这个奇怪家伙的来头。
          “四之宫那月,西大陆岩国的叛逃王储,这应该是你的真实身份。”那人扫了一眼路引,对上边的假名不做反应,直截了当道。
          被当面指出身份,那月奇异得没什么紧张感,他反而对眼前的“盔甲怪”更感兴趣些,仗着神力辟邪能力强悍,好奇地准备直接上手摸。
          “我倒要问你是什么?”砂月抓住那月不安分的手,上前一步护他在身后,直面那人咄咄逼问。
          “看来确实是了。”那人避重就轻,右手按上腰侧佩剑,对着少年光明正大地使离间计,“请无关人等尽快离开,我的职责是抓捕通缉犯归案。”
          来栖翔刚才几乎被眼前极速变化的形势晃花眼,这一刻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那月身边:“我觉得那月不是坏人!”
          “我想你甚至不知道他的原貌。”时矢干巴巴捅刀。
          少年一时语塞,半晌又不服气,攥着长矛拜开进攻的架势。
          那月没心没肺地笑,顺手把少年的头发揉的更乱:“不用担心我啦,小孩子就应该站到大人后边去。”
          砂月看着这一幕,心头没来由地突突冒刺,他别开头,甩掉心头无端的嫉恼,攥着拳头对上拔剑出鞘的对手。
          ——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血族。
          ——又腥臭,又清甜。
          ——就让我吃一口。
          时矢觉得他身体里那股力量如果能说话,大概翻来覆去表达的就是这样的意思。或许因为这股力量平时被圣殿之力和咒纹铠甲双重镇压,蛰伏日久,今天猛然因“食欲”爆发,竟不惜以自毁的方式抵抗两种封印。对眼前对手的垂涎三尺,频频干扰他挥剑,令他对付眼前暴烈拳风时,还要留出三分力量镇压脑中恶语。
          左支右绌,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模样。
          血族的身体能力果然名不虚传,他持剑砍在对方身上,不做圣力加持,就留不下半分痕迹,即使做了,最多也不过是一道很快痊愈的血痕,而对方的速度,力量,都毫不逊色,能与全盛时期的他匹敌,缠斗半晌,他连对方的兜帽都没掀下来,而已显颓势。
          ——让我吃一口,用我的力量,你就能打败他。
          脑中依稀回映他在战场上面临上万妖骨亡灵所向披靡的爽畅感,他明白这多半又是那股力量在捣鬼,然而却忍不住有些沉溺。
          他曾屠灭妖邪,也曾斩散万魔。
          然而如今他与困兽无异。
          血族的拳头砰一声敲在头盔上,直将时矢逼退数步。不知是不是受到盔甲表面咒纹影响,血族的拳头弹回去时,难得绽开一道撕扯的裂口,独属于这个吸血鬼的血气弥散开来,独特的甜香。
          他头颅一阵晕眩,半晌缓不过来,眼前光影斑斓流窜,依稀陷入记忆回溯,重归深渊。


          IP属地:河北23楼2018-01-0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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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打了!砂月!”
            砂月听清这话时,才意识到他已被那月拢在怀里好久,攥得生疼的右拳上交叠了一只极其熟悉,骨节分明的手,柔和的神力从其中倾泻而出,缓慢地修复那道跨越了四指和手背的狰狞伤痕,暖热且麻痒。正午明灿的日光从那月宽阔的脊背后生发,只有他刚好被圈在一片阴凉当中,呼吸间都是那月身上清新的草木香。
            “哇哦……好厉害。”来栖看着神力的微光小声惊叹,打断了砂月游离的思绪。
            不知是不是因为动手发泄了一通怒气,此时砂月勉强不那么讨厌他了,甚至在心中暗道:
            废话,那月当然厉害。
            “他的盔甲有问题,你感觉怎么样?”那月罕见地拧眉,垂头看着伤处不无懊恼,“这道伤口也很难被我修复。”
            “血已经止住了。”砂月揉揉那月卷曲的头发,放缓语气,“你做的够多了。”
            他活动着手腕,滞涩的钝痛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伤口并未愈合,苍白的皮肤翻卷,筋骨依稀可见。浓郁的神力努力牵扯筋肉再生,却往往被未知的术法残痕抵消,阻截在半途。
            “这人怎么回事?”刚才那种混杂的战意消弭,砂月环顾四周寻找,只见那怪人人事不省地躺在一旁灌木丛中,全身铠甲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却犹如黑渊不折返半丝亮光,墨蓝纹路像螣蛇流动游窜,诡异地顺铠甲的边沿跳跃潜行。
            “他不会是被晒晕了吧……”来栖嘀咕一句,胆子不小,上前就想去掀开头盔。
            “等等,我来吧。”那月眼里闪着比他更为好奇的光,回头对一同起身的砂月眨眨眼,“我会小心的~”
            想起刚才盔甲上带着血族本源能力的咒法反弹,砂月提醒道:“他身上有血族的气息。”
            于是保险起见,那月先用神力在手掌上附了两层屏障,但刚刚接触铠甲,他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反弹过来,震得手臂发麻。
            “诶……?”实话说,自从那月神力觉醒,还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虽早就感觉“盔甲怪”身上气息驳杂,但直接触摸带来的冲击完全超出了想象——何止是驳杂,简直能匹敌传承记忆里吞噬过万物的渊涧!
            “我也试试!”翔似乎拿这当成了测量胆气的新方法,他先拿矛尖戳了戳,然后直接上手扒开了头盔,露出底下一张苍白却浓眉高鼻颇为英朗的脸。
            “……”砂月拧了拧眉。
            来栖翔手太快了,扒掉的头盔已经攥在手里,意识却还停留在“这玩意儿会反弹”的认知上,一时愣在原地。
            “……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瞪大眼睛抚摸着头盔。
            那月也有点愣,再去摸他手里的头盔。
            ——没有反弹。
            “喏。”翔把头盔递给他,刚刚离手,头盔像活物一样即刻从那月手掌上弹起来,骨碌碌滚落地面,和刚才在他手下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区别。
            砂月拽拽兜帽,看着来栖翔眼神复杂。
            那月好像又吸引到了奇怪的人。


            IP属地:河北24楼2018-01-0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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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没占个二楼……这里讲一下,这文已经确定为中长篇,并且延伸为全员架空向西幻类,拯救世界(笑)的故事,副cp为财阀组和王室组(你没看错就是卡缪×塞西尔),贴吧保证不发肉(对一个乙女漫来说我写BL已经是异端了吧咳咳),其他人都是友情向,争取不OOC得太厉害,坑品有保障。


              IP属地:河北25楼2018-01-0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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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矢,清扫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冰室将沙盘上象征军队的木条又向前推了一段,离象征大陆边界的黑沙已不足半掌宽。他推了推炼金制眼镜,“虽然粮草还充足,但太靠近边界了,我们没有卜师,预测不了渊涧闪现的可能性,再行军太冒险。”
                一之濑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门,偶尔有雪沙被账外呼啸的寒风自缝隙卷入,不久便在温暖的账内融作雪水,只剩裹挟的沙土潮湿地黏在门口那片帐角,污作一片化不开的黑黄痕迹。
                那片风雪之后,究竟有什么?
                所谓的边界,是骤然横断的高崖?是迷瘴层叠的丛林?是永难驶及彼岸的漠海?还是幽深漆黑的虚空?
                到底谁的声音在呼唤我?谁在向我寻求救赎?谁令我昼夜难眠?
                账外风声哀号呜咽,似千言万语还诉,账内灯火颤微,人影摇曳。一之濑的唇冷硬地抿成一线,微长的下眼睫周边一片青黑,烛光染黄他瓷白的皮肤,在侧脸投下连绵阴影,像是以沉默拒绝了冰室的劝谏。
                ……
                “冰室,早些休息,明日晨起拔营。”半晌,时矢回神,见蜡烛烧得只剩小半截,才惊觉已入深夜。他的副官还在对着沙盘演习明日的进攻策略,手边的兵策已经翻得页边卷曲,边缘毛糙。
                闻言冰室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意已决,我有最后一个请求。明天进军,让老爷子退到后线作掩护吧。”
                “没问题,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略过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前半句话,时矢脑海中浮现出一手将他带大的老骑士的模样,自进入雪原起,他腿上的旧伤复发,每次上马都疼得变脸色,“让他和粮车一起走,那里暖和些。”
                “好。”冰室收拾了散乱的兵书,步伐迈得很大,避他不及一般匆匆离开。
                帐中重归寂静,惟余室外行军帐间寒风穿梭,发出尖利的啸鸣,时矢恍惚间,眼前又展开一片暗谧的雪海。
                ……
                次晨,距边界不足一英里,交锋战场。
                “HAYATO大人!”冰室挥剑斩碎身后突袭的骨狼,混乱的战场上,他只能靠偶尔抢过时机时的一瞥,勉强捕捉到时矢向前方策马飞驰的身影。他们一向镇定谨慎的将军,此时已经脱离战线,几近疯狂地奔向空旷的边界,马蹄下雪尘飞扬掩映人形。
                然而眼前奇形异状的亡灵生物实在太多,正像他们之前预计的那样,这几乎是西区最后一波敌人。它们不知受了什么鼓舞,攻势猛烈,全是以命换命的牺牲打法,每当冰室想脱离战团去追回时矢,总被新一番袭击拖住脚步。
                “可恶……”冰室又向战线外瞥了一眼,忽见另一道熟悉的苍老身影追着时矢的方向迅速远去,他瞳孔一缩,未来得及开口,那道身影也伴着雪尘化作了视野中不甚分明的黑点。
                快来找我。
                快来救我。
                屠灭阻挠!
                绝不止步!
                一之濑的战马嘶鸣着,越靠近边界的鸿沟,速度越慢,他不耐地鞭打催促,双眼染上兴奋的血红,眼看着离边界漆黑的深涧越来越近,他也未曾勒马。
                “时矢!回来!”身后的寒风传来一道苍老的呼唤声。
                屠灭阻挠!
                绝不止步!
                “谁敢拦我!”一之濑旋身举起了大剑。


                IP属地:河北26楼2018-01-08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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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块的纹路我肯定在哪见过!”来栖翔将头盔后脑的一块纹路指给那月看,“可恶,想不起来哇……”
                  “我的传承记忆可能有,可是模模糊糊的……”那月指腹抚过花纹,“只能确定这法纹不属于任何一种现存的法术流派。”
                  二人研究盔甲上的特殊咒纹时,砂月一直关注着地上疑似昏迷的紫发男人,他气息中原本萎靡的态势随摘除头盔的行为逐渐消减,显得更加浑浊混乱,力量却不知不觉积聚得浓稠磅礴,犹自翻腾不息。
                  于是在对方骤然暴起时,砂月第一个做出了反应,猛地跳起用全身力量压制住了半起身奋力挣扎的男人。这样凑近这具被铠甲包裹如同顽石的身体,便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极其复杂又奇特的气息,浸润周围空气,围绕在砂月周身,几乎令他晕眩欲吐。
                  他控制呼吸在复杂的味道中仔细辨别,还能嗅到几分同类的腥味。
                  刚才这人神志尚存时,挥出的剑招有几分滞涩,像在隐忍着什么。或许是凭着那出色的意志力,这粘稠污浊的气息被压抑的并不明显,然而如今摘除了头盔,人又陷入癫狂,这气息便
                  浓郁得几可具象化。
                  砂月觉得自己捏住的是像是丛林中凶猛野兽的脖子。
                  ——完全无法沟通。
                  他压制着身下不住反抗的时矢,血液中似有紧缚的恶兽渐被唤醒,火气顿生。
                  “就凭你这么个怪物也想抓我们?!”
                  “既然敢放纵黑暗力量,那就来比个高下!”
                  砂月在他耳边吼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迅速伸长的尖牙刺进男人苍白的侧颈,吸了一大口血,又被呛得立刻吐掉。
                  血液的味道正如他所散发的气息,净是像沼泽一般腐臭的腥味。
                  “真难喝。”砂月厌恶地离开那道伤痕,只见血顺着他刺破的圆洞殷殷流出,男人挣扎的力度亦逐渐减弱,呼吸平静下来,无焦距的紫罗兰色眼瞳恢复了一些正常人的神光。
                  他迷茫的视线移到少年手上头盔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你怎么摘掉的?我……”或许他想说方才摘头盔的一系列不良后果,但很明显,现在他也搞不清怎么回事了。
                  四人一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砂月起身,顺手把他拎起来。
                  “如果你抓了我们,永远也别想知道为什么了。”他目光如刀威胁道。
                  “好了,圣骑士大人,我想你需要解释点什么。”那月摩挲着头盔上的铁百合标志,微笑,“不带我们进城吗?”


                  IP属地:河北27楼2018-01-0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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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女人。
                    乌金色长发的雪国伯爵十指相扣,像看路边杂草般看向厅中用黑色天鹅绒盖住的巨大金笼,来结交的使臣站在金笼旁哈着腰讪笑:“听闻伯爵大人在舞蹈上颇有造诣,我国君主专门召集了全国的行家,为您献这一支舞,还望伯爵大人指点一二。”
                    “真是别出心裁,指点不敢,还请赐教。”
                    卡缪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心里头却暗嘲:这使臣倒精明,赶在他刚刚进入国地界,还有几日才能到皇城的时间点上,看来是想凭借这个使他回心转意改变结盟的对象。
                    他才不傻。
                    呵,凭一个女人?
                    天鹅绒缓缓落下,趁众人注意力都被引开,伯爵大人闭上眼,优雅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回事!?”使臣忽的惊叫,声音吓得变了个调子。
                    对面传来微微骚乱的人声,卡缪心情不佳地睁眼,明白了原因。
                    笼子里头站着的是个男人。
                    准确来讲,是个褐肤黑发,骨架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身着一袭奇特墨绿色长袍的青年男子。
                    此时他很清醒地看人群骚乱,语音间带着浓重的异国口音,顿挫之间仿佛吟唱咒文:“不是叫我来跳舞的吗?”
                    ——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察觉到人群视线又战战兢兢回到他身上,卡缪正襟危坐,一副很大度,很周到,很温和的样子:“只要能欣赏贵国的舞姿,我就已经荣幸之至了。”
                    心里头却想:“哼,男人。”
                    ————————————————————————————
                    笼中的青年慢慢舒展身体,套在手臂和脚踝上的金饰叮铃作响,有几处勾连了墨绿的绸纱,这样一伸展,薄纱飞扬颤动,像极北境冰雪深处幽冥蝶展翅的姿态。
                    异国的长舞袍未能遮住的地方,看得见他深麦色的肌肉不时拉长或是紧缩,腾越的动作矫健如黑猫或雪豹一类,充溢着刚健与柔韧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却又浑然天成。
                    他墨绿的眼盯着卡缪,在厅中柔和的灯光下,像卜师的水晶球神秘幽深,亦如暗处窥探的夜猫,光华流转。他渐渐合上这一对绿眸,舞姿放缓,仰头伸展双臂,以一种供奉众神的献祭姿态旋转起来。
                    随着青年规律的旋转动作,双臂间空生漩流,将厅中原本暖热凝滞的空气化作一阵清风,几乎令人产生身处仲夏夜丛林之中的错觉。
                    卡缪浅色瞳孔骤缩——能量波动!
                    什么样的舞能改变,甚至产生新的能量本源?
                    这男人只是个舞者?
                    哼,地精才信。


                    IP属地:河北28楼2018-01-10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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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行。”听完时矢的经历,砂月冷眼给予了唯一评价。
                      “肃清了那么广阔的平原,太厉害了!”来栖翔发自真心道,双眼亮闪闪,“简直可以和龙也大人相比了!”
                      “我还没见过亡灵呢,有机会我们也去看看吧。”那月转向砂月,好奇心爆炸。
                      “不……这并不是多么值得……我当时受渊涧之力的影响,做的很多事情实属迫不得已。肃清的平原过于靠近渊涧,平民没法定居,只是徒劳损耗兵力而已。”时矢不禁夸,一年未见日光的苍白面容上浮出一层薄红,然而他似乎立时又想起什么,这层薄红迅速地消退了。
                      “这套盔甲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月轻轻碰了一下桌上的头盔,即刻被弹开,“你看。”
                      他又牵过来栖翔的手放在头盔上,再去触碰便没出现刚才的反应:“借用一下小翔的手~”
                      “喂你这家伙——”来栖翔迫于身高的差别,郁闷地被伸手。
                      “哼。”砂月抱臂不说话。
                      “它上面的咒文,看,比如这块。”那月指着头盔,“看起来像是压制渊涧之力的远古文字,我读不懂,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时矢摇头:“我的记忆有一年的混乱期,整具铠甲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套到身上的,至于这些咒纹,我只知道是主教炼制的。”
                      “你们主教倒是神通广大。”砂月瞥了一眼头盔后脑的图案,“还懂吸血鬼的咒语。”
                      “说起这个……”时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他钻研各类咒术神谕,十分擅长融汇贯通,虽然我不懂这上边的含义,但明白缺一不可。”
                      “这和我们成为通缉犯有什么关联吗?”砂月眯起眼,敏锐地指出。
                      时矢忙解释道:“追捕,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希望在不惊动国的情况下尽快找到神子,表面上为与西大陆岩国的友好邦交,实际上这都是主教为了我才想的办法。”
                      “我好想见见这位主教。”那月说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寻找了解神子力量的人或古卷,我还没完全掌握神力,很多用法传承得特别模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砂月摸摸他低垂的头:“会想起来的。”
                      时矢遗憾道:“这个恐怕要等一等了,主教大人为了找你们去了岩国,最短要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IP属地:河北30楼2018-01-11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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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你究竟为什么要跟来?”圣川真斗将手中星盘与天上群星分布相比对,一边用木杖在地上画出行进的路线,不时修改。他身侧的篝火劈啪作响,如在深夜的幽林中窃窃私语。
                        “皇宫太闷了,跟你这个护卫一起出来透透气。”神宫寺莲穿了一身自己改过的法师袍,下身裤脚利落地收紧在皮革短靴中,上身却是符文累牍层叠的繁复开襟长衣,袍角直垂到膝盖下。他拨弄了一下篝火,使其更剧烈地燃烧起来。
                        圣川看他一眼:“不要扯我后腿。”
                        “你总得先告诉我来这的目的。”神宫寺不再在他面前做什么掩饰,在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卧,带着些慵懒问。
                        “记得圣骑士殿以前和我上过神学院的那个一之濑时矢吗?”
                        “那是谁?”
                        圣川手中木杖顿了顿,无奈道:“当时我们还做搭档参与过你的驱灵式,他是护卫,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神宫寺从腰际隐秘的皮革兜中抽出几只独特的细飞刀把玩,不时将其抛入半空,又迅速地稳稳接住:“我对男人都没印象。”
                        “……那提到HAYATO你总该想起点什么了吧。”圣川觉得他快该生气了。
                        “哦……有点印象了。”神宫寺懒洋洋道,“一年前出征西区傻乎乎地把肃清界线扩到渊涧的那位将军大人?前几个月王兄好像提过很多次。”
                        “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是圣骑士中战功最高才能最大的一位,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全盘否定他,我了解他要比……算了,跟你争辩一点意义都没有。”
                        圣川意识到自己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他重新捡起丢开的木杖,意图继续心平气和地制图,却迟迟没有下笔。
                        “怎么了?”神宫寺很少见他这样心神不宁的样子,想想对方多半又在顾虑身份问题,拿出杀手锏,“想想你钻研的亡灵咒语哪个我不知道,王兄又没处罚过你。”
                        “……这件事不同,我隐约觉得前头是一片无底的沼泽,如果告诉你,我怕你也陷进来……”圣川盯着地上错综复杂的地图,神色凝重,“你还是回去吧!明天早上就离开这片密林。”
                        “也?你已经陷进‘沼泽’了?”神宫寺挑眉,直起身来看圣川掩在火光阴影中,神色不甚分明的眉眼,他撩起对方被红光映成蓝紫色的整齐刘海,才看清他眉间深深的褶痕。
                        “那我更得掺一脚了。”他用拇指轻轻按抚这片凸起,“别忘了我的咒法水平。”
                        “你是我国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我不能让你涉险,明天就动身回去。”
                        “那无所谓。”神宫寺凑近了他的耳朵,恶趣味道,“你猜我会怎么做?”
                        “你……算了,反正迟早要告诉你。”圣川眉头一拧,僵持半晌叹了口气,拨开他的手,正襟危坐道,“如果大王子问起,记得说一概不知。”
                        “还有,”他用木杖敲敲地面,“既然要同行,你就得安安分分听我每天教你至少200道应急咒语,我知道你的天分,少偷懒耍滑。”
                        “好,好,都听你的。”神宫寺完全投降。


                        IP属地:河北31楼2018-01-12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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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月~”那月悄声唤他。
                          “……”砂月没出声,翻了个身安静看着他,酒红色眸子沉沉。
                          那月立时领会精神,用神力在他二人周围隔出一道屏障。
                          这夜他们留宿在时矢临时的住处——比起圣骑士的身份显得过分简朴的小木屋——屋子只有一间,四人索性打了地铺,门缝吹进的风贴着木板驱散夏夜的闷热,却未能吹散砂月心头的躁郁。
                          “让我看看伤口吧。”那月坐起身来,木板咯吱的响声被限制在神力构成的屏障中,一边的来栖翔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梦话断续。
                          砂月沉默着伸出手,上边是刚到时矢家中时为应急缠满的绷带,此时不再疼痛,多半已经愈合了。
                          但他没阻止那月的动作,即使有些多此一举的意味在,他仍很愿意看看那月亲手解开绷带时惊喜的模样。
                          他会为他的恢复感到开心。
                          他也一样。
                          那月盘腿坐在他跟前,捧着他右手像龙捧着黄金,小心翼翼翻来覆去地看,浅绿色的双瞳亮晶晶地专注在先前伤口的位置:“那种力量消散了!”
                          砂月隔着他脸上做伪装的法术屏障揉揉他软乎乎的金发,看着他明朗的微笑失神。夏夜的蝉鸣透过不甚严密的木屋窗隙漏进来,他又想起在古堡的时候。
                          ——他妄图从镜中找到哪怕是一丝或一毫独属于那月的辉光,却只是不自量力。
                          现在,愿望终于实现。
                          他是无坚不摧的矛,亦是冰冷坚固的盾,他守护了这份光芒,最终又被拯救,成为永远坚不可摧的伴侣。
                          他坚信那月永不会离开他,就像他二人曾同属一体。
                          ——但他愈发贪心,想要的已不仅仅是那月在众人眼前无异的笑容,甚至更为吝啬。
                          ——不,他不能独占,他已拥有得够多。
                          那至少,再要一个拥抱。
                          砂月握住那只还在检查他伤口的手:“那月。”
                          “嗯?”
                          “我想抱你。”
                          “哦……诶?”
                          “你躺下就好。”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那月乖乖躺到他身边,视线平齐,浅绿的眸子中似有温柔水波荡漾,他主动伸手圈住砂月,拍拍他的脊背,“会冷吗?”
                          “不。”砂月翻身伏在那月身上,仿佛汲取温度般更加紧密地贴合,两人身量相仿,只是砂月由于先前一段时间受伤过重,显得有些惨然而冷冽的瘦削,同一张脸,气质和细微之处都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埋首在那月颈侧,鼻翼间逐渐被淡淡的草木香包围,这一天中躁动烦闷的心绪,都在这清香中平复。
                          那月忽小声地哼起歌来,鼻息轻轻拂过他的后颈,神力的微弱光芒随着歌声流淌而闪烁,像幽林的萤火虫,亮光在砂月半阖的眼皮外浮游。
                          即使没有睡意,这样的氛围仍足够醺然,几乎令他沉溺入梦,恍惚间,歌声淡去。
                          “……谢谢。”
                          他听见那月叹道,眼眶中忽然就有陌生的暖涩,顺着鼻侧流下。
                          他睡着了。


                          IP属地:河北32楼2018-01-13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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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女王治下的安定繁荣,今后还少不了我们两国的深入合作。”卡缪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官方式华贵微笑,没有丝毫不耐,“不知使臣在此可有特信驿站?日后也好联系。”
                            “自然自然!”
                            宴会散后,卡缪依例将使臣送到城堡外。他礼数做得是恰到好处的周全,反令使臣频频看他脸色,艰难地揣度这位雪国伯爵的真心,又得不出任何答案。
                            ——从头到尾,这位伯爵大人的态度就没有一丝波动。
                            温热的夜风吹过,使臣擦了擦冷汗,又想起那搞砸了的献舞,心道多半是弄巧成拙,他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马,没找见那个冒充舞娘的男人,心头愤恨,又无可奈何,他看一眼微笑的卡缪:“那件事,还望伯爵大人早日回复。”
                            “是,我会考虑的。”卡缪声线温和。
                            “出来!”对着空荡荡却灯火通明的大厅,卡缪站在高座前,气势沉沉地喊了一声。
                            他现在非常生气。
                            刚才那个黑皮肤的男人跳完舞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看那愚蠢使臣的表现不像是被他们带走了,卫兵也没有呈递异常报告,那现在就一定还躲在这宫殿某处,悄悄地在他的领地徘徊。
                            半晌,厅中无人。
                            卡缪皱眉离开会客大厅,他准备叫侍卫将整个下榻的城堡都搜寻一遍,绝不允许任何虫豸干扰他的行程。
                            走过花园的连廊时,怒气冲冲的伯爵大人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是正常树枝发不出来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有某种兽类吊在树上,压得树枝倾斜弯折,不堪重负,隐约有极浅的歌声夹杂在树叶哗啦哗啦的风声里头,不仔细听不分明。
                            卡缪抱臂停下,鬼使神差间并未出声阻止,反而隐在连廊石柱后,正待他侧耳细听,歌声停了。
                            树冠摇晃得更响了,一个几乎融进黑夜的人影从树上窜下来,他墨绿色的外袍飘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幽光。他缓冲着半蹲在茂密的草丛里,发间和袍边沾了几片叶子,像是天然的保护色,几乎伪装得天衣无缝。
                            “唔——你说怎么才能劝服他呢?”他伸出手,摸了摸什么东西。
                            卡缪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在他准备现身的前一秒,看见了那男人直起身来怀里抱着的东西。
                            ——一只黑猫。
                            “刚才只是远远看那么一眼,没算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男人嘴里小声嘟哝,将猫放走,跨过草丛,一抬头,对上了卡缪浅蓝色的双眼。
                            “你!”他惊了一声,但迅速镇定下来,弯腰行礼,姿态放得极端正,“打扰了,尊敬的伯爵大人。”
                            “是谁允许你藏在这里的?”卡缪盯着他的发旋,抱臂冷哼。
                            “这个……”男人抬起头来,难为情地瞥向一边,他口音奇怪,用词也不太准,“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需要见到你了。”


                            IP属地:河北33楼2018-01-14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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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故意不写文的……昨天国服开了,你们懂得。晒一发难得的欧洲血脉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1-25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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