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衣角划过,“赛华佗真是为凤血剑而来?”
“是的。”
“那凤血剑不动了。”
“什么?可是——”
“退下”冰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长安街,热闹依旧。
白飞飞带着环翠如意走在街上,环翠这几日早将这长安的大小事听了个够,自是知道这最好的酒楼在哪。
“宫主,就是这,低至千两,高至万两,是当朝六皇子的产业。”
白飞飞抬头看了眼,“云遥楼”
“环翠,把赛华佗请来。”
“啊,您早上不是特意避开他吗?”
白飞飞扫了她一眼,如意却是立刻懂了,“宫主让你去就去。”
环翠吐了下舌头,“是。”
“掌柜,我们要一个雅间。”如意看了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白飞飞。
“两位客官,今日雅间已满,还请改天——”
掌柜还未将话说完便有小二急匆匆跑来,附耳在那掌柜说了几句,那掌柜脸色微微一变,再看向白飞飞时已经换上恭敬笑容,“两位姑娘随我来。”
能让掌柜变得恭恭敬敬除了这酒楼的主子想必不会有别人。不过她也不会客气,本来她就未打算白走一趟。
行至七楼,掌柜关上房门出去后,如意才道,“宫主,这掌柜不对劲。”
白飞飞却像丝毫不在意一般,靠在椅子里阖上眼睛,“总之今日不用结账了。”
花香萦绕,这七楼十分安静,且只有两间房,这七楼之请当然不简单。
突然响起的打斗声让如意目光变得凛冽,直接拔剑护在白飞飞身前。
直到厚重的屏风倒下 ,白飞飞才睁开眼睛,眼中的冷芒一闪而逝。
轮椅上的男子雪衣乌发,清雅绝伦,剔透如珠玉。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短笛,上面已被血染红,那眼中却是无波无澜。
外面的打斗声不停,房内却是出奇的安静,几名黑衣人将白飞飞与男子包围,为首的那位黑衣人沉声道,“江晔,你的死期到了!”
男子脸色十分苍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当黑衣人的剑逼近时,白飞飞却淡淡开了口,“等等,即是两位的恩怨,可否让开一条道让我出去先。”
白飞飞一席话着实让人受惊不浅,其他黑衣人将目光落在为首那位黑衣人身上。
“你以为这七楼是谁都能上的吗,想去通风报信?杀了他们!”
白飞飞脚一动,将轮椅推了出去,“谁的恩怨谁去了。”
江晔神色微变,这女人心可真狠,罢了,还是自己解决吧。
白飞飞拾起茶盏挡了挥向她的剑,目光陡然变冷,不知死活的东西!
江晔目光顿变,看着加入战中的两人,随即转向黑衣人,这不是他的人!
房间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江晔的目光锋利成一片冰刺,唇角弯出残忍的弧度,整个人仿佛聚集了一整冬的寒。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没想到江晔的武功如此之高,但他也看出了江晔很在乎那白衣女子,他的剑突然转向白飞飞。
好强的内力!白飞飞心中一沉,往后退了两步,如意心里着急却无法分身。
当黑衣人的剑即将刺入白飞飞身体时,一只手握住了剑刃,“走!”
白飞飞诧异地看向轮椅上的江晔,挥剑刺向黑衣人,“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眼看白飞飞又落了下风,江晔无法再安坐在轮椅上,哪怕冒着暴露的危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根天机金线缠在逼近白飞飞的黑衣人身上,将他摔在几个黑衣人身上,为首的黑衣人刚刚看清那根金线,那握剑的手便被缠住了,由于太快,血好久才漫了出来。
白飞飞却似没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剑,她的眼神定定看着那被金线缚住的手。
欧阳明日的目光冰凉“让他们住手。”
江晔微离的身子不动声色间回到轮椅上。
为首的黑衣人心中虽然十分不甘,可他能感觉到,只要他稍微动下,他的手必废无疑,“还不退下!”
剑随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欧阳明日将微愣的白飞飞拉到身前,确认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意环翠这才匆忙上前,环翠倒没受伤,如意手臂却被剑划了一道口子。
屋里的黑衣人趁机消失不见,欧阳明日收回眼角余光,谁的仇人谁解决,他可不会无故出手。
江晔推着轮椅上前却是问白飞飞,“姑娘你没事吧?”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
白飞飞总算是回了神,淡淡看向江晔,“承蒙六皇子连累,怎敢有事。”
江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姑娘说的对,倒是我的错。”
博可怜谁不会?她白飞飞最擅长的东西!
“我可没什么同情心,这副神情还是给你手下留着吧。”
男子闻言,脸色数变,终是没说什么。
欧阳明日心中的不悦一扫而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走吧。”
白飞飞点了点头,拿药给环翠,“给如意上药。”
几人的离开让江晔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的手下也有不少人受伤,可全都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派火舞阁的人去查,抓到后把他们的眼睛给我挖下来。”冰凉淡漠的声音让跪着的人背上忽起凉意。
白飞飞看了眼走在身旁的欧阳明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试他一试,手抚上额头,身子晃了晃作势要晕。
欧阳明日瞬间扶住白飞飞身子,“你怎么了?”
白飞飞目光微闪,冰冷的匕首抵在欧阳明日胸口,在他耳旁吐气如兰,“不是谁的美人计都会手下留情。”
走在街上的人自然看不到白飞飞袖中的匕首,只看到欧阳明日搂着白飞飞,每个人神色都精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