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宇智波斑制造的这个月读世界带给了我更多的讶异。
我似乎对这个全新的世界欠缺了一部分我应有的认知。
就比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在这里踏踏实实地生活,按部就班地工作买菜,然后回家,慢腾腾地喝上一杯热茶。
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挂着温和的笑容笑眯眯地欢迎他回家,爸爸则是在埋头报纸的时候偶尔漫不经心地和他聊上几句,那都是些琐碎的内容,但却无比真实。
暖红的夕阳浅浅地落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我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欺骗,但却说不好这种欺骗到底是什么。
我说不清这种情绪,但是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到的一句话:我们并非生活在家乡中,而是生活在时间里。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觉得我是生活在时间之中的。
时间是漫无边际而令人可畏的,而我独自生活在无限的时空之中。
但是鼬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认知。
我竟然再度感觉到清晰的故土般的归属,这种熟悉的感觉携着多年前尚未冲淡的血气向我袭来,一时之间,我终于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但是我却能知道他一定能解决我心中的疑惑。
所以我终于来到他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
“我睡不着。”我没有理他微微的惊讶,擅自走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随即默默地整理满桌的资料。
那个背影熟悉又陌生,温暖而寒冷。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跑到他房间里找他玩忍者游戏,他那个开心的笑容。
“你,真的是宇智波鼬吗……”长久,我终于喃喃开口,把目光转向他,明显地感到我的语气突然变得恶毒起来:“宇智波鼬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死的。”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波澜不惊地对我说道:“你睡不着就是这个?”
那语气极淡,如果不是在这里,我甚至以为这是一个普通医生对患者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我愣了一下。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啊。”他轻轻挑起嘴角,淡淡的,转瞬即逝。
我的心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知喜怒。
“你也是一如既往地招人讨厌啊,”我哼了一声,随便抄起一本书就向他扔去。
他一转身就稳稳地接住了。
我笑了笑。
“你这是干什么,过家家吗?”我在他的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躺下,“你不是欺骗自我的那种人。”
“没,”他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漫画书的封面上:“不过是给老祖宗一个面子罢了。”
“宇智波斑?”
“这个是世界是死后世界的一个分支,斑和初代大人打架打得过于激烈时,他就会来到这个世界。”
“哈?”
“老祖宗要宇智波族人给他应援,久而久之,大家就在这里生活惯了。”他忽然温和地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宇智波的最后一个族人还是来这里团聚了。”
“……”
“也就是说……你不是幻象?”沉默许久,我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咬了咬嘴唇。
苍天在上,如果他要再说什么真实和幻象本是一体无法区分的话我就一脚给他踹飞。
“佐助,真实和虚妄本是一念之间,说到底,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终究都是幻……”
我一脚把他踹飞。
确认无误,这是我哥。
我关上门,睡了个久违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