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短篇小说吧 关注:6,438贴子:25,575
  • 11回复贴,共1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4-17 23:14回复
    这是微故事,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看我,但是我想分享给你们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4-17 23:15
    回复

      三月,绢城阴雨缠绵,淅淅沥沥,幽蓝幽蓝的天,将明未明,像颜色浓重陈旧的画布,铺在这江南城郭之上。狭小的乌篷船在画中缓缓划过,船夫头戴箬笠,身披蓑衣,执桨的手臂苍老而有力,嘎吱嘎吱,桥巷之间,穿梭而去。
      昭歌撑伞立在船尾,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比那天色还要阴郁。她想起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湿冷的清晨,天还没有亮,整座绢城的街巷滴水成串,挂满屋檐。
      世事匆忙,想不到恍然一别七年。
      只是那时,尚且还有一个孟司然陪在她身边,不至于茫茫天涯,无处可去。
      司然……想到他,心头涌出深深的愧疚与难过,这个世上,只有他曾经那样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将她护在臂弯。
      眼前这久别的城,让她不由得想起初初见面时,他穿着那件月白色的素雅长衫,一手执伞,一手提着药箱,立在门口,温言颔首:“千草堂孟司然,来给大小姐请脉。”
      千草堂,孟司然,从没见过有人像他那般,只消一句,如沐春风。
      可是司然已经死了。行医半生,他竟没能治好自己的病,在草木春生之时,无声无息地死在她的怀里,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昭歌低下头,脑海里浮现出他临去之时,那张俊雅面容瘦得凹陷下去,枯黄憔悴,让她的心顿时裂开一个大口子,那样痛。
      清冷的长街,颜家大宅门庭威严依旧。高低错落的马头墙,青瓦森森,大门咯吱一声,老管家打着一盏灯笼出现,看了昭歌一眼,欠身垂首侧立,“大小姐,您回来了。”
      她默然走进这深深宅院,一进,二进,三进,粉墙高耸,落下深深的阴影,似要将人吞噬其中。
      老管家走路没有声响,黑色长衫让他显得更加枯瘦苍老。起早的丫鬟撞见他们二人,赶紧退避在旁,悄悄低语。
      “这是谁啊?瞧那眉目生的,跟咱们二小姐有几分神似呢。”
      “莫不是……大小姐回来了吧?前两天老太太不是让咱们把东厢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么……诶,我听说这大小姐自从被老爷赶出家门以后,整整七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嘘!快别说了,老爷不都没了么……”
      昭歌收起伞,放在前厅檐下,她看见母亲端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圈椅上,微微瞌着眼,手里持着一串玉珠子,面色安宁。
      老管家先她一步进去,“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昭歌见她拨动念珠的动作顿下,睁开眼朝自己望过来。她低头上前,鞋跟发出单调的声响,一直到了跟前,才看清老太太规整盘起的发丝已有许多银白,从前鹅蛋型的脸也变方了,眼尾松弛,面容僵硬,只有那沉静的眼神,一如昨昔。
      她喊了声,“妈妈。”
      老太太看了她一会儿,手轻轻抬起来,她便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温厚陌生的触觉,一时间勾起许多回忆。
      “昭歌儿。”老太太念了句她的名字,良久,轻声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晚些时候我让人把饭送到你房里。下午……去祠堂给你父亲磕个头。”
      昭歌点点头,又说,“我想去看看昭萱。”
      老太太松了她的手,继续拨弄念珠,“她没有那么早起,你也累了,先去休息。”
      老管家送她到东厢,路上她说,“我以前不住这儿。”笑了笑,问,“现在谁住那间屋子?”
      “明珠小姐。”
      明珠?
      “昭萱的女儿?”她默默品味这两个字,“明珠,掌上明珠……这是谁起的名字?”
      管家说:“是姑爷。”
      昭歌心头一跳,抬手摸摸领子上的盘扣,发现已经到了地方。
      屋子布置得干净齐全,她四下打量,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老管家说是太太派过来的丫鬟,叫做连翘。昭歌回身看见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站在那里,眼睛黑葡萄似的,一副机灵相。
      “沉香呢?”她问。
      “早几年嫁人了。”管家说,“已经不在府上。”
      她依稀叹了口气,又看看那丫头,“连翘,倒是配得上你这个人儿。”
      老管家退出去,连翘给她整理箱子,发现她只带了几件衣裳,一盒首饰,不像是长住的样子。小丫头暗地里偷偷打量,见她身段婀娜,长了一张鹅蛋脸,目光淡淡的,眼波流转之间却有说不出的含蓄韵味,容貌虽不及二小姐美,但却让人看着非常舒服,非常留恋。
      听说她当年被赶出颜家的时候才二十岁,这么些年了,要不是老爷病逝,说不定太太也不敢写信叫她回来……唉,大户人家的小姐,千金之躯,反倒多灾,一个背井离乡,另一个……
      连翘收拾好行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怕有人路过吵醒昭歌,便静静守在门口。
      昭歌躺在床榻上,渐渐睡着了。她梦见小时候和昭萱在后花园玩耍,池塘里开满荷花,香气袭人。她们扎了一个美人风筝,放到天上去,不知怎么的,线突然断了,风筝越飞越远,飞出颜家宅院,消失不见。
      昭萱闹了好一阵子脾气,不依不挠地哭起来,父亲一边哄她,一边把昭歌训斥了一顿。昭歌自小性子内向,不如昭萱的活泼可爱,会讨长辈欢心。
      直到很多年后她长大了,也有了孩子,许多事情才渐渐开始理解和想通。
      门外传来一些动静将她惊醒,听见连翘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姐姐在里头吗?”
      “是……不过,大小姐刚睡下不久,这会儿应该还没有醒呢。”
      昭歌支起身,“是昭萱吗?快进来吧。”
      静了片刻,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昭萱坐在轮椅上,被两个老婆子抬了进来,她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妩媚的模样,却叫昭歌看得心惊。
      “姐姐,”她抬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4-17 23:15
      回复
        “姐姐,”她抬起胳膊,将两手放入她有些僵硬的掌心,“好些年不见了。”
        连翘点上灯,悄声退了出去,昭歌坐在床沿,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万般不自在,而昭萱,却仿佛已经习惯了仰视。
        “你的腿……”她叹了声气,“没有治好吗?”
        闻言,紧紧握住的两双手松开来,也不知是谁先松开的,只见昭萱摸向腕上的玉镯,低头抿嘴,“是啊,没有治好,变成残废了。”说着斜起眸子打量一眼,“姐姐可是还在怪我?”
        “没有。”她摇头。
        昭萱浅笑,“如今你见我这副模样,心里自然好受多了。”
        正在这时,连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明珠小姐过来了。”
        帘子被掀起,一个六岁大的小娃娃揉着眼睛走进来,喏喏地唤了声,“娘亲。”
        昭萱将她揽入怀中,嘴角泛出笑意,“这是我和璞之的女儿,你还没见过吧?来,明珠,问姨母好。”
        “姨母好。”小丫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害羞地瞅了瞅昭歌,然后忙躲回母亲怀里,问,“姨母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
        “是我的姐姐。”昭萱说。
        明珠点点头,“那,姨母认识我父亲吗?明珠好想念父亲,他什么时候回来?”
        昭萱的笑意僵了一下,摸着女儿尚未梳理的长发,“过两天就回来了,前日你没有听见老太太的话吗?”
        微凉的语气让明珠低下头去,昭萱抬眸,将昭歌失神的样子看在眼里,缓缓笑道,“姐姐,你看明珠和璞之长得像吗?”
        昭歌闻言望向粉雕般的女孩,想起记忆中那人年少时的模样,不由得点头,“像。”
        昭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你再看,明珠像我吗?”
        几丝凉意莫名攀着脊梁骨游上来,昭歌望进昭萱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像要将人糅进那无边泥潭。
        “也像。”她说。
        昭萱温柔一笑,“当然,她是我和璞之的骨血。”话锋一转,“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带这丫头回去梳洗,晚些时候再来跟你说话。”
        昭歌起身送她,两个婆子闻声进来,连翘往旁边站开,低着头,有些不敢看这阴郁的二小姐。昭萱坐在轮椅上,被抬起来的时候晃了一晃,不知道为什么,昭歌竟十分害怕看到这场景。
        “姐姐有七年没有见过璞之了吧?”昭萱抚平腿上的毯子,浅笑说,“他过两日便要回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叙旧了。只是我想提醒姐姐,璞之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他是你妹妹的丈夫,姐姐切莫要忘了。”

        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日,天色总是阴郁,偌大的宅子在雨停时静得让人心头发慌。
        昭歌已经习惯了外面世界的光怪离陆,习惯了洋房汽车,灯红酒绿,这深深宅院,已不是她年少时熟悉的家,所谓物是人非,即这般无奈疏离。
        又是一整夜的失眠,天亮时才入睡,老太太以为她病了,让人来看过一回,知道是没有睡好,便让连翘好好守着,不必唤她起来用餐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昭歌才睡醒,她辗转一宿,头痛欲裂,起身梳洗妥当,准备去给老太太请安,顺便告之自己将明日离开。
        走到前厅,见老太太、昭萱、明珠、管家,还有丫鬟伙计们都在,连翘眼尖,突然惊喜地对昭歌笑说,“是姑爷回来了!”
        可不吗,那个抱着明珠的高大男子,不是璞之是谁?
        “姐姐。”昭萱出声唤她。
        老太太吩咐管家:“人都到齐了,用餐吧。”
        昭歌对上璞之的目光,微微点头致意。
        这些年在商海沉浮,璞之已脱离了年少时的青涩,他本是个非常沉默的男子,如今却多了几分老练世故,眉目如墨般深邃,薄唇微抿,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
        就是这样一个算不上英俊的男人,曾经让颜家的一双姐妹反目成仇。
        种种往事迎面扑来,令人窒息。
        昭萱由婆子推着,走在后边,忽然开口笑说,“姐姐这些年丰腴了些,穿旗袍真好看。”
        昭歌微怔,回头对她笑了下,“你长得瘦,穿旗袍更好看。”
        “我这双残腿,再漂亮的衣裳也是糟蹋,”昭萱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在璞之不离不弃,这些年一直对我非常疼惜。”说着,仰头望向丈夫,并握住了他的手。
        璞之没有说话。
        昭歌随老太太入座,低头安静吃饭。
        昭萱问起司然,笑说当年他敢带昭歌私奔,怎么现在不敢回来了,是不是怕白家的二少爷怀恨在心,找他算账。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4-17 23:16
        回复
          昭歌动作僵住,怔怔望进昭萱的眸子里。
          当年,当年。
          当年她与璞之相恋,这个妹妹却横刀夺爱,多般阻挠,后来更不惜跳下阁楼,污蔑是姐姐害她。父亲盛怒,不顾昭歌的意愿,将她许配给世交白家,昭歌这才随孟司然逃离了绢城。
          如今时过境迁,她怎么就能如此云淡风轻,谈笑自若?
          “姐姐可知道,当初你与司然私奔,闹得满城风雨,白家几乎与父亲决裂。”昭萱用手绢点了点唇角,笑靥婉转,“不过,三年前他们举家迁到了南京,绢城,早已不是从前的绢城了。司然真应该回来看看。”
          “司然已经去世了。”昭歌冷言打断,素净的脸上泛出恼怒的绯色,手指微微发抖,声音却依然克制,“在许多年前就去世了,妹妹莫要再提他,我不想听。”
          眉尖倏地蹙了下,昭萱拽着筷子的纤细手指逐渐收紧,骨节泛白,她转而看向身旁的丈夫,发现他依旧平静地低头喝汤,仿佛置若罔闻。
          如此,她惊慌失措的心绪才得以缓解,默然给明珠舀了一勺蛋羹,道,“原来姐姐这些年是独自在外漂泊,”稍待片刻,“世道艰难,如何生存呢?”
          昭歌轻轻放下勺子,“我早就不是颜家的大小姐了,有手有脚,总饿不死的。”
          “姐姐说的这是气话了,”昭萱微微抬起下巴,“虽然当年父亲已经将你从宗谱除名,但你毕竟姓颜,那些有失体面的工作,还希望姐姐谨慎斟酌。”
          昭歌笑起来,没有接她的话,只转向一旁静默的老太太,“女儿明早要走,这会儿该回房收拾行李了。”
          “你去吧。”
          她起身,听见昭萱冷笑,“怎么璞之刚回来,姐姐就要走?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接受他是你妹夫这件事么?”
          昭歌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倒是跟在身后的连翘,听得心惊胆颤。
          饭桌上寂静下来,昭萱脸色发白,胸膛起伏不息。
          明珠有点害怕,挪到璞之身边,“父亲,能不能给明珠讲一讲您在上海的事情?”
          男人放下调羹,又给自己乘了半碗汤,轻轻摇头吹凉,眼皮子也没抬,抿了两口,漠然道,
          “食不言寝不语,先生没有教过你吗?”

          是夜,骤雨初歇,幽凉的屋子灯光模糊,丫鬟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璞之将昭萱抱到床铺,吹灭了蜡烛,然后躺到她身旁。
          黑暗里她翻身靠近,微凉的手掌抚摸他的脸,“璞之,你有多久没回来了?”她说,“我好想你。”
          男人没有动,只道歉说,“对不起,生意太忙了,我以后会注意。”
          昭萱说:“你就不能抱着我吗?”
          他将被子拉上来,拍拍她的肩,“睡吧。”
          “你有其他女人了?”
          “没有。”
          昭萱木然平躺,望着顶上的帐子,“我究竟嫁给你做什么,颜璞之?你除了给我一个女儿,还给过我什么?这些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回来,你碰也不愿意碰我一下,成心让我守活寡,你在报复我对吗?”她拽紧拳头狠砸床面,“我这个残废早就让你厌倦了吧,现在可好,你的昭歌回来了,孟司然也死了,你是不是筹划着如何甩掉我去跟她双宿双栖?!”
          璞之面无表情,“你想太多了。”
          “我没有!”她失控般哭叫起来,“当年是我不对,拆散你们,但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像个活死人一样待在这个宅子里,生不如死,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啊——”
          “冷静一点,”璞之撑起半身,大掌抚上她的脸,“不要这样,安静些。”
          昭萱崩溃地将他抱住:“你答应我,不要回到她身边!”
          “我答应。”
          “你发誓!”
          他微微皱眉,“我发誓。”
          昭萱哭着在他怀里睡去,璞之暗自叹息,彻夜无眠。
          第二天天亮时,淅淅的又下起雨来,他早早起床洗漱,去给老太太请安。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4-17 23:18
          回复
            佛堂内檀香袅袅,神明慈悲,老太太跪在蒲团上,默默拨弄念珠。璞之颔首立在一旁,听见屋檐落下滴答声,觉得这宅子更加深幽了几分。
            “老爷的丧事,本应该由你回来操办的,”老太太唤他:“璞之,是不是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他垂下眼帘,“没有,只是家里一时走不开,耽搁了几日,所以回来晚了。”
            “这里也是你的家。”老太太说:“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支撑着,颜府恐怕早就败了。你虽是养子,但我和你父亲一直视你为己出,更何况你还是昭萱的丈夫。”
            “璞之明白。”
            “其实昭萱想让你带她去上海,”老太太有条不紊地拨动念珠,“但我没有同意。”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在上海已经另外成家。”
            璞之愣了下,听见老太太平静地问,“有孩子了吗?”
            他喉结微动,“是,一儿一女。”
            “多大了?”
            “儿子三岁,女儿两岁。”
            “取的什么名字?”
            “司念,惜然。”他想了想,道:“半月前司念出水痘,一直不见好,我在医院守了他许多天,所以才没能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老太太动作停住,叹了声气,从怀里拿出两个银锁,正面有“长命百岁”四字,背面錾麒麟图案,寓意吉祥。“我知道现在不兴这些旧玩意儿,但我这个,做奶奶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且带给孩子吧。”
            “谢谢母亲。”璞之接过。
            老太太说:“昭萱那边,你多几分耐心,她毕竟给你生下了明珠,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指望了。”说着叹一声气,“别让她知道,骗她一辈子也好。”
            璞之面色沉静,“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昭歌儿一早就要走,”老太太道:“你去送送她。”
            “是。”

            他撑伞走在她身后。
            细雨倾城,滴水成串,她今天穿一件浅色旗袍,花团锦簇,腰肢随着步伐扭动,曼妙至极。他一直觉得有肉的女人更适合穿旗袍,那种韵味,很是好看。
            船家已经等在岸边,连翘提着行李先上了船,昭歌说,“这丫头求我带她走,母亲答应了。”
            回身,见他几乎半个人都淋在细雨里,不禁笑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说着抬手擦去他额上的水渍,“放心吧,我先回去照顾司念,你在这边多住几天也没关系。”
            他将那两个长命锁递给她,“老太太给的。”
            昭歌愕然,“妈妈?”
            璞之嗯了声,“老太太什么都知道。”
            她心中酸涩,正在这时,连翘撑伞出来接她,“大小姐,船家说得走了。”
            昭歌只觉得银锁在手心发着烫,璞之低头,在她唇边吻了下,“去吧,我过两天就回来。”
            她点头,转身上船,看着他的身影逐渐变成画布上的一点墨色。
            雨不知何时才停,但愿他归来那日是个晴天,莫要再被雨淋湿。
            ——完。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4-17 23:33
            回复
              我只是看了没讲话,在看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5-01 02:00
              收起回复
                再看呢!


                9楼2019-05-01 22:31
                收起回复
                  这男主和女主、女主妹妹同时在一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21 00:3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