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祈愿】 逝者安眠,生者平安
苦涩柠檬般的气味,
雨过天晴之后依然停留在身边。
有一丝温暖的触感从脑袋上传来,抬起头一看是一脸温柔的清隆哥哥。
“杏,已经起床了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
“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再起床了吧。”
几个月的抗疫终于落到了尾声,终于可以不再戴着口罩肆意出门的自由没有带来丝毫的开心。
“如果...一切都是梦就好了,失去的重要之人依然可以在梦里相遇。那些失去父母,孩子,爱人的人以后会怎么样..”
大概心里的苦楚只有自己才能清楚吧,
孤身一人的无依无靠感,目睹别人家团聚感受到的温暖转瞬便会化为冰冷的眼泪。
“哥哥。”
我不争气地扑在了清隆的身上,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你也会离我而去。哥哥,不要当医生了,换工作吧,你离开的这些日子真的好害怕。”
“杏。”
哥哥依旧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为什么啊,你当初要去选择医生的工作。”
“杏。”
“是,我又自私了,但是,我不希望下一次是我抱着冰凉的哥哥。”
数周不见的苦楚一下子迸发了出来,肆意地向我面前的男人发泄。
直到被温暖的双唇堵住了自己的嘴,
“我会待在你身边。”
在我耍小脾气的时候才注意到有热热的水珠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哥哥。”
第一次看到哥哥流下了眼泪。
这时候我才终于想起,新闻里的播报里的因为抗疫而逝去的人里有哥哥的大学老师,那个让哥哥决心走上从医道路的如同父亲般的男人。
“世上有无法挽回的幸福啊。”
至今我依然记得哥哥毕业的那天,
那日的笑容,
那日的不舍,
老师的轮廓依旧留着我的心中。
“我不会忘记。”
我忽然的发言让哥哥身体微微一颤,
“老师的模样,我一定不会忘记。”
如果换做离去的人是哥哥,每当想起哥哥的时候一定比窒息还痛苦。哥哥现在一定也是这样,这样的痛苦让我们一起背负。
宛如洪水一般的汹涌,
哥哥紧紧地抱住了我,身体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啊,我也是呢。”
身后的睡衣已经渐渐地被泪水打湿。
直到哥哥的声音不再沙哑,我才松开抱住哥哥的双手。
“老师是英雄呢,哥哥。”
我强挤出了一丝笑来安慰起哥哥,
“嗯。只是看不到一直笑着的老师,总是有点寂寞呢。”
“我不会让你寂寞。”
这一次换做了我吻上了哥哥的嘴。
发咸的泪水流进了嘴里,却让我发现原来哥哥也有脆弱的时候。
“哥哥,以后每年都去给老师扫墓吧。”
“嗯,但是下酒菜总不能让你做呢,老师会吃不下的。”
“啊。你明明每次都吃光了。”
“大概只有我才受得了呢,要是去给老师当下酒菜大概会被老师拉下去好好地抱怨一番。”
“不准去。”
我狠狠地咬住了要说话的清隆的嘴,
“我会努力去练习手艺,一定让他笑着吃光。”
“谢谢你,杏,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不~这样的话,应该换做我来说才对。
“哥哥,给老师的女儿写封信吧。”
“为什么?”
“因为,她在国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也需要安慰吧。”
“嗯。”
拿出精致的信笺,
两个人慢慢构思着要说的话语。
柠檬般的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如同柠檬汽水般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