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提刑官从北冕炫的房间退下以后,跟在他身后的助手发出了十多年前的那个疑问,“凭什么就能判断是北冕炫杀了前任族长?”
“那根绣花针,以及他的供认。凭这些证据——”
“可是,前辈!会用绣花针杀人的不止北冕炫一个!还有……”
“那就是北冕炫的从犯!你要知道,前一任族长任满十二年,下一任篡位是合法的。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成功了,主犯从犯都无罪,所以,我们也不必追究。”
“可万一是同一个人或者组织专门危害族长呢?这个案子不了了之,族长可能有危险!”
老提刑官止住了脚步:“㵲阳,有些话,我不想和你挑明了说……北冕族长获得的利益可太大了,直系家族的成员谁不想当呢……就算北冕炫没满十二年就刺杀北冕焆,我们也不能判他死刑,因为北冕的旁系亲属的继承权都是平行的,一旦直系家族的人都没了,就势必会引发一场大的变革,甚至战争……”
“可……我们……我们的职责是追查真相……”
“没办法,孩子,当权者的意思就是真相,我们也身不由己,毕竟,这就是北冕的传承……”
“这……哪有这样的的世道!”㵲阳攥紧了手里的簿子,他的声音颤抖着,“哪有这种传承!”
说着,他跑开了,将前辈的呼唤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