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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烟光薄:巧哥儿的一天(中元节特辑)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祝大家中元节……
还是不祝了


IP属地:浙江1楼2021-08-21 21:15回复
    虽然憋了半天的前言不知道说什么,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前排当然是要感谢参与到这次巧哥儿副本里的所有朋友,并且大力赞扬不但给我白嫖晒戏底图,最后还结果加字排版工作的露露子@陆雍和
    -
    这次的副本戏的时间不长,从十一号开始到今天完结,正好十天,是真的很快餐了,但戏的数目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快餐,我把所有戏都拖进Word后发现竟然有一万六千多字……
    此处借用李绿球的愤怒暴击:说好的句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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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的最后说点正经的吧
    本篇晒戏虽然主要还是对戏的形式,但有大量的独白在,和群里以往戏的形式略微不同;戏总共分做四幕:子正、狗盗、破晓、大白
    这篇晒戏也不是宫群常见的妃戏,而是以丫鬟们为主角所展开的故事,至于平常作为主角的妃嫔,这一回则是彻彻底底的NPC啦
    前言最后的最后,希望点进这篇晒戏的你能够看得舒心愉快~(中元节特辑真的会愉快?)


    IP属地:浙江2楼2021-08-2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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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2: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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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晒戏是与主线剧情无关的副本,但还是请允许我推推我们的招募【点我的头像,主页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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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那么前排的位置当然要送给艾特大军
      @丁香诗会后告白 @慎独 @世间形色匆匆 @香罗带 @雪
      没蓝的自我反思一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8-21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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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子正
        暮鼔早在一更三卝点时就敲响了,离着各宫宫门落锁也约有三刻钟了。不过对含元宫里最底下的宫人们来说,虽不得再出大门,但要做的事情许多,是故她们总要等到二更天方才得去歇息,含元宫卝内里的宵禁,自然也是打二更天开始。
        -
        天色很深,已然瞧不见繁星,而那月分明远了,又分明近,毛糊糊的一层晕,挂在西边墙角的老歪树上。惨淡淡的白压在这小小卝平屋的檐瓦之间,也爬过窗铺在青石板上。
        此刻,万籁俱寂
        菱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到天色昏黄、尚不用架灯的时候,菱花便直打呵欠,恨不能睡过去,而偏偏就到了天色暗澄下来,夜阑人静时分,菱花的精神头便兴起了。她人虽侧卧在床铺里,可眼睛自打躺下就没闲着,不是睁着,就是闭上了但仍鼓溜溜地转;闭上眼时,听见的都是一溜铺疾缓参差的鼾声,还伴有几只小蠓虫撞在纸鼓上,细脆的一“嘣",菱花不用开眼便知道,那是案头的一盏点着的油灯,给夜间出恭的照个亮。那倾散的一线桔黄//色油灯光,引得小蠓虫们不知疲倦地扑着、舞着,待到白天换灯芯时,就看见纸上多出些青碧的小点,那是小虫融化的尸身。夏夜里歇觉,虽说也就着凉席,到底也还闷热,尤其是睡通铺的下人们,最怕迷迷糊糊和边上人睡贴到一起,热//烘//烘的睡出一身臭汗。菱花手脚俱乖,不爱翻//动,但她尤其怕热,眼下睡不着觉更添烦躁;她摸了摸自己蓝夏布衫的袖腋处,那里已微微地汗湿//了,紧巴巴贴着肉。就是这一摸,菱花发觉身上汗津津的,又想解手了,她轻手轻脚地从铺位上支起身,爬向床边。
        菱花并不挨着床沿睡,她与床沿当中还隔着一个铺位,睡着一个叫巧哥儿的宫女。这巧哥儿刚来时因睡不惯,夜里总翻/动,今夜却睡得很稳当,也如菱花般一丝不动的。菱花绕经巧哥时,一心念着别把她惊动醒了,可因着屋里实在黑,还是一个不仔细按了她手一把。菱花小小地“啊”了一声,不为别的,就因这手冰凉凉的:夏夜里大通铺上,人人都火炉似的滚//烫,谁人身上还能这样凉?心念微动间,菱花已经站在床下趿鞋了,她站在地上,想看看巧哥儿有无动静。没有,巧哥儿和先前一样躺得直直的,一通铺的鼾声,到她这里竟止了。
        菱花/心里腾起一个可怖的想法,她壮了壮胆子,拿起案上那盏微亮的油灯,凑到巧哥脸边前照了照。这一照要了命——只见巧哥双目紧闭,双//唇微张,脸色青白无比,连呼吸起伏都看不见。
        巧哥儿死了。
        菱花脑子里“嗡”的一声,渐渐的这嗡嗡声连成一片,响作一团,教她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呕出来。手也不解了。菱花搁下灯,重又爬进自己的铺位里,拿小被把自己卷得死死的。菱花开始打抖,筛糠似的抖得厉害,这一抖不要紧,脑子里盘桓的嗡嗡声跟着低了下来,一串高低起伏的鼾声重新回到耳边。她慢慢挪动着,一寸接一寸,挪得离巧哥儿愈发的远,却也离里边的人愈发的近,拢共不到几尺的地方,这便和里边的贴上了。


        IP属地:湖南4楼2021-08-2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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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5楼2021-08-21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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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雀儿
            东市有条唤作七弯的巷子,听就知道这条巷中拐了七道弯,铺子众多,路又窄,便不许纵马,穿梭来往的人肩挨着肩,步子迈得大些,就能踩掉前面人的鞋后跟。小雀儿排在一条长得看不见首尾的队里,这家卖炒货的生意很好,尤有一味用果皮和牛乳炒出来的瓜子儿,吃一粒就能回味大半天,可总是供不应求,所以小雀儿刚一过卯就出门了,来时数了数前头排着的人,约莫有十几二十个。这下定能买到了吧,小雀儿这样兴//奋的想着,不自觉搓了搓手,整个人瞧上去都喜滋滋的。但说来怪得很,分明是太阳还没升囫囵的清晨,小雀儿却已觉得十分热了,不停往出冒汗,随手在面皮儿上一抹,就跟拿水浇过似的,顺指头缝朝下//流。炒瓜子儿的火竟要这样大吗?隔着好几丈远也能燎到人呐。小雀儿想躲躲,可还没挪动一步,在她后面排的胖婶儿就搡着她往前去,胖婶儿体型大,力气也大,小雀儿在她跟前就跟真的小雀一样,可前边也没地方了,小雀儿只好喊着:“别挤了别挤了!”胖婶儿好像没听着,还一个劲儿往前,小雀儿都能感到后背已经贴上她肚前的肥肉了,那肉还一抖一抖的,甩也甩不掉,离炒锅灶头的火也越来越近,紧重的压//迫感和蒸笼火烤似的温度让小雀儿逐渐喘不上气,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
            仍然在大口喘气,鼻腔胸口纳入的是一些汗味、晾绳上悬挂的几件衣服的皂荚味、还有分不清从哪传来的一点臭味。“一定是桃金又不洗脚…”小雀儿一面骂着,便想翻个身朝里睡,这一翻不要紧,原来梦里的胖婶儿竟是快要攀到自己身上的菱花。
            “干什么干什么!”原本的平静被小雀儿又尖又细的声音划破,只见她一骨碌爬起身,就在榻上站起来,冲菱花叫道:“你干什么!大半夜里往我身上挤,吓死人了!”梦里的一切自然是假的,没有炒瓜子儿,也没有大口的铁锅,但小雀儿身上的汗是实实在在的出了,额角、耳颊、还有脖颈,都黏着一缕一缕的湿发,看起来格外凌//乱。小雀儿指着菱花原本的铺盖,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怎么,这宽敞委屈你了吗?当自己是主//子娘娘呀,要睡多大的床——”


            IP属地:湖南6楼2021-08-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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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7楼2021-08-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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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花
                雀儿这一嚷,倒是救了菱花的小命,菱花忙忙从被里曲起腿跪坐起来,拽住小雀儿一只裤腿,还是忍不住地颤:“雀雀雀雀…姐姐,”一根手指颤颤悠悠地伸出来,朝外侧巧哥方向指了指:“巧…巧哥儿,没了。”
                小雀儿
                此时鼾声均已停了,有几个人开始翻身,也有不耐烦让闭嘴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小雀儿才不搭理她们恁多,看菱花活像见鬼了似的,随手将头发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挽了个结定住,嘟囔道:“这不是在这儿吗?你犯得什么毛病。”说着把裤脚从她手里一抽,踩着团成坨的被就往巧哥儿那去:“巧哥儿,巧哥儿?
                菱花
                “你别去!”菱花手里一空,急得连声音都变了:“你别动她……身//子都凉了。”
                小雀儿
                脚丫子堪堪停住了,扭头看着她:“凉了是什么意思…”再一回想菱花不同往常的模样,才算是彻底明白所谓的没了居然是那种没。麻意从足起,一时也有些慌了,赶忙从榻上跳下来:“那还睡什么——”小雀儿擦了两三回火油,终于点起盏灯举在手里:“都起来起来,别睡了呀!”
                菱花
                随着众人窸窸窣窣动作起来,菱花已慢慢拱到了墙角,也不知道是拱着、压到哪一位了,骂了一句娘,她也浑然不知。待到身//子终于靠上墙壁时,菱花才渐渐地不抖了。想到自个儿不知不觉在死人边上躺了半个时辰,菱花又委屈,又后怕,便又开始一个劲打寒颤,渐渐竟忘了哭。
                第一幕·结


                IP属地:湖南8楼2021-08-2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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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2: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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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9楼2021-08-2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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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1楼2021-08-2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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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雀儿
                      油灯也好、蜡也好,有一整//根的,也有只剩小拇指那么短的,总之能照明的东西都被翻出来点着,这间不大不小又不朝//阳的屋子,就连白天里都没这么亮堂过。小雀儿想去看看巧哥儿,可她大半张脸都被遮在被里,小雀儿可不想拿手去碰巧哥儿的被,却又实在好奇,不由得开口:“真死啦?”这话一出口,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小雀儿身上,看得她莫名其妙:“都瞧我做甚么,我是被菱花弄醒的,菱花呢——”众人又开始四下张望,终于在人圈儿外头的墙角下、没被烛苗照到的阴暗里寻着了菱花的影子:“你说话呀,就是你先发现巧哥儿的,别叫我在这儿替你。”
                      菱花
                      菱花在哪?菱花正缩在墙角呢。小雀儿喊她名时倒还不觉,但当众人的目光齐齐地射过来时,菱花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茫然无措地看了一圈。方才那个骂了菱花的娘,名叫桃金的大胖丫头,早坐不住了。她蹲在菱花身侧,一只肉鼓鼓的手就去拉菱花,嘴里道:“你倒是说句话呀,怎么回事?——哎,你倒是别抖了啊。”
                      菱花抬起脸,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她终于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大伙都提着脖子张着眼等她说出第一个字,可菱花啥也没说,就“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哭得不能自已,一霎时眼泪鼻涕淌了一脸。桃金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又急又愧地:“你……你哭个什么劲?怎么方才不哭,偏这会子哭啊你?敢情,敢情(巧哥)这事赖你?”
                      小雀儿
                      吃惊地叫起来:“阿弥陀佛,真是你呀?”


                      IP属地:湖南12楼2021-08-2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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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3楼2021-08-21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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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白:
                          这屋子的四面墙是木的,这当然,毕竟宫里,总不能用石板搭墙。但是下人屋子,所以叫下人屋子,不单是它的柱漆颜色浅,房梁花纹少,窗纸糊得薄,还是他料子粗陋,贱价。
                          贱价的木板子,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杂料拼起来的,缝隙用泥巴糊着,这得夸工匠手艺好,那泥一拍,刀一雕,嘿!木纹还真就出来了!
                          这贱价的木板子,还是个纸片儿,说纸片自然是有些夸张,可既然这么说了,那薄,也是显而易见的。
                          故它不禁拍,不禁打,好在禁日晒,禁雨淋,也好在这是含元宫里,昭仪娘娘的下头,今儿晚上漏个水,明早就有人来补了。
                          可这屋里实在太热闹,从没这么热闹过,这热闹吵人,隔着一层板子,呜呜得传去隔壁间。巧了,那也是个大通铺,也有一群人,夜里本来就睡不安稳,明儿还要早起做活,还要听一帮子作死的娘们瞎叫嚷,这可受不了。
                          墙被拍得闷响,雷打似的,土啊灰啊,一阵一阵的掉,巧哥儿脸上还给挂了半拉子蛛网。桃金气得不行,也撒着泼踹,那边一下,这边就更重一下。常红骂她:“嬷嬷来了,不把你脚骨打断!”
                          屋里霎时静了,隔壁也静了,只有菱花的啜泣声还在响。有人轻轻扒着窗子看,外面黑漆漆的,甚么影儿都没。


                          IP属地:湖南14楼2021-08-2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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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5楼2021-08-2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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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2: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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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鱼儿
                              从迷糊着睁开眼到现在抱膝靠坐着,鱼鱼儿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甚至不敢去看一眼巧哥儿的脸,那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素日里便瘦削、枯败,唯有同鱼鱼儿说起家中小妹和弟//弟时,才能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生气——现下也失去血色了。听着充耳不绝的叫嚷辱//骂,鱼鱼儿打了个寒颤,这会儿是几更天了?她掀起破布缝的窗帘儿,沉默地望着这夜色,还要多久才能升起太阳。
                              鱼鱼儿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屋里就这样突然静了。她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屋内,目光冷漠地从每一个人面上扫过:菱姐儿、小雀儿、桃金、常红、英子……她在英子面上看住,忽问道:“你拿了英子的钱,拿没拿巧哥儿的钱?”
                              这话问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烟织
                              倘若无鱼鱼儿这突然一句,原本坐在床沿边上,更或者说是刻意躲开的烟织,是万万不想沾这个腥的。多晦气啊,若明日娘娘跟前有一二露脸的机会,再遇上手脚麻利做事称心,能得一点打赏的赏钱,这宫里的苦日子总是又好过一些。
                              可偏偏碰上这么个扫把星,烟织不住紧皱了眉头,真是到了阎//王爷殿也不安稳,烟织连连咒骂了几句。
                              可这点不耐、烦闷在此刻看着巧哥儿冰冷的躺在床铺上,一时噤然。拢了拢往下滑的外衫,岂能不晓得鱼鱼儿那点心思“叫唤什么?当心嬷嬷听到了,头一个撕了你的嘴”
                              “这会子功夫不想着如何了事,竟有碎嘴功夫来这嚼舌根。我对英子几时不好过?我可都是为了她好,体谅她小小年纪,既无父母在旁,又无人照应才多帮了一点,我不过是帮她保管着,倒像是我做坏事来了。”
                              伸手往油灯下抠着指甲内缝,眼风往屋内周遭众人面墙皆扫了一眼,各怀鬼胎,哼了一声“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们哪个身上又干净?往日巧哥在时有好东西一二个的抢着要,这会闷葫芦了!”
                              桃金、常红几个自然也不愿去搭这个话,谁都不想这时候触霉头,可烟织岂会让她们撇清,最好谁也说不清“巧哥儿若干净,也来不了这含元宫!”
                              菱花
                              在几人七嘴八舌的工夫里,菱花已拭净泪眼,安静下来了。其实菱花不怕死人,从前村里发过大水,那一车车拉出来的尸首,可比床榻上的巧哥儿要骇人得多。但她怕鬼,尤其怕怨鬼。她生怕自己因摸了巧哥儿的手,而被巧哥儿的鬼魂缠上,偏偏烟织最后那句夹枪带棒的,正巧落在了菱花耳朵里。那么菱花,可就不能放过这么个引开祸殃、分辨自己的机会。她指着烟织的方向,哑着嗓子说:“说甚么混账话,人都快硬了,你还****,污了好人家清//白。巧哥儿生前待你可有半点不好了?”这一串说下来,菱花//心里头也跟撒了泡长尿似的痛快,需知平日受那烟织的气也不少,偏总是抓不住她的错漏处,白白地看她得意,今日不若趁势把旧恨也抖落一抖:“还敢说含元宫,你今儿辩白辩白,到底骂的是巧哥不干净,还是骂的咱们昭仪娘娘?”


                              IP属地:湖南16楼2021-08-2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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