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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御赐“氾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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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给后来者腾出了牵强附会、敷衍成说的余地。
康熙是满清1644年入关后的第二任天子,此君南巡之际,汉人隐秘的疼痛还时时发作,氾水人一定和中原大地的所有汉人一样,以沉默和漠视维持着伤口下的尊严和不甘。所以,对于“驻跸”盛事,不写不记不谈不录,自在情理之中了。我将此理解为氾水人的心高气傲,宠辱不惊。“皇帝万万岁,小人天天醉”。你坐你的金銮殿,我过我的小日子,井水河水,相安无事便是好事。当然,这些只是三百多年后的一介小民所作的揣度,并无史实依据,且给同时代的人们提供一点虚妄而肤浅的谈资吧,不足为凭。读者诸君如果觉得其中还有些许的趣味,便知足矣。
然而,时间毕竟医治了风干了古往今来太多的伤痛和血痕,等到乾隆南巡的时候,光阴之蹄又踏过了数十年,上百年,帝国稳健,天下承平,上辈上上辈再上上辈的人们带着切肤的耻辱走进了坟墓,当世的人还能记得多少,还能有多少疼痛感?天下归心虽然来得迟了些,但毕竟来了。氾水人又和所有的中原人一样,对皇恩浩荡表现出感激和狂欢,不足为怪。
况且,况且,乾隆帝“敕建湖神庙”外,还给这一方水土留下了尊贵的墨宝:“氾水”。乾隆一生写下的诗差不多抵了全唐朝诗收录的2200多位诗人的总量,不少地方都有幸落到了他的笔下;但以华夏之大,疆土之阔,能够拥有这份幸运的毕竟还是少数。氾水无疑是幸运的,建牌坊以志其隆盛,自在情理之中。
在氾水人的眼里和心里,你仅仅“到此一游”是不作数的,你得有所表示;如果你自己都没有在此留下印记,就不要怪氾水的记忆和典籍不肯着墨了。
——即使面对贵为天子的角色,氾水人也不含糊。
今年七月,我在氾水镇的东园路上见到了复建的牌坊。乾隆御赐“氾水”二字高悬其上。在书法上,乾隆极力推崇赵孟頫,使得“馆阁体”更显圆融、规整。这两个对书家来说构架运笔都不太容易的字,在乾隆笔下,大气、率真、秀润,楷书中有行书笔意,行书中带草书韵味。两百多年后,我们依然能从这两个字品出书写者的从容、沉静,虽然贵为圣上,写这两个字时,思想上态度上绝对没有应付、敷衍的成分,而是气定神闲、心诚意笃。
这恐怕也是氾水人虔诚地抬举御笔的理由。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10-01 06:38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