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掉被虚数侵蚀的墨镜，用螺旋力重塑好镜片后，拾起了这本旧书。
**《螺旋遗孤：钻头与飓风》**
——飓风丹尼斯传记

### 第一章：地城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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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废墟蜗居的第四年，钻头成了比面包更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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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丹尼斯蹲在机械坟场里，嘴里咬着从配给站顺来的合成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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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爱这里的废钻头，能从断口处看出工程师临死前的想法：死在地层坍塌时，钻头碎痕必定充满绝望；死在反螺旋族突袭时，断面总带着不甘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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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第一次在这儿见到罗杰诺姆时，对方正用断掉的钻头在岩壁上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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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十二岁的丹尼斯把偷来的压缩饼干藏在屁股后。“在刻你妈的墓志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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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循声走近，发现那个小矿工不仅有一头月光般的金发，还有一双闪着螺旋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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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算穹顶结构。"那小子头也不回。"我叫罗杰诺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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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又一个想打穿天花板的疯子？"丹尼斯把偷来的压缩饼干掰成两半。"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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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接过饼干，指着墙上的公式："这不是普通的钻探理论。我在设计能突破大气层的螺旋钻头，必须考虑重力...不，是螺旋力的应力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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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咬着饼干，盯着那些深不可测的方程式。忽然，他看见公式某处的推导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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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他用手指蘸着机油，在公式旁写下修正。"你忽略了螺旋力的扩散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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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眼睛亮了："你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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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机械师，"丹尼斯耸耸肩。"生前教了我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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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来打个赌吧，"罗杰诺姆握紧钻头。"总有一天，我会用钻头突破天际。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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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会把你的钻头变成最强的武器！怎么样？"丹尼斯咧嘴一笑。"这破地方，早就该让它见见太阳了。"

### 第二章：兄弟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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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城第七区的技工学校里，丹尼斯和罗杰诺姆很快成了传奇。一个是理论天才，一个是实践狂人。当罗杰诺姆在黑板上写下设想，丹尼斯在工坊里捣鼓出原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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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废弃的维修井住下，把墙壁变成计算板，地面堆满零件。罗杰诺姆说这是为了节省时间，但丹尼斯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那双会发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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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族的特征在第七区是禁忌，任何进化的迹象都会招来反螺旋族的追杀。丹尼斯从不在意这个，但罗杰诺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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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递给罗杰诺姆一副墨镜。"这能挡住你眼睛的光。里面还加了红外成像，方便夜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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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自嘲两声，戴上墨镜："你就不怕我失控吗？大家都说螺旋力会让人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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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丹尼斯专注地调试着钻头。"你要是敢发疯，老子第一个用钻头把你脑袋凿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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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笑了，这是丹尼斯第一次看见他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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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们十四岁，在机械坟场找到了一台残破的颜面钻机。丹尼斯花了三个月修好它，又用了两个月改装武器系统。驾驶舱内，他们刻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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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破苍穹者，必是兄弟同心**

火钳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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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觉醒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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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螺旋族的第二次大规模清剿开始于丹尼斯十七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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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巨型无颜机甲从天而降，捣毁地表的防线时，丹尼斯正在做最后的校准。这台被他命名为"武器A"的机甲，装载着罗杰诺姆最强的螺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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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罗杰？"丹尼斯启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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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眼中闪烁着螺旋光芒。"让他们见识下吧，什么是真正的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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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A"冲出维修井的那一刻，整个第七区都听见了螺旋引擎的咆哮。那不是普通的轰鸣，而是充满生命的战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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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螺旋族的部队没料到会遇到这种程度的反抗。当"武器A"的钻头开始旋转时，天空的阴霾也逐渐被打散。它的每一击都能贯穿反螺旋族的无颜机甲，让无数起义军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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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坐在驾驶舱里大笑："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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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当最后一台反螺旋族机甲倒下，地城的穹顶已经被打出了巨大的裂痕。从那道裂缝中，人们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星空。

### 第四章：初见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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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来得太快，也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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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类开始向宇宙进军时，丹尼斯却发现罗杰诺姆变了。那双眼睛里的螺旋纹越来越深，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超然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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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丹尼斯。"某天深夜，罗杰诺姆在实验室里对他说。"我终于明白反螺旋族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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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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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力是把双刃剑。它让生命进化，却也会导致宇宙崩溃。"罗杰诺姆指着培养皿里的组织样本。"你看这些细胞，它们在无限分裂，最后一定也会走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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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皱眉："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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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需要新的秩序，"罗杰诺姆在努力思考，打算说服丹尼斯。"一个能控制个体进化的体制。不是像反螺旋族那样粗暴地镇压，而是...更科学地去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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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丹尼斯握紧扳手。"这和我们当初的目标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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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罗杰诺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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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许是我的觉悟太低。这话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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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没注意到，罗杰诺姆的实验室灯光从此再未熄灭。那些培养皿中的细胞分裂声，像极了倒计时的滴答。

### 第五章：背叛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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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的第十年，人类的舰队已经深入银河腹地。每攻下一个反螺旋族基地，他们就离真相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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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负责舰队的机械维护，将钻头技术推向极限。但他发现罗杰诺姆变得越发沉默。每次歼灭反螺旋族后，那双螺旋之眼中的光芒都会暗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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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摧毁的不只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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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大战后，罗杰诺姆站在舷窗前，静静注视着破碎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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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战斗，这片宇宙都在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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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递给他一杯机油味的劣质咖啡："担心这么多干什么，等干掉反螺旋族，我们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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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没有想过，"罗杰诺姆打断他。"为什么我们走过的星系都是死寂的？为什么银河中找不到任何其他文明的痕迹？击败反螺旋族只是个开始，我们真正的敌人是熵，是宇宙本身的规律！钻头每转一圈，宇宙的寿命便缩短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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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得出的最终理论过于惊悚，丹尼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安慰完朋友后再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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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丹尼斯在"武器A"的驾驶舱里待到天明，不断回想着少年时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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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发生在雾星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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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舰队围攻反螺旋族最硬的雾星要塞时，终焉之王冲在了最前面，这个以‘终焉’命名的机甲，曾是两人少年时约定的象征。罗杰诺姆驾驶终焉之王独自杀入敌军星轨后，没人知道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只知道他与一名反螺旋族将军进行了激烈的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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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度出现时，弑神枪已经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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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不该踏出地球。"他的声音冰冷彻骨。"螺旋力终将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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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在顷刻间化作火海。那杆曾指向敌人的长枪，现在贯穿着曾经的战友。罗杰诺姆以一己之力，将自己统帅的舰队屠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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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带回的消息令人震惊：罗杰诺姆正在返航，目标是月面基地。他要抹去人类所有的螺旋力痕迹。

卧槽牛逼

###第六章：必要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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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弑神枪刺穿反螺旋族将军的胸口时，他看到了对方核心中的钻头。那枚钻头像一颗破碎的恒星，在他掌心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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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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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宇宙的残骸在虚数之海中沉浮。每个宇宙的毁灭都始于相似的场景：螺旋战士高喊着“突破天际”，钻头撕开维度，能量如癌细胞般增殖，直至整个时空被螺旋力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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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帧画面中，反螺旋族的母星在光芒中坍缩，幸存者跪在废墟中，将文明的火种封入基因锁——他们选择自我阉割，成为宇宙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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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垂死的将军声音沙哑。“我们曾是上一个宇宙的螺旋族……而你们，正在重复我们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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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螺旋纹瞳孔剧烈收缩。他忽然理解了培养皿中那些无限分裂的细胞——它们不是失控的样本，而是微缩的宇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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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枪的嗡鸣声中，他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些年与丹尼斯一起刻在机甲上的公式、那些被机油浸透的誓言，此刻都成了倒计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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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有人按下暂停键……”他喃喃自语，枪尖刺入将军核心的力度陡然加重。“哪怕代价是成为第二个反螺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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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机甲终焉之王亮起猩红纹路的时候，女副官克莱尔正在旗舰的检修舱内哼着《地城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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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七区孩子都会唱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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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警报声撕裂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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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冲进指挥室，却见全息屏幕上罗杰诺姆的背影。他的金发被螺旋力搅碎，弑神枪的锋芒指向曾经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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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你TM清醒一点！”克莱尔一拳砸在通讯台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抓起一旁的收音机给罗杰诺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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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机械坟场那台破收音机吗？你说修好它后每年要给丹尼斯播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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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弑神枪的炮口开始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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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突然笑了。她摘下军帽，露出额角那道疤——十三岁偷零件时被警卫打伤的，罗杰诺姆用钻头碎片给她缝了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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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成这副鬼样子，丹尼斯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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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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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后，克莱尔不禁回想到那天夜里，罗杰诺姆一边缝合她的伤口一边说：‘总要有人带丹尼斯见识真正的音乐，你一直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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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道光束贯穿舰桥，克莱尔也按下了怀里老式收音机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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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歌声混着爆炸声在火海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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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头转啊转，月光晃啊晃，蜗居小孩想要摸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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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机甲掠过这片残骸时，在一片焦黑的收音机残片前多停留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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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最后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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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数之海的泡沫在他眼前闪烁——那是时空裂缝的残响，连反螺旋族都未能完全解析的存在，也是他长久以来研究的课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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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丹尼斯的时间不多了，他在机库做着最后的调试。"武器A"的驾驶舱里，那行少年时的誓言已经被机油和磨损模糊，但他的记忆从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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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罗杰诺姆的机甲在接近月面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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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丹尼斯点燃一支烟，看着工具箱里躺着的那副旧墨镜。那是他给罗杰诺姆做的第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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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摇摇头，又望向"武器A"的操作台，通讯屏里的罗杰诺姆像一尊冰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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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你打算再给大家造一个囚笼吗？像反螺旋族那样？"丹尼斯冷笑一声，啐向通讯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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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要的枷锁。"罗杰诺姆纹丝不动。"看看你自己的眼睛，丹尼斯，你的螺旋力已经到了危险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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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NMD枷锁！"丹尼斯扯下墨镜，眼中闪着狂暴的螺旋纹。"老子这双眼睛里看到的是罗杰诺姆，还是该死的反螺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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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叹息："你还是那个冲动的机械师。但这个宇宙需要的是限制，不是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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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响起。罗杰诺姆的弑神枪只用了两分钟，就击穿了月球的星轨防线。当他的旗舰逼近月面时，丹尼斯已经启动了"武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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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A"冲出月面基地的那一刻，警报声响彻寰宇。但丹尼斯却发现，所有武器系统都被远程锁死了。"武器A"的后门权限被紧握在罗杰诺姆手中，但他的眼中再无往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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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丹尼斯。"通讯屏中，罗杰诺姆露出两分不该有的悲悯。"我在雾星看到了真相。每个发展出螺旋力的文明，最终都会因为能量失控而毁灭整个宇宙。反螺旋族，正是上一个宇宙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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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丹尼斯咆哮。"就算是真的，我们也该用人类的方式找到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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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太迟了…"罗杰诺姆举起弑神枪，"我们的螺旋力已经快到临界点。再不阻止，这个宇宙就会重复之前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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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在月球表面展开。当"武器A"的战斗系统被罗杰诺姆锁死时，丹尼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他扯断"武器A"的电缆线路，让机油像血一样喷溅在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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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锁死武器系统，但是，你锁不住男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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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狂笑着撕开胸甲，将裸露的电缆插进脊椎。十年来的愤怒、失望、不甘，此刻全部化作燃料。肉体与机甲熔接的焦糊味中，螺旋力化作实体——无数钻头从机甲裂缝中增生，如同钢铁的荆棘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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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的灵魂与钻头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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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弑神枪降下光雨。每一击都精准摧毁了钻头的动力节点，因为那是他曾经亲手设计的结构。“你赢不了，丹尼斯。这台机甲每一个弱点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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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丹尼斯突然操纵机甲扑向月面环形山。弑神枪的追击炸起漫天硅尘，却在下一秒被反向利用——丹尼斯用钻头摩擦月尘，瞬间激发数千度等离子火花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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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战术……”罗杰诺姆一怔。那是他们少年时发明的阴招，用垃圾堆的金属碎屑制造爆炸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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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风暴中，“武器A”的残躯如流星突进。丹尼斯根本不在意机甲解体，他将所有能量灌注到右臂钻头——那是最初和罗杰诺姆一起修理的试作型，连涂层都没喷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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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记得——”钻头撞上弑神枪的瞬间，丹尼斯嘶吼着。“这玩意第一次启动时，把咱俩都掀进过废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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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诺姆的防御程序出现0.3秒的延迟。不多，但足以让钻头穿透护盾，在他左肩留下一道与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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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罗杰诺姆——"丹尼斯的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螺旋光芒。"你以为限制进化就能拯救未来？老子用钻头告诉你，人类的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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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飓风裹挟着尘埃席卷月面，钻头形态的时空裂缝吞没了半个旗舰。当罗杰诺姆的弑神枪刺破风暴时，丹尼斯已经带着自己的信念，坠入了虚数之海。

帅掉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