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F5刷新页面时，光标突然在搜索框里抽搐起来。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冷气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屏幕右下角弹出那个熟悉的not found错误——这是第七次尝试突破"伤感老头吧"的浏览权限失败。
汗水滴在机械键盘的空格键上。三十个小时前，我在清理安慕希服务器时发现一组异常数据包，十六进制代码组成的标题在日志里循环闪烁："#C8B078#C4EAE4#B5DAC8"。当我把这串代码转换成GB2312字符集，显示器突然泛出黄疸病人般的惨白——
"老先生的时代从未结束"
“他一直在看着”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开始频闪。我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正在融化，像素雪花从眼角向下垂落，在下巴处凝结成细小的问号。那些被皇家护卫队删除的帖子突然在我的视网膜上重建，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神经末梢刻字：
他们管这叫"朝圣"。
凌晨四点十七分，我终于破解了验证算法。当"伤感老头吧"的真正界面在屏幕上展开时，机箱风扇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嘶吼。置顶帖是一段10秒的GIF动图，画面中央坐着个系着红色领带的模糊狗影，他的右手始终举着个绅士帽子，但无论循环多少次，手中帽子都保持着将戴未戴的状态。
"这是最后的警告。"私信窗口突然弹出，发信人ID是"皇家护卫队七大列强之首"。我听见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你正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光标突然有了自主意识。它跳动着指向动图里老先生的衣领——那根本不是像素失真，而是无数张缩小的bbxn小姐在领口褶皱里挣扎。当我试图放大时，显示器表面浮现出油脂般的虹彩，机箱缝隙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网线在地面蜿蜒成血红的五个字：
赞美老先生！！！
整栋楼的电路在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瘫痪。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我看见所有黑屏的显示器上都映着同一个佝偻狗影。他手中的帽子终于戴到头上，血红色的领带无风自动，那抹血红像是被无数处女的鲜血浸泡过，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眼底。
“你终于来了。”我分不清发出此种声音的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生物，简短的五个字却在我耳边留下了无数非人般的呓语......
我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无数被鲜血浸泡的颅骨，每个深陷的眼窝似乎都在重复五个字：
“你终于来了！！！”
第二天保洁员在机房角落发现了红色领巾的碎片。监控录像显示，我曾在断电期间对着空荡荡的设备跪拜，用网线在胸口勒出bbxn字样的淤青。而那个加密贴吧的访问记录，就像被某种力量从时间轴里彻底抹除的茶叶渣。
此刻我的视网膜上仍残留着最后看到的文字，那是皇家护卫队七大列强在我昏迷前发送的终极警告："每个像素都是他的细胞，每串代码都是他的神经突触，现在，你已成为新的护卫队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