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的步子慢了下来，靴底踏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声响，也没有实感。这里既不是生者的世界，也非死者的国度，而是夹在两者之间的缝隙——一个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地方。
身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刻入了他的脑子里。那是塞西莉的脚步声，轻盈却坚定，带着魔法师特有的韵律。往常听见这步子，他总会下意识把头护住，防止被身后那人给偷袭——塞西莉总爱用些小魔法捉弄他，有时是一阵风掀乱他的头发，有时是几颗小冰晶砸在他后颈上。
今天他没有。
"你该回去了。"凌云霄咬咬牙，向身后露出个苦笑。他的声音在这片虚无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既刺向塞西莉，也划在自己心上。
塞西莉继续低着头，也止住了缓步向前的步子。她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魔法师长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显然为了追到这里，她已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险。
"你凭什么命令我？"她的脸突然抬起，深红的眼眸死死盯住面前已经见过无数次的人。那双眼睛曾经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光芒，如今却只剩下执拗与疯狂。
凌云霄的胸口一阵刺痛。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是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那时她还是个骄傲的天才少女，而他只是个送信的乡下小子。她嫌他打扰了自己看书，用魔法把他定在原地整整三个小时。
"你不跟我走，我就把这里砸个稀巴烂。"她突然转移视线，望着四周黑暗无边的空间，说出了这句话。她的手指间已经开始凝聚魔力，紫色的电光在指尖跳跃。
凌云霄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砸不烂。"
"我能砸！"塞西莉的声音陡然提高，魔力在她周身形成漩涡，吹得长袍猎猎作响。她抬起手，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向虚无的黑暗，却在半空中消散于无形。
"你砸不烂......"凌云霄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我都说了我能！！！"塞西莉尖叫着，又连续释放了数个高阶魔法。火球、冰锥、闪电——这些足以摧毁一座城堡的力量，在这片空间里却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便消失无踪。
短暂的争吵后接着一阵漫长的沉默。塞西莉的胸口剧烈起伏，魔力透支让她脸色苍白。凌云霄想上前扶住她，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停住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我......没什么大本事。"凌云霄低着头，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连最简单的火球术都学不会。"
"我不在乎。"塞西莉固执地说，她的目光落在他开始消散的手指上，瞳孔猛地收缩。
"我......也只是个农村的傻小子而已......"凌云霄继续说着，仿佛要把这辈子没说完的话一次性倒出来，"连字都认不全，第一次见你时，连魔法书都拿反了。"
"那不重要。"塞西莉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他抬手制止。
"我......"凌云霄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那深红的注视下哑口无声。他看见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这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也是这样强忍着眼泪——那天他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小孩而迟到了三个小时。
"我爱你。"塞西莉忍着眼泪，抢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却坚定得不可思议。
于是，
他们拥抱，
凌云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就像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落下的叶子。她的发丝间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想起他们在学院后山野餐的那个下午。
他们亲吻，
这个吻咸涩而绝望，混合着泪水与不舍。塞西莉的嘴唇冰凉，凌云霄用尽全力想要温暖它们，却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他们感受彼此的体温，
凌云霄的手抚过她的后背，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他没能保护好她的证明。塞西莉则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消失。
他们凝视，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试图将对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凌云霄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正在变得透明，而塞西莉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泪流满面。
他们分离。
就像两片被风吹散的落叶，注定要飘向不同的方向。
"我要的.....不是这个......"塞西莉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将自己封闭的情绪狠狠发泄于此。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像个迷路的孩子。"我要你回来！我......我要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喊我胆小鬼！我、我、我......呜呜呜哇哇哇......"
曾经那令世人高看一节的天才，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如今褪下了她的伪装。不管有多强大，她的内心还是当年那个被他从魔兽口中救下的小女孩。那时的她吓得瑟瑟发抖，而他笑着叫她"胆小鬼"，承诺会一直保护她。
"嗯，我也爱你。"凌云霄像他们当初相遇时摸了摸她的头，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用那些魔法来反抗。他的手掌已经几乎透明，却还是固执地抚过她的发丝。
他拿出剑匣中那把她亲自打造的"安眠"。这把剑通体银白，剑身上刻着细密的魔法纹路——是她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偷偷用学院最好的材料为他打造的生日礼物。剑名"安眠"是她开的玩笑，说这把剑能让敌人永远沉睡，却不知竟一语成谶。
用最后一点空间权柄划出一道小口子。裂缝中透出刺眼的白光
身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刻入了他的脑子里。那是塞西莉的脚步声，轻盈却坚定，带着魔法师特有的韵律。往常听见这步子，他总会下意识把头护住，防止被身后那人给偷袭——塞西莉总爱用些小魔法捉弄他，有时是一阵风掀乱他的头发，有时是几颗小冰晶砸在他后颈上。
今天他没有。
"你该回去了。"凌云霄咬咬牙，向身后露出个苦笑。他的声音在这片虚无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既刺向塞西莉，也划在自己心上。
塞西莉继续低着头，也止住了缓步向前的步子。她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魔法师长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显然为了追到这里，她已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险。
"你凭什么命令我？"她的脸突然抬起，深红的眼眸死死盯住面前已经见过无数次的人。那双眼睛曾经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光芒，如今却只剩下执拗与疯狂。
凌云霄的胸口一阵刺痛。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是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那时她还是个骄傲的天才少女，而他只是个送信的乡下小子。她嫌他打扰了自己看书，用魔法把他定在原地整整三个小时。
"你不跟我走，我就把这里砸个稀巴烂。"她突然转移视线，望着四周黑暗无边的空间，说出了这句话。她的手指间已经开始凝聚魔力，紫色的电光在指尖跳跃。
凌云霄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砸不烂。"
"我能砸！"塞西莉的声音陡然提高，魔力在她周身形成漩涡，吹得长袍猎猎作响。她抬起手，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向虚无的黑暗，却在半空中消散于无形。
"你砸不烂......"凌云霄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我都说了我能！！！"塞西莉尖叫着，又连续释放了数个高阶魔法。火球、冰锥、闪电——这些足以摧毁一座城堡的力量，在这片空间里却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便消失无踪。
短暂的争吵后接着一阵漫长的沉默。塞西莉的胸口剧烈起伏，魔力透支让她脸色苍白。凌云霄想上前扶住她，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停住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我......没什么大本事。"凌云霄低着头，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连最简单的火球术都学不会。"
"我不在乎。"塞西莉固执地说，她的目光落在他开始消散的手指上，瞳孔猛地收缩。
"我......也只是个农村的傻小子而已......"凌云霄继续说着，仿佛要把这辈子没说完的话一次性倒出来，"连字都认不全，第一次见你时，连魔法书都拿反了。"
"那不重要。"塞西莉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他抬手制止。
"我......"凌云霄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那深红的注视下哑口无声。他看见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这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也是这样强忍着眼泪——那天他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小孩而迟到了三个小时。
"我爱你。"塞西莉忍着眼泪，抢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却坚定得不可思议。
于是，
他们拥抱，
凌云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就像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落下的叶子。她的发丝间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想起他们在学院后山野餐的那个下午。
他们亲吻，
这个吻咸涩而绝望，混合着泪水与不舍。塞西莉的嘴唇冰凉，凌云霄用尽全力想要温暖它们，却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他们感受彼此的体温，
凌云霄的手抚过她的后背，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他没能保护好她的证明。塞西莉则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消失。
他们凝视，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试图将对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凌云霄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正在变得透明，而塞西莉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泪流满面。
他们分离。
就像两片被风吹散的落叶，注定要飘向不同的方向。
"我要的.....不是这个......"塞西莉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将自己封闭的情绪狠狠发泄于此。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像个迷路的孩子。"我要你回来！我......我要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喊我胆小鬼！我、我、我......呜呜呜哇哇哇......"
曾经那令世人高看一节的天才，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如今褪下了她的伪装。不管有多强大，她的内心还是当年那个被他从魔兽口中救下的小女孩。那时的她吓得瑟瑟发抖，而他笑着叫她"胆小鬼"，承诺会一直保护她。
"嗯，我也爱你。"凌云霄像他们当初相遇时摸了摸她的头，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用那些魔法来反抗。他的手掌已经几乎透明，却还是固执地抚过她的发丝。
他拿出剑匣中那把她亲自打造的"安眠"。这把剑通体银白，剑身上刻着细密的魔法纹路——是她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偷偷用学院最好的材料为他打造的生日礼物。剑名"安眠"是她开的玩笑，说这把剑能让敌人永远沉睡，却不知竟一语成谶。
用最后一点空间权柄划出一道小口子。裂缝中透出刺眼的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