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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十二国记同人]情之海,爱之岸 原作者: yaya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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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守候 
      
赤乐五年,尧天 

    初敕发布至今己经三年,庆国政局在景王阳子的治理下日趋稳定。流民回归,经济复苏,民心所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三年来,阳子的脚步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在远甫的指导下学习为君之道,与台辅暗访民间,同浩翰一起制定国策。当国家运作步入正轨,可以放松自己时,阳子却迷惑了。 

    金波宫的后庭被树木分成两部分,一面是精致的人工建筑,另一面则是无边的虚海。遣散了侍女,阳子独自走入树林。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月光,但黑暗并不会成为阳子的阻碍,这条路她早己熟记于心。当她迈完最后一步时,虚海己在眼前。 

    第一次穿过蚀来到这个世界,阳子就震惊于虚海的妖美,她总会倚着栅栏观海。今天她却不是为海而来,而是来看望一个朋友。 

    踏上台阶,阳子在一块石碑前蹲下,用食指勾画着那深陷的痕迹——浅野郁。一个她爱过、恨过的男人,一个背叛过她却又为她而死的男人。 

    “好狡猾!你逃避痛苦,带着微笑安然离去。”阳子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己无爱无恨,但他必竟是过往回忆的一部分,是另一个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把你安葬在这里,面对这片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海,希望你的灵魂可以选择归属之地。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海的另一端呢?”自登上皇位那刻起,阳子就不再有选择的权力,连逃避都不可以,一国的君王是不可以自己结束生命的。 

    “我想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三年的忙碌是为了庆国,也是为了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听那一直藏于心底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只老鼠走到了阳子身后。 

    “你好久都没来他了。”他伸出小小的手,扶起了阳子。“还是忘不掉他吗?” 

    “正是因为在一点点的忘记,所以才怕呀。” 

    “为什么?” 

    “乐俊,我能活多久?”转过身,阳子望向乐俊身后的虚海。 

    “如果不失道,阳子的生命将是永恒的。” 

    “呵,永恒呀。十几年记忆之于永恒是多么渺小,终有一天我会忘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中岛阳子,活着的只有景王赤子呀。”最后一句,阳子几乎是吼出的,泪水沿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不会的。”乐俊想伸手安抚阳子,可自己这个样子连阳子的肩膀都触不到。 

    “会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中岛阳子的存在,容貌、声音,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如果有一天我也忘记了,那中岛阳子就真的消失了。” 

    “那就让我来记住阳子吧。我入朝为官,用和你等长的生命来记住阳子,记住中岛阳子。”乐俊从身后把阳子抱住,用他成为人时的手臂。 

    “真的?”阳子惊喜的想回头确定,却被阻止。 

    “那个,你现在不能回头,因为有些不方便。” 

    “喔!”想起乐俊现在的状态,阳子不由得为自己的卤莽行为羞红了脸。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望着那片变幻莫测的海。 

    “庆国的女王都无法处理好感情呀!”半倚着树干,祥琼对身边的另一个观众说到。 

    “她是不同的。”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去,金色的发丝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同吗?”祥琼自语般的低喃着。 



1楼2006-04-29 16:19回复
    1—2 遵从 
     
     坐在宽大的书桌前,阳子的身体显得那么娇小,高高叠起的文书又仿佛要将她掩埋其中。 

     “阳子,这些是急件,需要马上批阅。”站在阳子身边的祥琼也未曾闲着,她把文书按缓急分类,交给阳子。 

     “谢谢,多亏有你和铃在身边,否则我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从三年前,祥琼和铃就一直陪伴在阳子身边,三人一同学习、一同为改变庆国而努力。相对于经常出使各国的铃,祥琼几乎都呆在阳子的身旁。 

     “不要说这些,快些工作,也可以早点休息。”揉了揉酸痛的臂膀,祥琼重新投入工作。 

     看着身旁着一身青白衣裙,仅用一根珠钗固定住长发的女子,阳子真的想像不出她是公主时,是如何的娇气。当初要为她封官时,她谢绝了。“我曾是一国的公主,你给不了我比那更高的官职,就让我这样呆在你身边吧。这样当别人回想起我上个身份时,我还是个公主呀。”祥琼谢绝了加官,只是让阳子为她入了仙籍。 

     “别发呆了,快些作事。” 

     阳子回过神,忙伸手接过祥琼递过来的文书。在阳子的坚持下,私底下三人一直是以名字相称的,而且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分。 

     “主上,我们有事相商。”无需抬头,这样一板一眼的话只有景麒能说出口。 

     “说吧。”无奈的放下笔,工作不能如祥琼所愿提早结束了。令阳子意外是的浩瀚也在,难道是有什么重大事情? 

     “这是延王派人送来的请柬,下月十五日是延王五百三十岁的寿辰,延王希望主上能参加宴会。”景麒在上奏的同时,把请柬递给了祥琼。 

     “寿宴,以前为什么没听过?”阳子翻看了一遍,把它放到桌上。按理,一国君主的寿宴,其他国主是无需参加的,只派使节送上贺礼即可。但如果没有延王相助,自己是无法顺利登基,庆国也不可能这么快复苏。再之,同为胎果,有些旁人无法体会的情谊,阳子一定会出席的。 

     “因为延王十年才办一次寿宴。” 

     “知道了,只有这件事吗?”送个请柬不会让浩瀚和景麒同时出现的。 

     “由于一直忙于国事,忽略了主上的生辰,希望主上不要见怪。臣等决定今年为主上办宴庆生。”浩瀚上前说明来意。 

     位列仙籍,每一年对他们而言就如同一日,早己忘记生日,所以才会忽略阳子的生辰。 

     “并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操办了。”生日,那只会让自己想起更多往事,更想家。 

     “主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寿宴理应庆祝,庆国人民也希望借这次机会表达对主上的感激。”浩瀚没有想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可以把庆国在短短几年安定下来。对这个年少的君主,他有着尊敬和感激。 

     “景麒,你的意思呢?”阳子问着静静站在一旁的景麒。 

     “我遵从主上的决定。”低头回答,声音依旧平稳。 

     “我的决定吗?”拿起桌上的请柬在手中把玩,“你们先下去,我有事要同景麒商议。” 

     祥琼和浩瀚行礼后退下,书房内只剩下两人。 

     “我的话你都会遵从吗?”阳子表情十分平静。 

     “是的!” 

     “即使你知道那是错的,你也遵从?” 

     “是的!” 

     “如果会导致失道,会令你死去,你也不会有异议?” 

     “是的!我会遵从主上的每句话。”景麒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 

     “你会选我当王,是因为天命吧!即使我像予王一样,你还是会选我吧?”阳子握着请柬的手微微的颤抖,她怕听景麒的回答。 

     “是的,选您为王是天启。”景麒的头仍旧没有抬起。 

     “够了,我知道了!所有的尊敬,所有的荣誉,所有关怀都因为我是上天选中的景王。中岛阳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启。无论上天选中的是谁,他都可以拥有现在的一切。”阳子激动的握紧拳头,毫不在意请柬扎入掌心带来的疼痛。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像个木偶似的听凭另人摆布我的人生。”以为景麒的陪伴和关怀都是出于对阳子这个人的认可,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下去吧,我叫中岛阳子,希望你能记住。”看着景麒走出了屋子,阳子任身子沿着桌角溜坐在地。她抛开皱成一团的请柬,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入其中低声哭泣。 

     景麒木然的关上厚重的大门,倚着门板无法迈开双腿。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有着无法形容的痛楚。“我无法决定选择谁,但我庆幸选择了你,阳子!”


    2楼2006-04-29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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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21: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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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命运 

      玄英宫 
       与金波宫相比,玄英宫的景致更唯美,由其是那清澈的云海。每次在这里住宿,阳子都会选择看得到云海露台的房间。 

       此次前来,不为国事,单纯的为延王祝寿。让景麒前往大殿送上贺礼,阳子独自在玄英宫的后庭散步。延王治国五百多年,是难得的明君,其他君主虽未亲自来此,为表尊重大多派麒麟前来。 

       阳子不愿出现在那气氛热烈的场合,想等稍晚些再向延王祝寿。同为胎果,延王对阳子的帮助不仅限于国事,他会向阳子讲叙自己的过往,告诉她自己是如何适应这个世界和自己尊贵身份的。 

       走在碎石铺砌的小道上,阳子在犹豫稍后见到延王时要如何开口。情绪纷乱的自己一定瞒不过他的眼晴,但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又怎能让延王为自己费心。 

       似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大殿,后庭静的出奇。阳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顺着路本能的走着,等她回过神来,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从未曾看过的景致。 

       这个世界很少有纯白色的花朵,阳子发现自己已被一片纯白色的花海包围。她弯下身子,伸出手想去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 

       “不要碰,那会令它们枯萎!”就在阳子的手即将触到花瓣的瞬间,一道清澈的声音阻止了她。阳子才察觉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 
       男子一身白衣坐在亭中,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银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映下却分外眩目。 

       “你是谁?”话刚出口,阳子就意识到自己失礼。闯入这里的自己,似乎没有发问的权利。 

       “是景王吗?”男子逗弄小鸟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发问。 
       
       “是的。”对于这名男子,阳子有了戒意,右手握住了水禹刀。 

       “景王无需如此,我会知道您的身份,是因为看到了您身上的王气。今天前来的女王只有景王一个吧!”男子把手略微抬高,阳子才看清他掌中立着一只白色的小鸟。 

       “请问你是?”阳子好久没用这样的敬语说过话了,但眼前的男人有着让人无法亵渎的圣洁。 

       “我是遥乐,感谢您亲临为父王祝寿!” 

       “父王?”阳子惊呼,今天的主角是延王,难道他是延王的儿子? 

       “我是父王二百年前向上天求得的。” 

       “可并未听说延王有妻子呀!”阳子不认为此等大事可以瞒得住所有人。 

       “你没说错!我是父王一人求得的。” 

       “怎么可能?”好多夫妻都无法向上天求得卵果,一个人怎么可能让里木结果。 

       “也许是上天弄错了吧,可我却真实的存在着。”遥乐的话语有着一丝无奈,过分惊讶的阳子并没察觉到。 

       “大殿的宴庆己经结束,父王在恭候景王。” 

       “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满是秘密,让人无法看透。 

       “感觉。” 

       这个叫遥乐的男人话语恭敬,却从开始至今都坐在那里未起身行礼。阳子并不在意这些礼节,却很想明白他的用意。 

       两人都未再说话,静默了片刻,阳子知道遥乐不会再开口了。 

       “那只鸟很漂亮,第一次见到如此洁白的生物,像雪!”说完,阳子转身顺着来时的路离去。 

       “原来你也是白色的呀。”遥乐起身走到亭外,伸出右手,放飞了那只白色的鸟。迎向天空的是一张俊美的脸,一双凤眼使其多了丝妖媚,却又不会觉得女性化。 

       “少主,您不该轻易动用灵力来看事物的,那对您身体会造成负担。”花海中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明明立在那,却又让人怀疑他的存在。 

       “无需灵力,我就能感觉到她,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她。影,这是命运,无人能抗拒。”遥乐的双眸望向那条黑影,更准确的说是望向他身后的某处。那是双漆黑的眼眸,美丽却无焦距。 

       黑影不知何时己退下,独留银发男子立于纯白色的花海之中,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开始运转。


      3楼2006-04-29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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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责任 
        “阳子好慢呀,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吧!”六太靠坐在椅子上,捂着瘪瘪的肚子抱怨。 

        “主上已经向这边来了。”虽然阳子离屋子还有一段距离,景麒已察觉到她的气息。 

        “真的?太好了!”所有的力气都回到了六太身上,他跳下椅子冲了出去。
         
        双手端着盘子,阳子正在考虑用什么办法开门,就见门猛然打开。阳子赶忙闪身躲过,才险险保住了手中这花费近三个时辰的成果。 

        “嗯,好香呀,有股甜甜的味道。阳子,这个是什么?”盘子被罩住了,六太动手想掀开来看。 

        “不可以,见到尚隆才能打开。”阳子举高盘子,避开了六太。“遥乐不来吗?”见屋子里只有延王和景麒两人,阳子忍不住发问。
         
        “他,他身体有些不适。”六太目光闪烁,他根本未曾派人去请。 

        “阳子,只有这么一道菜吗?”尚隆把话题转开。 

        “嗯,只有这个。你也可以再让人去作其他的,不过一定又是你吃了五百多年的东西。” 忽略心头涌上的些许失落,阳子开着玩笑。 

        “快点打开了,真的很饿呀。”在六太的催促下,尚隆掀开了盘子。 

        那是个圆形的物体,有一尺厚,外面包裹着一层紫色的晶体,最上面用淡粉色的花瓣摆出了一个“永”字。 

        “这是什么呀!”六太用手指沾了些许送入嘴里。“是紫松果的味道。” 

        “在我们那里,过生日是一定要有生日蛋糕的。这里没有奶油,宫女们帮我找来了果子的汁液代替。”与其说是阳子作的蛋糕,不如说是宫女在阳子的指导下完成来得确切。 

        “这个又代表什么?”尚隆指着由花瓣拼成的字体,那好像不能吃吧。
         
        “生日蛋糕要写有祝福语,比如‘寿’字之类。我送你‘永’字,是希望延国能永保安定。”阳子知道“永恒”对她和延王而言既是祝福也是枷锁。 

        “好重的礼物。”当一个人的生命承载了国运,活着就不再是出于人本身的欲望,而是为了一份责任。 

        “可以吃了吗?”在六太眼里,吃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还不可以,要点燃蜡烛,闭上眼睛许一个愿望。最后把蜡烛吹灭,愿望就可以实现。”阳子边说边动手把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蜡烛的数目是视过生日者的年龄而定的,但------” 

        “那尚隆岂不是要插五百多根?”阳子的话还未说完,六太就惊讶的大叫起来。 

        “哪插得下那么多。我们只点一根,代表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景王的祝福还真是特别!”低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身影伴着月色渐渐靠近。 

        “遥乐?”虽然还看不清面容,但阳子记得那银亮的发丝。 

        “你来作什么?”六太嬉戏的表情刹那间褪去。 

        “是您派人请我来的,不是吗?宰辅大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银色的长发遮盖了遥乐的脸,只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阳子在场令六太无法争辩,只能握紧双拳,压抑心中的怒气。 

        “多年未见,宰辅没有变化呀。”遥乐停在六太面前,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不要乱说,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六太大喊出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六太!” 

        “遥乐?” 

        尚隆的训斥和阳子的惊异让六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父王何需如此,宰辅没有说错呀。我的眼睛的确什么都看不见!”遥乐转过身,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散去,那幽黑的双眸毫无遮掩呈现在阳子眼前。 

        “竟然会看不见!”阳子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与自己相对的目光却无生气。 

        景麒的心底涌上一股厌恶感,即便是血腥都不曾使他产生这种感觉。


        5楼2006-04-2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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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吻 
          “遥乐,今日回宫有什么事吗?”看着这个自己向上天求来的孩子,延王很想对他付出父爱,却力不从心。当初只是为了逗弄六太的意气之举,想不到上天竟会赐予卵果。 

          “父王寿辰,遥乐怎能不送上贺礼!”回应着延王,遥乐的目光却未曾从阳子身上移开过,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失明。 

          “你费心了!”尚隆猜不透他在此出现的用意,遥乐有近五十年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他的居所常年紧闭,没有人知道他在不在宫中,更没有敢靠近那里。 

          “只要父王能喜欢,就不枉费遥乐四处寻找此物了。”某样东西被遥乐从腰际抽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紫光。 

          “弑剑!”除了阳子,其他三人都惊呆了。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在阳子看来,那更像把匕首。一尺长的剑身泛着紫气,并无剑鞘封印。 

          “弑剑,可以斩断任何契约。”景麒也是从仙女那里听来,没想到这把剑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任何契约?麒麟与君主间的-----”看到六太苍白的脸色,阳子知道无需再问下去了。 

          “是的,只要是契约,都可斩断。但要以对方的生命为代价。”换言之,就是挥剑的一方生,而另一人只能死。 

          “这份礼物太贵重,我承受不起。”延王没有伸手去接剑。遥乐为什么要送自己这把剑,君主一生唯一的契约就是同麒麟订下的。难道他想?延王不敢再深想下去。 

          “父王太见外。”遥乐嘴边的笑意始终没有停过,“我转送宰辅大人吧!”遥乐举剑在尚隆与六太间挥下,然后抬起手把它递到六太面前。 

          “滚开!”挥开遥乐的手,六太向后退了数步。这个人太可怕了,上天赐下他的用意何在呀? 

          “主上,你饿了吧!”不想让事态再恶化下去,景麒开了口。麒麟是最敏感的生物,他能察觉出任何危险的气息,遥乐是个危险的存在。 

          “先别聊了,我们来点蜡烛吧。”收到了景麒的暗示,阳子上前打破僵局,虽然她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因,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好呀,我也饿了。”尚隆又恢复了嬉笑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闭上眼晴,在心里默默许愿。”熄灭了所有宫灯,这根蜡烛成为屋内唯一的光源。 

          “愿望会成真吗?”尚隆的语气有些期许。 

          “也许会吧,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会成真吗?阳子也不知道。自己许过十几个愿望都成真了吗?阳子用力的回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得曾向上天许过什么。自己已经在慢慢忘记过往,记不清朋友的样子,想不起父母的声音。下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会是什么呢?望着那摇曳的烛光,阳子落泪了。 

          “我要吹蜡烛了!”随着尚隆的话语,屋内陷入了黑暗。 

          阳子抬起衣袖,想趋黑暗拭去泪水。 

          “阳子,别哭!”感觉有人接近自己,阳子刚想出声,却被对方的动作吓住。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碰触到自己脸颊。是吻吗?是谁吻去了自己的泪水?阳子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至于她无法记起那温柔低沉的声间在哪里听过。 

          灯被点燃,屋内恢复了明亮。大家的表情都很自然,让阳子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出自自己的幻觉。可脸颊的炽热,在向阳子证明,那个吻是真实的。


          6楼2006-04-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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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爱 

             风是那么清淡,云是那么多心,灰蒙蒙的天空真是如此的令人想落泪。没有月色的月圆之夜,注定让人伤感。 

             “在看海,还是在思人?”不变的景致,不变的夜空,唯一的不同是乐俊身边少了一个身影。也正因这样,祥琼才会走出那片树林。 

             “祥琼?”看到来人,乐俊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只有阳子和自己才会来此处观海。阳子是为了一个在此沉睡的人,而他则是为了阳子。 

             “虚海很美!”双手扶住栏杆,祥琼把身子略微前倾,好似要把它看得真切“静下心来,才发现这个世上,每件事物都有其夺目之处。” 

             “嗯,希望这份美可以保持下去,不要被破坏。”如果是阳子,可以让这种美延续下去吧,乐俊暗想道。 

             “为什么不去参加寿宴,延王有邀请你吧!”看到他那温柔的眼神,祥琼知道他又想起那个人了。 

             “想趁现在向浩瀚大人多学习一些为官之道。”乐俊希望可以尽快为阳子分忧。 

             “是呀,等阳子回来你就要入朝封仙了。”缓缓闭上双眼,祥琼不想再看他脸上刺目的笑容。 

             “祥琼为什么不要官位呢?”乐俊觉得二年间她改变了许多,少了娇纵,化去嫉恨,不变的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没有任何官位,帮景王处理国家要事,却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她的美丽是武装,叫人不容小觑的武器,融合理智、机智、冷静的收敛的美。 

             “乐俊想当官吗?”祥琼问的漫不经心。 

             “嗯,可以这么说吧,入朝是我儿时的愿望。”乐俊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就是作官,但却已好久没浮现在脑海中了。 

             “二年前挽拒延王的美意,在阳子面前也一直回避这个话题,你真的想作官吗?”她湛然的双眸望向天空,“无论是何种决定,都是因为阳子吧!” 

             乐俊低垂着头,灰色的绒毛掩住了他脸上的红晕,只有纠缠在一起的小手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意。逃避是怕自己的爱会被阳子察觉,面对则是为了分担阳子的痛苦。 

             “看来我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无需言语,他已给了自己答案。 

             “我只是想守在阳子身边,虽然知道她只把我当作朋友。”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但从阳子说彼此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那刻起,心就开始为阳子而跳动。 

             “得不到回报的爱,是最痛苦的。”这算是一种循环吗?自己无可救要的恋上了乐俊的温柔,而他的温柔只归阳子所有。 

             “祥琼也有深爱的人吗?”不然她怎会明白那种苦涩的感觉。 

             “不知道那算不算爱,但他的言行会令我感到心疼。”这么多年了,她好累,好想找个强壮的臂窝靠一下,让流浪的心不再漂泊,定在宁静的港湾里。 

             “想让他知道吗?”有种爱是不能说出口的,自己对阳子的感情就是这样,难道祥琼的也是如此吗。 

             “除非他察觉到我的美好,否则他不值得拥有我的爱。”虽然心已被牵引,但祥琼决不要一个心中爱着他人的男人。她宁愿不爱也不乞讨爱情,这是她的尊严。 

             “祥琼,你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了!”拥有无所畏惧的果敢笑容,和火一般的强烈感情,眼前的女孩正在成长。 

             “我可以把它当作一种赞美吗?”祥琼望着眼前这只硕大的老鼠,不禁觉得爱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嗯,祥子是最棒的公主!”乐俊露出灿烂的笑容,嘴边的胡须抖动了几下。 

             却不是你心中的女王,祥琼在心里低语。“入朝后不可再轻易变回兽的样子了。”她还是比较喜欢看人。 

             “啊!那会很不自在的!”乐俊边说边作出滑稽动作,两人笑作一团。 

             许久,笑声早已淡去,夜沉寂,星星不语。祥琼独自依靠着栏杆,任风把她环抱。用双手环住自己,她需要温暖来赶走伤悲,女人毕竟不够坚强。 
             
             风在叹息,风中的她也在叹息。


            10楼2006-04-29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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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银发 

              宽大的桌面堆满公文,处理完一些又马上会有新的补上,就这样无休止的重复着。阳子用右手轻按眼部的几处穴位,为了十天后的庆典,半个月来除了就寝她几乎没离开过这张桌子。 

              “休息一会儿吧!”把一杯清茶放到桌上,祥琼走到阳子身后,接手帮她挤压穴位。察觉到景麒投注在阳子身上关切的目光,祥琼笑得无奈,两个心灵中存在阴影的人会有怎样的结果呢。她虽不曾尝过爱情的伤痛,却深知背负过往的痛苦,如果两人不能解开心结,现在的感情对他们而言是种折磨。 

              “祥琼,我最近感到好累。”晚上总会坠入莫名的梦境中,醒后却毫无记忆,感觉像打了一场仗,身心俱疲。 

              “主上就休息一天吧,我会向浩瀚大人提议,减少一些次要的公文。”带着复杂神色的眸光望向阳子,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感到心痛。关怀的话语说出口,却又变成生硬的报告。 

              “不用了,大家都在忙着庆典,公文已经被挑选过了。”闭着眼,任祥琼为自己服务。祥琼放下公主的身段,为自己所作的一切,阳子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其实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关心着自己,景麒、乐俊、浩瀚、松伯还有庆国的子民,这些关怀凝成了卸不去的担子,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阳子总在想,如果自己不是景王,一切都会不同吧。 

              “但是------”景麒还想说什么,被祥琼用眼神制止了。不要在这件事上与她争论了,让她安静一会吧,祥琼无声的传达道。 

              静,成了他们之间惟一的语言。 

              这种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破,为了不打扰阳子休息,景麒走了出去。片刻后,他手拿一张帖子走进来,脸色凝重。 

              “什么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祥琼轻声问道。 

              “延王之子——遥乐,求见。”回国后的忙碌,让景麒忘记了这个危险的存在。 

              “有请!”不等祥琼问出心中的疑惑,阳子发出了命令。她虽感疲惫却并未入睡,当听到“遥乐”时,一股异样的情绪划过心底。 

              短短的几分钟,对等待的三人来说却格外漫长。门外的待卫通报后,房门终于开启了。 

              走进来的人,一头及腰的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拂动,英挺眉毛下一双幽黑的眼眸,线条俊美的脸上肤色微白、身材颐长而挺拔,一身白衣,虽然面带笑意,浑身却散发着孤傲的气势和冷冷的疏离感。望着渐渐走近的男人,祥琼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景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遥乐!”微微行礼,遥乐用他那双无神的眼直视阳子。 

              “遥乐?”头脑闪过几个片段,银发、白色花园、紫色的花朵,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却无法想起。只知道那低缓的声音像催眠般穿入脑海,使自己不由自主的附和。“你是遥乐!”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应您的邀请前来庆国游学了,还会代父王出席您的寿宴。”说到最后,遥乐有意的向身旁望去,以他的直觉准确的找到景麒的位置。 

              “主上有提出过这种邀请吗?”景麒不认为阳子会这样作。 

              “是我邀请遥乐前来的。”真的是吗?阳子在心里询问自己,脑里却马上有一个声音在回答“是的”。 

              “这段时间,还请景台辅多加照顾了。”遥乐微微一笑,“遥乐可以请景王为我介绍一下金波宫吗?” 

              “当然可以。”还来不及思考,回答的话语已托口而出。他是延王之子,自己理应照顾,阳子暗想道。她根本没去深想,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几乎没有记忆的人所说出话毫不怀疑,好似他的存在,他的出现都是理所当然。 

              交待了几句,阳子起身与遥乐一同离去。景麒静立在一旁,望着他们消失在门后,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景麒,他有一头银发!”祥琼的脸色苍白,声音微微颤抖。 
              微蹙眉头,景麒不明白祥琼想要表达什么。 

              “金发是稀有的存在,只有麒麟才能拥有。”祥琼停顿一上,深吸一口气,

              “除了自然衰老,你见过有人拥有银发吗?” 

              随着祥琼的话语,空气仿佛瞬间冻结,房内一片沉寂。


              12楼2006-04-29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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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梦 
                 
                月光透过布幔,穿越糊著蚕纸的窗棂,照射在阳子的脸上,以最温和的方式唤她起床。 

                阳子慢慢睁开双眼,仰视木床上方装饰的花纹,一时间还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已回到现实。 

                她猛地起身,抱著昏痛的头沉思。自己又作梦了,梦中的一切在醒后都像泡沫般消失,只记得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去求一样东西,到底是谁、想求什么,却记不得了。 

                她下床,每走一步,发疼的脑袋就更轻松一些,可思绪却相反地混乱。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水禹刀,阳子走出房门。她抬起头,凝望周围的环境,伸出纤长的五指轻抚刀面。从何时起刀面不再浮现自己渴望见到的景象呢?半个月前,还是更早一些呢?最初是出于自己的逃避,压抑窥视另个世界的欲望。如今无论如何呼唤,刀面仍是生冷的银色,只映出自己苍白的面容。 

                “夜里露气重,景王小心着凉!”随声而至的,是遥乐银白的身影。 

                “遥乐!”阳子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丝毫惊讶。从在书房中见到他的那刻起,阳子就感觉到,自己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景王有烦心事吗?”解下身上的披风,遥乐把它递到阳子面前。 

                沉默了片刻,阳子还是伸手接下。白色的披风裹住身体,的确抵挡了些许寒气,隐约传来的淡淡花香,让阳子感到熟悉,好似梦的味道。 

                “何以见得?又是凭你的感觉吗?”自己遗忘的记忆,阳子已不那么在意,她只想知道这个男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虽然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却从不在自己面前掩饰他强烈的企图。除了景王的地位,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人在意吗? 

                “我说过,对于景王,无需感觉。”太强的牵绊,他们都无法挣脱。 

                “和你说话,像在作梦!”听了阳子的话,遥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深知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本就是梦的延续。 

                “景王手中拿着水禹刀吧!”不等阳子发问,他继续说道,“我感觉得到它的灵气。水禹刀可以听从主人的呼唤,映出其心中所想,是把好刀。” 

                “可它却浮现不出任何画面了!”阳子觉得,遥乐的语气不像是在赞叹一把刀,好似在谈论一位老友。 

                “让我来帮景王吧!”说完,遥乐走到阳子身后,从她身侧伸出右手,与她一同握住刀柄。 

                “你想作什么?”自己现在几乎是被困在遥乐怀中,让阳子感到惊慌。 

                “遥乐只是想帮景王。嘘,别出声,快看刀面。”目光被浮出的影象吸引的阳子,并未注意到这无风的夜晚,遥乐在空中飞舞的银发。 

                “怎么可能!”阳子低喃着,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景王看到了什么?”遥乐缓缓问道。 

                “优香!优香结婚了。”刀面浮现出一身白色婚纱的杉本优香,手捧花束的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结婚了!之后是不是就会有孩子呢?有个承继自己血脉的小生命,真是美妙的事情。”遥乐低柔的话语,仿佛魔咒一般,刺入了阳子的脑海。 

                “孩子,属于自己的孩子。”还记得优香说过要代替自己生许多孩子,她会办到吧,阳子为朋友的幸福而落泪。 

                “景王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向上天求得卵果,送往另一个世界由朋友产下,虽然是个胎果,却是真真正正属于景王的。”遥乐无神的双眸染上了银色光茫。 

                “我可以吗?”自己真的可以拥有一个孩子吗? 

                “当然可以,那个孩子将是您与另一个世界剪不断的牵绊,永远也无法抹去。”遥乐口 中吐出诱惑的话语。 

                “永远,永远抹不去。”与优香共同的孩子,这样就不用惧怕中岛阳子的存在被抹去,多么强烈的诱惑呀。 

                “景王似乎决定了什么?”松开手,遥乐后退了几步,恢复成无害的样子。 

                没有回答,阳子抬头望向天际,眼泪却一颗一颗,像是清澄剔透的露珠,不停的滚落脸颊——彷佛,永远不会停止似的,比星光都要闪烁。


                13楼2006-04-29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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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21: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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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无奈 

                  祥琼在心里反复演练,可还是不知要如何开口。她无须回头就能感觉到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令祥琼的神精更加紧绷。 

                  “姑娘想散步的话,遥乐愿意奉陪,不过前方似乎无路可走了!”遥乐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祥琼,她抬起头,发现自己面前是高高宫墙。 

                  “对不起!”知道已无法逃避,祥琼转过身面向遥乐,轻声的道歉。 

                  “无须客气,姑娘似乎有心事。”遥乐无神的目光望向祥琼身后的墙壁,“与遥乐有关吗?” 

                  “是的!”或许是因为紧张,吐出这两字的声音大得连祥琼自己都有些吓到了。 

                  “哦?姑娘愿意说予在下听吗?”遥乐淡然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对此事有丝毫的在意。 

                  “我------”祥琼不知要从何问起,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毫无证据可言。对方毕竟是皇子身份,贸然的发问会变成一种侮辱。 

                  “姑娘好像十分为难!那就让遥乐先问姑娘几个问题吧!”微微侧身,遥乐把目光移向祥琼,“姑娘可有喜欢的人?”低缓平淡的声音不含任何好奇和刺探成份,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有!”忽略心中的苦涩,祥琼毅然答到。 

                  “是吗?”勾起嘴角,他继续问道,“像姑娘这样善心的人,一定很喜欢小动物吧?特别是——老鼠!”遥乐停顿一下,才缓缓吐出最后两字。 

                  “你------”瞪大双眼,祥琼略显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银发男子。 

                  “我也很爱小动物的,但因为遥乐双眼不便,总是会在无意间让他们受伤。你一定不乐于见到那种情况出现吧。”遥乐向前迈了一步,低头在祥琼耳边轻声说到。 

                  “你把乐俊怎样了?”承受着遥乐施予的压力,祥琼痛心的问道。自己过于天真了,色色面具掩盖下的是无尽的黑暗,这个男人是极危险的存在。 

                  “乐俊?遥乐并不认识!”很满意自己话语带来的效果,遥乐慢慢起身“遥乐只是邀请了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到我的花园中作客,他现在过的应该很愉快。”如果他不会好奇的碰触那些花瓣的话,遥乐在心中暗语。 

                  “你想怎样!”深知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祥琼无力的问道。 

                  “姑娘的话总是这般简短,似乎是不擅言辞。”伸出手,精准的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沉默也是一种美,姑娘何不试一试?”顺着脉络缓缓撕裂手中的叶子,遥乐的笑仍旧温和。 

                  “我明白了!”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懦弱也罢,为了那份说不出口的爱祥琼只能选择沉默。她已经失去双亲,不想再让这世上唯一温柔的待自己的人受到伤害,即使得不到他的爱,在一旁注视着他也好,只要他平安。 

                  “很高兴达成共识,那就让我们一起期待景王的寿辰吧!”遥乐翩然转身,银色在发丝又在无风的空中舞动。 

                  “对不起,阳子!”以为现在的自己不再有弱点,原来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作不了任何事情,连警告阳子危险的存在都办不到,还是只能无奈的在一旁“见证”。无论时间怎样推移,自己还是无法抗拒命运吗? 

                  心,因自己的懦弱痛疼不已,干涩的眼中,已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15楼2006-04-29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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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赐予 

                    又急又快的敲门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阳子,阳子,开门呀!”女子一声急过一声的催促,让一夜无眠直到天际泛白才入睡的阳子惊醒。睁开酸涩的双眼,强压下晕昏的感觉,阳子蹙着眉一步步走向门口。 

                    “吱——”房门应声而开,凉风夹着些许雨丝向阳子袭来,只着中衣的阳子不由得颤抖,顿时清醒过。“祥琼?”终于看清门外的人,阳子惊讶的叫了出来。 

                    乌去遮住了朝阳,四周一片阴沉,好似仍没有摆脱黑夜的掌控。漫天的雨丝惶恐的逃向大地,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被坚硬的石板撕碎却仍义无返顾。收回双手,祥琼缓缓抬起头,往日的冷静不复存在。雨伞被随意丢在地上,裙摆不断滴下水珠,可见她是急奔而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阳子赶忙伸出手,想把她扶进室内。 

                    祥琼静立不动,不知是否是因为寒冷,她的双唇竟然微微颤抖。“天------果------” 

                    “什么?”祥琼微弱的声音被雨声掩盖,阳子并未听清。 

                    “天赐卵果了!”深吸了一口气,祥琼好似用尽全身的气力喊出这几个字,随后就靠在门板上。 

                    短短五个字,仿若雷电击中了阳子。她呆愣的站着,直到反应出话中的含义,她猛的飞奔出去。 

                    “阳子!”看着那道迅速消失在雨中的身影,祥琼低喃道。 

                    又快又急的雨滴,斜斜扑打到脸上,有如刺骨冰针,却丝毫阻挡不了阳子的脚步。雨水蒙住了她的双眼,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完全凭着感觉,阳子跌跌撞撞的来到院外。抚着拱形的石门,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的左脚就这样悬在空中。冰凉的雨水冲刷掉了她的勇气,这一步始终无法迈出,此刻,阳子只想转身逃离。 

                    感觉到有人从院内向自己走来,阳子右手下意识的扶向腰际,却发现自己并未配带水禹刀,身上甚至只着中衣。黑影渐渐扩大,听着对方踏开水际的声音,阳子的神精愈发紧绷。 

                    “主上就这样跑出来?您太不注意自己身体了!”随着这含有责备之意的恭敬话语,景麒的身影终于显露在阳子面前。 

                    长长叹了口气,紧绷的弦松了下来,阳子顿感无力,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 

                    “主上!”急忙抱住阳子,景麒紧张的叫道。 

                    “我没事!”挣脱开景麒的双手,阳子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 

                    “您生病了!”刚才双手瞬间的接触,景麒察觉到阳子传来的异常高的温度。他向前欲再次扶住她,却被她躲过。 

                    “我自己能走。”单单一个闪身的动作,就让阳子感到一阵昏晕。连日来的失眠,加上刚刚的淋雨,阳子清楚自己是真的病了。但她不想在景麒面前示弱,也不需要他的一丝温柔,那会像毒药般侵蚀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可是-----”看着倔强的阳子,景麒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握紧的双拳疆直的垂下。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远,等他觉察时,己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连主仆间的情谊也不容存在,阳子断的绝然。 

                    雨,无情的拍打着两人的身体;寒风,如利刃带来刺骨的痛疼。闭上双目,景麒压抑着想冲上去抱住那个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弱小身躯的冲动。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予王的诅咒,还是上天的惩罚呢?或许正是自己一步步的后退,才造成今天退无可退的局面吧! 

                    “你们在作什么!”随后赶来的祥琼,不理解的望着呆立在雨中的两人。她走到阳子身边,把从房内带来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天啊,你身体怎么这么烫!你生病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淋下去,会要了你的命的。”双手扶着阳子的肩膀,祥琼想摇醒发疯的两人。 

                    “不要紧的。”缓慢的把头转向祥琼,阳子牢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扶我过去好吗?”勉强的抬起手臂,阳子指向庭院深处。看到景麒后,阳子知道自己不能逃了,既然把命运交给上天,她只能遵从。 

                    “阳子-----”祥琼的话语,在阳子的摇头示意下断住。环住阳子的身子,祥琼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她,一步步向里木走去。身后只剩下闭目静立的景麒和那把再次被抛下的伞。 

                    短短的一段路,对如今的两人却显得格外漫长。来到树下时,两人都己精疲力尽。里木坚定的屹立在风雨中,如一把大伞遮去了冰冷的雨水。 

                    “阳子,快看!就在那。”顺着祥琼的手,阳子终于看到了自己渴求万分却又急于逃避的东西。昨夜结下发丝的树枝上挂着一颗橙黄色的果实,在重重枝叶的保护下,它完美的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那,那是我是孩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阳子扑向前,踮起脚尖想要触摸那份真实。无奈,她此刻虚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承受这个动作,手臂还未抬起,她的身子己重重摔向树干。 

                    “阳子!”来不及接住阳子,祥琼眼睁睁看着她倒在盘结的树根边。“阳子,我们回去吧,你必须先看病。”双膝跪在泥泞的地上,祥琼把她搂在怀中,用衣袖小心的拭去她脸上的泥土。 

                    “那是我的孩子,上天真的赐予我了。”紧紧抓住祥琼的手,阳子急切的想从祥琼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对,那是你的孩子,阳子,它是属于你的。”祥琼哽咽的说着,双手把这火般炽热的身子搂得更紧。 

                    “我的,我的孩------”伴着阳子来不及说完的话语,她的双手无力的滑下,眼角渗出的泪于雨水混为一体,流过她泛着笑意的双唇。 

                    “阳子!”祥琼悲痛的声音,如春雷般响彻天际。


                    17楼2006-04-29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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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千年一梦 
                      遥乐最厌恶的两件事就是弹琴和下棋,可这又偏偏是他无法戒掉的。从琴音中可以窥探出弹奏者的内心,所以有的人不愿在他人面前奏乐。遥乐的原因却恰恰相反,自他琴音勾勒出的世界空洞的令人窒息,因为他无心。如果顺着他的意境而走,将会坠入无尽的黑暗,那股力量他自己有时都无法承受。 

                      此时,遥乐却坐在亭中肆意的舞动十指,双目紧闭,任凭身心被支配。满园的花朵在琴音的影响下,竟在白日里渐渐转变成紫色。 

                      “啊------”闷哼一声,遥乐抑制不涌上的甘甜,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在他素白的衣衫上,如腊月的红梅,触目惊心。捂住刺痛的胸口,遥乐缓缓睁开双眼,本应无神的双眸如今竟射出银光。他泛着笑竟的嘴角,还沾着未拭去的血迹,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少主,请让我为你疗伤。”影从暗处一闪而置,单膝跪在亭前,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可清楚的从话语中察觉出他的焦急。 

                      “不要做徒劳的事。你的力量我还有其他用处!”他抬起左手向胸膛重重拍去,把在胸口涌动的血尽数吐出。周围的唳气散去,花瓣变回纯白,遥乐眼中的银光也消逝了。 

                      “少主,您何苦这样作。”那一瞬间,影想冲上去阻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违背少主的意愿,身体因为压抑有些微微颤抖。 

                      “没想到失去一半的灵魂,我的力量竟会变得如此虚弱。”遥乐自嘲的说道,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本想借琴音之力催生紫愿花,好吸取它的妖气,没想到却被它反噬。 

                      “少主为什么要把灵魂放入卵果中呢?”虽然一直跟随着遥乐,但影却仍旧无法理解他的作法。 

                      “为什么?呵呵,影你变迟钝了!我一直以来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一刻吗?为了再次拥有一个身体,一个没有任何瑕疵的容器。”想到那种情境,遥乐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喜悦。到那个时候,自己能真正获得身心的自由吧,如蝶儿破茧而出,挣脱束缚,迎著阳光展翅飞翔。 

                      “少主,还是不能忘却吗?都己过去那么久,世间再无我们需要执着的事物,就让一切都过去不好吗?”在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未置疑过主人的决定,这次为了不重蹈覆辙,自己算是放肆了。 

                      “忘?是谁让我们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们又是为什么要从那里逃出来,影,你真的能忘吗?”遥乐的情绪变得激动,又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影见状赶忙上前,用自己的力量压制住他上涌的血气。 

                      “影,不是我想和天斗。我只是不明白,我们明明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有如此下场。我不甘心作别人手中的棋子,我要作一回自己的主人,与他真的的对弈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甘愿了。影,你会帮我吗?”靠在影的怀中,遥乐从未看上去如此虚弱。 

                      “会,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会追随少主。”这是命运的牵绊,从遇到遥乐的那刻起,自己的一切就都属于这个人了。 

                      “真的吗?”失去了一半的灵魂,变弱的不只是力量,遥乐的心中有了不安,那将会是令自己既期待又恐惧的时刻。 

                      “是的。”这是灵魂的承诺,他们没有生命,仅有的就是一抹灵魂。 

                      “影,我想看看你的样子。”说完,遥乐抬起右手,手掌中渐渐形成一个银白色的光球。随着遥乐把手伸向影,银光竟把笼罩在影周围的黑幕一点点吸走。 

                      纤细的弯眉,勾人的凤眼,不点而丹的双唇。褪去黑色的面沙,显露出的竟是如此绝色的面貌。 

                      “影,你还是那么美。”眼前这一如记忆般的美丽的画面,让遥乐醉了,他情不自禁的用去抚摸影垂在胸前的发丝。那是犹如上好丝缎般柔顺炫目的金发! 

                      动用法力,让遥乐的胸口再次泛痛,光球慢慢变小,黑雾又重新罩住影的身体。 

                      “不!”遥乐痛心的喊着,抬起手欲再次施法。 

                      “住手,请少主不要再用力了。”握手遥乐的手,影恳求道。自己现在是影,见不得光的影,如果没有这层黑雾笼罩,就无法跟随在遥乐身边。 

                      “影,我一定会讨回失去的一切,让你恢复从前的样子。”自己受的所有痛苦,他要对方加倍承受。 

                      影没有回应,她在心里默默落泪。变回重前又如何,自己可以是遥乐的知已、臣子、甚至亲人,却无法成为他最爱的人。他爱的始终是那个伤了他,却又为他而沉睡的人。 

                      “影不在乎会变成什么样子,只希望少主能如愿。”看到遥乐因自己的话而出神,影知道他在想那个人。“少主要如何处置从庆国带回的人。”不愿看下去,影私心的打断了遥乐的沉思。 

                      “哦!”轻声应到,遥乐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手中。“他现在在哪?” 

                      “冰洞!”冰洞中的时间是静止的,任何有生命的物体一旦进入其中,他的时间就会停止在那一刻。 

                      “那很好呀!无论多久,对他而言都如一场梦!”自己曾经就作了一场千年的梦,梦醒后,人物皆变,不变的只有渗入灵魂的爱恨纠缠。


                      20楼2006-05-0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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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冰封的爱 
                        今晚月亮格外亮,照亮了灰铅色的天空,星星也很多,闪闪烁烁的十分好看,照得天地万物好像要苏醒过来似的。躺在纯白的花海中,遥乐闭目仰望着天空,无需动用灵力去“看”这番景色,心底深处从未曾忘过这份美好,即便己过了千年。 

                        “少主,五日之约将至,您打算何时起程?”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护,直到遥乐吸取完花朵的灵气,影方才现身。 

                        “己经到了!”遥乐无意识般的低语,轻柔的语调却让人的心感到深重。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动作,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坐起。皎洁的月光映出的是一张如玉质雕刻般细致、冷酷俊美的脸庞,浓密的长睫毛,深邃的银色双眸有种慑人的寒意,闪着恶魔般邪恶绿光,高高的颢骨把他贵族般的鼻子衬托得更完美。 

                        “少主,你怎么------”映入眼帘的是影深切期盼却又不敢吝望再次见到的面孔。 

                        “这个吗?”遥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失去一半灵魂,灵力的损失比我想像中要多出许多,不但显出本来面目,恐怕以我现在之力无法顺利打开时间之门。”遥乐说的清描淡写,但他紧皱的眉头显露出焦急之情。 

                        “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影深知事态的严重,她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激动。 

                        遥乐用指尖拨弄着刚刚失支灵气的花瓣,过了许久,他才吐出几个字:“取出灵珠!” 

                        转瞬间,两人来到庭院的最深处,从天而降的三面水墙,水十分清澈透明,遥乐就站在一面水墙前,伸出手去触摸那些水。那些水竟然不会溅到他身上来,就像是固体,能看到水慢慢的流下来,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如果不是他的手被弄湿了,大概不会有人相信那是真的水。 

                        水墙里面的一大片空地,种满了一种叶大而光滑、艳丽娇美的花,花办薄如蝉翼,呈现半透明状,给人一种神秘诱惑的感受,红、黄、白、粉红、紫等颜色交错在一起,更显得美丽无比,亦有一种微甜的花香弥漫在四周。 
                         
                        前方有一块十分宽大朦胧的紫色纱巾挂着,遥乐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心跳却突然加快,千年未曾踏进这里,如今却要揭开这个隐藏的秘密。 

                        “少主,请您三思呀。”虽然知道这是唯一让遥乐增强灵力的方法,但后果却过于严重了。 

                        毅然拨开纱巾走了进去,遥乐直接用行动作出了回答,影也不再多说,跟随着进入。骤降的温度让可以算作是灵魂的影都无法承受,空气仿佛被冻结,影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似乎也在一点点的变慢。 

                        “影,你不必进来了。”说完他就径直往深处走去。 

                        外面的世界,花开花谢、新芽抽出、黄叶落地、春去秋来,都是代表着一个季节的到来,一个季节的离去;大自然界印证了时间的流逝,岁月的老去。 

                        一路走来,四周都是光可照人的冰面墙壁,当走到尽头最大的洞穴时却有了不同的景致。里面铺着一层青茸茸的草,冰桌上也铺有紫色的纱巾,放着粉红欲滴的水蜜桃。周围本是冰冷的黄金石也被一层茸茸的黄草覆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颗夜明珠放在上方,照亮室内的一切。 

                        在这个时间之轮停止运作的洞穴里,一切都维持着千年前的样子。遥乐虽看不见,但他的却毫不迟疑的扫向正中央的那个冰晶玉棺。 
                         
                        他慢慢的走上前,小心的抚摸着冰冷的棺面,许多过往的记忆涌入脑海。“千年了,你还要睡多久才会醒?” 

                        遥乐把脸贴到玉棺上,好似这样就可以把里面的人看得清楚。一个精灵般的女子沉静的睡在水晶棺里,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纯静的笑容,可以想像出如果那双眼睁开将是怎样的慧黠。 

                        她躺在十分宽敞的冰晶玉棺里,而上方放着一颗发出耀眼光芒的蓝色球珠,并不断地闪烁着。它的光芒照亮四周,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忘却了冰洞的刺骨的冷意。 

                         那就是遥乐口中的灵珠,放在她的头顶上方,保存她的生命力。那珠子是遥乐的生命石,他强行取出,所以他不能离开庭院太久,而且要借助妖花取吸灵气生存。遥乐用灵珠冻结时间,也掩盖住她的气息,她才可以不被打搅的睡了千年。 

                        遥乐直起身子,右手击向玉棺,冰晶的罩面就在他掌心发出的灵光下融化。感受到久违的气息,遥乐的手抑制不住的抚向她的脸,就在即将碰确到皮肤的那一刻却定住了。他没有勇气去触摸,任凭指尖不住的颤抖。 

                        “你把我当作玩物,我该恨你的。可你却舍命救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遥乐俊美的脸因痛楚而扭曲,“我会打败他,然后救醒你,我要你亲眼目睹这场由你开始的游戏是怎样收场的。”遥乐发誓般握紧拳头,随后松开拿起灵珠,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他走过的每一寸地方,冰奇迹般的瞬间消失。 

                        洞口处的影,感觉到身上沉重的负荷御去了,停滞的生命再次运转。“难道少主真的取了灵珠?”影默默的低喃。 

                         外面的世界,花开花谢、新芽抽出、黄叶落地、春去秋来,都是代表着一个季节的到来,一个季节的离去;大自然界印证了时间的流逝,岁月的老去。当停滞的时间与外界同步,也就意味着被强行冻结的游戏也将继续。冷封的爱呢?是依旧如故,还是已然变质!


                        21楼2006-05-06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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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开启 

                           灵珠放出的光茫渐渐笼罩住遥乐全身,他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把四周冰冻千年的寒冰瞬间融化。感觉久违的生命力渐渐回归本体,随着血液在身体里窜动,他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盯着自己颤动的指尖,紧紧握住随后又轻轻打开,一只紫色的蝴蝶就这样出现在他掌心中。 

                           “去吧!去告诉他我们醒了!”扇动着翅膀,紫色的小东西在遥乐身边盘旋了一圈才向洞口飞去。多想自己也可以拥有一双翅膀,那样就不用迈动这沉重的双腿。千年前自己就是这样一步步离开她的身边,如今又在作同样的事情。为了她自己舍弃了生命、记忆、双眼,同样是为了她自己现在又拾回这一切。 

                           其实根本无需什么通告,当取出灵珠的瞬间那个人就能感觉到被强行压制气息。“夕儿,你曾用自己的生命让这场游戏停止,现在一切又将继续,你希望是谁活着迎接苏醒的你呢?是你教会我这个游戏,它真的很有趣呀,呵呵------”遥乐的话语在洞穴中回荡,他的笑与回音重叠,听起来反到像哽咽一般。 

                           “请问,这是哪里?”从前方的小洞中走出一个人,问语虽充满疑惑却无一丝不安。 

                           “冰洞!”生硬的吐出两个字,遥乐冷眼打量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老鼠。在遥乐的印象里老鼠本该是一种怯懦的生物,可在这只半兽的身上察觉不到半点软柔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一种温意,侵蚀着冰封的心,让人不知不觉间御下防备。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乐俊只记得当晚自己在准备第二日上朝受封,不知因为什么而睡去,当再次醒来时已身在这个洞穴里。正在自己苦思冥想时听到了一阵笑声,走出小洞,就看到这个冰雪般的男子。 

                           “乐俊!被我派人抓来的。”只因为听说他是景王和延王的朋友就派影把他抓来,遥乐并不曾留意过他是什么样的人,甚至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现在,自己似乎明白他被两个君王视为知已的原因,他的身上有着让人安定的气息。 

                           “这样呀!”乐俊嘀咕着,用他那小小的爪子搔搔头,“看来短时间我是回不去了,我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你,不问我的目的?”一向是主导者的遥乐,觉得自己似乎跟不上眼前人的节奏。 

                           “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他冲遥乐笑了笑,胡须上下抖动几下,“我都问了你三个问题,可你的回答根本毫无重点,所以我认为再问也是白费力气。” 

                           “你心很静!”所以可以看透事物,无惧生死,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半兽多会因受到不公的对待而思想偏激,能拥有这般悟性的更是难得。 

                           “呵呵,其实我的好奇心很重的。”还是不习惯被人称赞,乐俊不好意思的搔着头。 

                           “好奇心?”绕开乐俊,遥乐走进他身后的洞穴,小小的石洞中只放有一张白玉雕成的床,它四周仍散发着未退尽的寒气。“没想到影会把你安置在这里,这是我曾用过的床。”坐在其上,遥乐用手去感受那冰凉的触感。“想听故事吗?” 

                           “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说完,乐俊也坐到了玉床上,“要讲什么时候的故事呢?” 

                           盯着乐俊兴奋的脸,许久,遥乐才收回目光缓缓开口,“讲世界最初的故事,从一场对弈开始------” 

                           金波宫 

                           皇宫深处的庭院中,静立着三个人。里木荗密的枝叶遮去了阳光,使得处于阴影中的三人间的气氛更显得僵硬。 

                           “阳子,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今天便是五日之期届满的日子,祥琼希望阳子可以改变主意,即使明知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收回一直注视着卵果的视线,阳子回过身,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送走他!” 

                           “请允许我陪同主上一同前往!”不准备再劝阻,景麒只希望跟随在阳子身边。 

                           “我也去。”祥琼也急忙说道。 

                           “你们不------”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突然出现在庭院口的身影打断。 

                           “只有景王一人可以去。”遥乐边走边继续说道,“时空之门只能承受二个人的灵气,否则会引发蚀,而去了它的意义,卵果其实也是一个生命。”径直走到树下,遥乐的视线紧盯住仍挂在树枝上的卵果。 

                           “你也不去吗?”这点到是在阳子意料之外。 

                           “对,只有景王一人带着卵果,而且还要御下水禹刀。”虽是在回应阳子,遥乐的视线却未曾改变,“我会打开时空之门,但只能维持二个时辰,希望景王把握好时间。现在正是另一个空间的夜晚,如果景王作好准备,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好的!”不想给自己动摇的时间,阳子也希望一切可以快些结束。 

                           “其他人必须回避,二个时辰内不可以靠近这里。” 

                           “你们下去吧!”本来就不打算让人陪同前往,阳子回身对景麒和祥琼说道。 

                           “阳子,你,你------”祥琼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心,我会回来的,二个时辰后你们来接我好吗?”轻拍祥琼的肩膀,阳子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犹豫。 

                           “嗯,我们等你。”看到阳子的表情,祥琼安心了许多。 

                           “帮我向优香小姐问好。”心中的种种忧虑景麒都无法言明,只能丢下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后,随着祥琼转身离去。 

                           “我们开始吧!”话言刚落,遥乐就飞身跃起,当他落地时,手心中已托着那枚卵果。 

                           “景王小心收好,切勿遗落。”小心翼翼把它送到阳子面前,看着她把它收入怀中,遥乐感觉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吼叫。 

                           “今日为景王开启时空之门送走这个小生命,十个月后在这里我将帮助景王迎回他。”遥乐闭紧双眼,双手在胸前画着咒符,骤起的风吹拂着遥乐长直的发丝,银色的发尾飘逸扬起,“开!”他睁开双眼,银色的眸光慑人心魂,庭院中出现一个黑洞,幽暗的让人却步。 

                           “景王,请!”放下双手,遥乐示意阳子进入,他的话语有些无力。 

                           “多谢了!”深深了望了遥乐一眼,阳子取下腰际的刀挂在树上,随后毅然迈进了那个黑洞。 

                           开启的时空之门终于送走了那个生命,然而这却只是一切的开始。


                          22楼2006-05-06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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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再会 
                            缓缓放下遮掩双眼的手臂,刚才的光茫过于强烈,阳子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夜色的暗淡。“这是哪里?”她喃喃自语,一片花瓣在眼前落下,她用手接住,无意识地抬起头向上望去,飞雪般的花瓣在风中舞动,淡淡的香气在这样的夜里令人沉醉。 

                            “樱花!我真的回来了吗?”阳子激动的打量四周的景致,淙淙的流水正从院中的竹筒中倾出,将井台冲刷的光洁可鉴。小院雅致怡人,绿烟葱茏,屋的四周都种满了樱花。 

                            看到这种布局,阳子知道自己真的回到这个世界了,但这个庭院并不是自己的家。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波动的心湖渐渐趋于平静。 

                            她站在樱花树下,让那些花瓣静静地落于一身,感受着那些花语,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正好是樱花节呢!日本的樱花还是那么美吧?”那温和的声音好似日本春夜的清风,还带着淡淡的樱花之香,令阳子的心为之一震。 
                              
                            门帘轻轻被夜风吹起,若隐若现着一张成熟女子的脸庞。在幽黑长发的映衬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黑色的双眸不再充斥着不甘,就像一个平凡的二十几岁的女子。 

                            “优香!”艰难的吐出二个字,阳子不再言语。她试图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出昔日朋友的影子,却发现相似的只有外表,内在的灵魂不再相同。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阳子真的一点都没变呢。”带着温柔的笑容,优香一步步走向阳子。 

                            眼前渐渐放大的面容,让阳子真切的体会到时间对于自己是静止的。五年的时间不曾令自己多一丝增长,却使优香由一名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少妇。时间,是无情的的。永恒,想起来如此可怕。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虽然不像阳子,我的外表有了改变,但我还是我呀,我还是阳子记忆中的优香呀!”她用右手轻抚阳子的脸颊,好似那是上好的瓷器一般,轻柔的语调令人不由得放松了戒备。 

                            是呀,眼前的人就是优香呀。阳子甩了甩头,想借此赶走脑中杂乱的猜测。虽于优香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大部分时间她都对自己存有敌意。但自己始终把她看作朋友,离别时的眼泪和话语一直刻在脑海中,所以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身体中流有她的血液。 

                            “优香!”阳子扑进她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身体。 

                            “怎么哭了,不高兴见到我吗?”优香抬起手想要抚摸阳子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浅野,浅野他死了!”不肯抬起头,阳子的声音模糊的传出。 

                            “死了!”优香低声重复着,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一定是笑着离开的吧!” 

                            阳子一惊,她不明白优香怎么会知道当时的情景。 

                            察觉阳子不解的目光,她淡淡的说道,“因为听到他的死讯时,感觉不到悲伤,这说明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安详吧。” 

                            轻轻点头,对优香的猜测表示认同。阳子也听长辈说过,如果死者走的了无牵挂,就会让他的亲友没有伤痛。可浅野真正的心情到底如何呢,是像优香说的那般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会千万遍的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阳子为什么会回来呢?本以为今生再不会与你相见了。”她凝视着阳子的眼睛,好像要从中找出答案。 

                            “我,我------”微蹙眉头,阳子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再三犹豫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呀------”她低头沉吟道,之后是一阵沉默,好似在仔细的思考。“可以呀!我当初答应过阳子的,那是我的真心话。其实,我很高兴阳子可以来找我呢。”她淡淡一笑,看上去就如同她所说的一般开心。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千言万语,阳子只能把它们用一句简单的道谢来表达。 

                            “阳子马上就要离开了吗?” 

                            “嗯,我只有二个时辰,算来差不多了。”一片花瓣自眼前飘落,阳子伸手接住,仔细端详。 

                            “不回去看看吗?离那里很近的!”时间可以令身体的成长停止,却阻断不了灵魂的改变,优香发现自己不能再用五年前的想法来看待这个人了。虽然一身少年打扮、把红发高高束起的阳子,脸上仍不改倔强,但感觉上却沉稳、坚强了许多。 

                            “回去?回不去了!”是呀,回不去了。从知道自己只能算是一个寄宿者时,就无法回去。多久没有从刀中窥视那个曾生活十几年的地方,从起初的刻意逃避到后来的无法显现,无论是否出于自愿,自己却的确断绝了联系。 

                            “去年,你有了个弟弟,也是在这个季节出生的!”听说在樱花节出生的孩子,会得到祝福,一生过得快乐。优香也是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她却无法说清自己到底快不快乐。 

                            阳子身体一震,许久才回过神来,释然的一笑,“那不是很好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摊开掌心,发现那片花瓣己然变得残破。轻轻吹了口气,看着它飘离,泪顺着脸颊静静滑落。飞吧,远远的飞吧,离开这个伤害你的地方,永远别再回来。不管今后还有多少风雨,都不能回头,只能向前呀! 

                            “优香,我该回去了。”拭去泪水,阳子从怀中取出卵果,郑重递到优香面前,“这是我们的孩子,一切拜托你了。” 

                            冲阳子淡淡一笑,优香闭上了眼晴。双手托着卵果,让它紧贴优香的腹部,阳子口中念着遥乐告诉她的咒语。温柔的光茫渐渐把它包住,随着阳子一声“散”,一道灵光闪过,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空空的双手,阳子不知道自己想哭还是想笑。 

                            “结束了吗?”优香睁开了眼,“我好像可以感觉到他的生命力,那种感觉暖暖的。”她把双手放在腹部,感叹的说道。 

                            “十个月后我会来接他,再见了!”不忍再看下,优香身上散发出的母性光茫,刺痛了阳子的眼,纵身一跃,她钻进了那个黑洞。 

                            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优香闭上眼静静感受。片刻后,她睁开了眼,她目光已经变得寒冽,根先前判若两人,“这个孩子怎么处置!”冲着敞开的门,她冷冷的说道。 

                            静寂,好似优香在对空气发问。良久,从里面传出短短的几个字,“留下吧!” 

                            “那你就留下吧!”手仍是温柔的护着肚子,但她的语气却是无情的冰冷。肚内的传来胎儿的跳动,他仿佛感觉到刚刚那段简短的对话决定了他的生死。


                            24楼2006-05-06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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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21: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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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看到自里面走出的身影,祥琼失控的叫道。“停下,景麒快停下,是阳子呀,阳子回来了!”任凭她不顾形象的大喊,处于风阵中间的人却无半点反映。怎么会这样,阳子安然回来了,事情不是该圆满结束了吗?可景麒为什么还不停下呢,看到黑色的幕布渐渐遮住天空,祥琼心急如焚。 

                              “阳子!”突然间想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对唯一能阻止景麒的人置之不理,自以为有能力挽回一切。明明反复提醒过自己要冷静的,事到临头却又六神无主。难道真的被遥乐说中,现在的自己只是包裹了一层华丽的外衣,其实内在还是那个冲动软弱的温室花朵。 

                              “快去阻止景麒,只有你能作到,只有你能-----”师从同一人,大小事务一同分担,是君臣也是朋友,安逸的生活掩住了双眼。自以为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和阳子站在同一高度,到头来才发现就算只差一步却足以分出天与地。 

                              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用“灾难”都不足以形容的景象和祥琼绝望的神情,令阳子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借助体内使令的力量,她一步步向景麒走去。风如一把把利刃,划破阳子的衣衫,挡在脸前的手臂布满深浅不一的血痕。“景麒,停下!是我,我回来了!”稳住身子,她用尽全力冲着里面喊道。风,似乎柔和了,但仍未停止。 

                              “我以景王的身份命令你,景麒,停下来!”阳子的语气严肃却有更多的无奈,命令,自己又再次说了这个可以刺伤彼此的字眼。景麒真的止住了咒语,横在胸前结印的手也缓缓放下,当他转过身正对阳子时,她己穿过失去力道的风墙站在他面前。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景麒脸上,“你疯了吗?”阳子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再迟些回来,将会发什么多么可怕的事情。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唤回了景麒的神智,他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反复的低语着,沙哑的声音中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不确定,直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真实的碰触到阳子冰冷的脸颊,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刺目的血印,他才相信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风骤然停止,龟裂的大地瞬间合拢,如果不是满院的狼籍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大概会以为刚才的一切皆是梦境。祥琼坐在地下,望着眼前对视的两人,紧绷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长出一口气,全身的肌肉好似经过剧烈运动般酸痛不己。“小心!” 景麒身体一晃,向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倒下。阳子的动作比祥琼的警告更快,话音未落,她已撑住了他的身体。 

                              阳子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拥有不亚于男子的力气,双臂环住他的身体,温暖的扶他坐下。她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取下挂在腰际的灵珠为他止血。“为什么如此冲动?这不像平时的你!”小心拭去周围的血迹,显露出齐腕的伤痕,虽已不再流血,却注定要留下不可消退的印记。 

                              “我------” 景麒试图开口解释,连夜的不眠不休加上强行施咒,使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干裂的双唇不住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我们以为你被遥乐抓走了!”祥琼拖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他们身旁代景麒回答,她的心已稍稍平静,凌乱的发丝和残破的衣衫丝毫折损不了她高贵的气质,无论内心如何,至少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可亵渎的公主。 

                              微皱眉头,阳子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猜测,但还未等她发问,祥琼就已明白,“我们看到刀柄的配饰上有你的血迹!”望了眼不远处的水禹刀,阳子的表情也十分疑惑,“那不是我的血,遥乐只是为我打开时空之门,并无其他动作。”她边说边撕下里衣的下摆,轻轻缠在景麒手腕上,怕伤口接触空气会感染。 

                              “那会是谁的血的呢?”从地上捡起水禹刀,刀身上已沾满景麒的血迹,银坠上的迹痕却已淡得几乎看不出。祥琼心中充满疑问,十二个时辰里,在这座庭院中到底发生过什么呢。还有,自己和景麒一直守在院外,遥乐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似乎事情只要牵扯上那个人就会变得神秘。如果水禹刀的能力没有失去就好了,可现在一切都已不可知了。

                              “我们已被卷入故事中,只要不逃开,所有的迷团终会有答案。”阳子的脸上再无一丝迷芒,淡淡的笑容化去了祥琼心中的不安。 

                              “你作出选择了!”这是一个肯定句,不含丝毫疑问。其实阳子现在站在这里,就足已说明一切了。 

                              “是的!”轻笑着点头,阳子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用整整一天的时间,和自己的过去一一告别,离开时心中或许还有些许不确定,但当踏出时空之门的瞬间,自己脑中突然闪过“终于回家了”的想法。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世界早已成为她的归宿了。抛去过往,如今的自己宛如新生,从这刻起,她不再逃避。 

                              “不后悔?”看着阳子脸上坚定的表情,祥琼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了。 

                              “不后悔!”盯着景麒的眼晴,阳子许下誓言。累极了,景麒终于闭上眼昏睡过去,只是嘴角挂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令一向冷淡的他凭添了些许孩子气。 
                              面前细心为景麒处理伤口的阳子,好似瞬间长大。对过往的执着一直如枷锁,困住了阳子的心,如今没有束缚的她,展翅欲飞!祥琼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将如她的名字,像太阳一般把光芒散向庆国的每寸土地。也许自己依旧软弱,但却不会再有幼稚的嫉恨举动,她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较量。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躲在这座宫殿中,自己永远只能作他人的影子,无法长大!她要铃子一样,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帮我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医治我们身上的伤口,其他的以后再说吧!”阳子把景麒的右手架在自己臂膀上,并用手扶住他的腰。可由于她的体力也已接近极限,景麒的重量令她感到吃力,“先不用管那把刀了!” 

                              看了看手中的水禹刀,又望了眼站不稳的两人,祥琼回身把刀挂回了树上,扶着景麒一同走了出去。她想,没有命令,他人是无法进入这座庭院的,事后再来取就好。 

                              他们刚刚离去,院角的黑暗处就窜出一个身影,那人身形一闪就站到树前。只见他低下头,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拭刀刃上景麒的鲜血。直到刀身恢复了原本的光亮,他才停下来。缓缓直起身子,转身走回原处,消失在黑暗中。如同上演了一出荒诞的哑剧,风中隐约传来旁白般的话语“景麒,你的血,我收下了!”


                              26楼2006-05-06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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