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每次在KTV唱起这首歌 在场的朋友们都不会说话。
有人说你高音部分唱得跟梁静茹好像啊。有人说是诶是诶。有人说难怪每次你都要点这首歌。
没有人说 因为这首歌有你自己的故事。
没有人说 是因为他们都知道。

军训过后高一生涯正式开始。除了发教科书 编排座位也是班上的头等大事。
初次编排座位的时候 我和言耳同桌 依旧是第四大组的第一排。你也在第四大组 不过在倒数第二排。小睿坐在你的斜前方 她的同桌是同样一个活泼的女生。两人上课总是说话 搞得班主任很是头痛。终于过了几天后 班主任很受不了 连商量也没有商量 直接把我调成了小睿的同桌。大概是我平常少言寡语的样子让班主任觉得可以信任。
这样的直接后果是 我成了你的前桌。
小睿对于我这个新同桌的到来可以说是非常满意。我觉得应该是我让她找到了八卦的素材……
也许对于陌生人还是会文静一点 但是实际上 我完全不是少言寡语的性格……
但是一开始的相处还是相当拘谨的。你的同桌也是个男生 成绩很好 总是在我前面一名 - -。人很搞怪 喜欢讲一些很好笑的冷笑话 但是自己面无表情。你属于那种相当随意的人 想笑就笑 不爽了就会很大声讲出来 说喜欢谁讨厌谁也完全不注重场合。真的是像小孩子一样的性格。
还有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不是开玩笑。
牙齿很白 笑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亮一样。你的眉目又很清秀 反正我觉得是很赏心悦目。
因为我是小组长又是语文课代表 所以每天早晨都会回头催你交语文作业。第一次催你交作业的时候还鼓足了很大勇气 因为觉得到底跟你还是不熟。没想到你好像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对我说：“搞一本来抄。”
你抄作业抄得聚精会神 一点也没有发现我对着天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接下来的日子里 因为座位的原因 我们越来越熟悉。
自习课的时候总能够天南地北地扯谈 所以每次自习课我给自己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不了。其实一般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聊天 但是聊着聊着总感觉离你的世界越来越近。
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到最喜欢的国家 我说法国和日本的风景都挺不错的 特别是法国有个叫普罗旺斯的小镇诶……后来看你面无表情的样子还在想你听不听得懂我讲什么。结果你摆着一副扑克脸很认真地对我说：“我最喜欢的国家是……中国。”
这可能是句很爱国励志的话 但是当时我看着你的表情只想笑……
那时候还一起讨论仙剑的事情。虽然高一的我看完仙剑已经两年多了……
每次讲起赵灵儿你就特别兴奋。你恨不得拉条横幅上面写着“刘亦菲是我女神”在脑门上。然后小睿当时还开玩笑：“诶 七月的性格不是很像赵灵儿的么？”
有一次晚自习的时候学校居然停电。全校都是黑漆漆的。当时晚自习还没开始多久 班上已经开始因为停电而闹腾个不停了。班主任秉持着磨血育人的精神 居然搞来了68根蜡烛 给全班每人发了一根 呼吁我们在烛光下继续看书……他真心不怕起火灾么……
虽然这种事情有点坑爹 但是当全班都点起蜡烛的时候 真的很浪漫。
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响应班主任的号召 大家都是聊天聊得很high。我们四个人也在扯谈 当时的话题还是仙剑。我和小睿回头跟你们说话 然后我看到你的笑容 你说：“好想快点回去看仙剑啊。”
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气的愿望。让我记了好久。
那个时候你也说起过你初中喜欢过一个女生。你说你喜欢她很久 但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直到初中毕业大家一起去郊游的时候 在大巴车上那个女生坐在你身边 旅途中靠着你的肩膀睡着。你看着她睡觉的样子看了很久 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喜欢她。
说实话 你这段感情经历让我觉得很无语……但是也觉得很浪漫。
然后你说 直到旅行结束 你也没有告白。
说完之后你好像特别后悔地在座位上蹦来跳去 抱着你的同桌大喊：“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告白啊！！！”
好吧 你是来卖萌的 我只能这么说。

我们用了多长的时间熟悉起来呢。也许两三天 一个星期 或者一个月。
有一次晚自习我们都站在教室门口 在聊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我们都倚着门框 那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气温有点低 我们都把手放在口袋里 然后站在门口聊着天。
彼此的手隔得如此之近 好像是牵在一起的一样。
有一次班上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男生要我帮忙折星星 说是要送人。虽然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他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但是看在那个男生跟我关系不错 他又真心好像是急用的分上 我答应了下来。
这样 每次下课的时候 他都会到我座位这里来取星星。于是我上课的时候就发动另外三人帮他一起折……
有一次自习课 我们都在折星星 你突然问我：“诶 为什么他偏偏要你帮他折啊？”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和他玩得好 然后他又觉得我心灵手巧？”
小睿对我的自恋功力表示无语。你也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然后把星星往桌上一摊说：“不折了类。”
我正打算劝你 就听到你用一种很不像是认真的口气说：“七月 你真是伤我的心。”
你的表情太像开玩笑 所以我也开玩笑地说：“诶 那有什么关系 我伤过一片人的心了。”
然后另外三个人持续无语……
你那时有一副红色镜框的眼镜。我每次都唆使你把眼镜推低一点 因为看起来很像讲故事的狼外婆。你很听话 每次我说推低一点就真的推低一点。
你总是拿仙剑的那一套爱情观对我进行洗脑 李逍遥和赵灵儿在你心中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对。你说话聊天的时候动不动就刮我的鼻子 也许你不知道这个亲昵的动作在我的心里掀起过什么样的波澜。
我更记得的是你那个时候问我：“相爱肯定就要在一起 七月你说对不对？”
如果说你拒绝我的时候态度一点也不含糊 那我们以朋友的名义在一起的时候相处的点滴 都让我觉得我们变成恋人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很期待每一天的开始 期待见到你和你一起掐架 每次和言耳在学校里闲逛都希望碰到你 每次在有你存在的空间都希望自己变得更美好更受人喜欢。
直到那个时候言耳问起我：“班上你觉得最有好感的男生是谁啊？”
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了你的面容。
那个时候我就想 我可能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这首歌曾经是我的死穴。没有别的原因 一切都与你相关。
那时你坐在我后面 没事有事就哼这首歌 所以它对我而言意味着有关你的回忆。
歌词意境如此想象 我不得不悲伤。

心意在确定之前 什么事都很平常也很轻松。
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对你的喜欢日益加深 简直是我控制不住的事情。
日常生活的每一次相处 都带有了别样的情愫在里面。
你就在我身边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我每次跟你说话 跟你笑闹 都开始觉得时光竟然是这么不可替代的东西。那些感情积攒在心里 原本以为控制住它或者是直接消灭它都是毫不费劲的事情 但是它们却像青蔓一样地在心里缠绕蔓延。
盛大的青蔓 一点一滴 感情呼啸着覆盖了我的心间。
只是那时我记得与你之间发生了一点其实不算什么的小不愉快。我觉得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因为你好像一直是那种不会很在意一件事情的人。
某一次的数学测验。平时都在90多分徘徊的我那次破天荒地考了115。
很简单的 为自己的进步高兴。当时班上很多人围着讲台看试卷分数 我在当中找到了你的背影 然后很高兴地从背后拍了一下你 说：“诶~ 我跟你讲 我这次有115分啊哈哈！”
你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我 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关我什么事？”
我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才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好像是不关你的事。”
我那时是不是还是有点迟钝 没有发现那天你心情不好？
还是你以为我拿着我的分数 在对你炫耀？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我永远得知不了答案 也没有找你求证过。
但是也在心里默默地猜测 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根本也不算什么 连最起码的朋友也不算。
你也许已经忘记 已经再也想不起这件小小的事情。
但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我对你总是有点唯唯诺诺 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会踩中你的禁区。
但是这些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第二轮的编排座位已经到来。

12月23日。
那天中午我和言耳午休完去教室上课 看到你站在后门。言耳拉着我走了过去 后门还有一些男生女生 大家一起寒暄着。聊天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讲话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眼睛一直望着走廊。后来有一个你们寝室的男生走过你身边的时候他拍了你一下 大笑着说：“什么时候我再有巧克力吃啊！”
你笑着回敬了他一下：“明明是我女朋友 搞得是你的一样！”
言耳瞪大了眼睛 问：“你……女朋友？”
你偏过头来看着言耳 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
“你和M交往了？”
“嗯 是啊。”
“……什么时候？”
“中午打电话说的。”
言耳没有再追问下去。小睿闻声过来开始嘻嘻哈哈地揶揄你 身边的朋友们也友好地笑你。
我站在言耳旁边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从你给小睿的那张纸条到你接受M 总共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你转变的速度如此之快 我心里有莫名的怒气 像是被谁欺骗了的感觉 但是更多的是深深的悲哀。
我能够发泄什么愤怒呢 你跟谁交往 那是你的自由 不是吗。
其实当时在场的我 还是很想要笑一笑 说几句揶揄你的话。至少别人会觉得这样很正常吧。但是我真心做不到。我很想对着你笑一笑 但是我笑不出来。
上课铃解救了我。
现在想起来 反而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 在冷静了之后是感觉轻松的。
好像不用费力去思考到底是需要靠近你还是远离你 既然你已经有了女朋友 那么就尽力忘记你好了。
在一开始产生对你的那些感情的时候 我就一直觉得 没什么大不了 我想要控制住就能控制住 我想直接消灭就可以直接消灭。因为我觉得 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我真心错得很彻底。

我以前曾经在网上看过一首名字很长的歌 叫做《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你们分手之后 好像也根本没有改变什么。我们之间依然很生疏。
直到有一天 你来问我。
当时你纠集了你们寝室的另外几个男生堵在我的座位边 问：“七月 要是有人想跟你交往 你答不答应？”
你这个问题真的很蠢啊。没头没脑的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当时的我简直像是被雷劈中。看着你认真的表情 我真的以为我的暗恋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试着说：“那你也得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啊……”
“还能有谁。”你眨眨眼睛，“陈轩啊。”
我迎来了横亘在你我之间的最大障碍。
其实从那时我就知道 那么重视朋友的你 如果不是非常喜欢我 是不可能让自己陷入与朋友尴尬的境地。
但是事到如今 我连你最初对我有没有感情都不知道 又怎么确定时间到底有没有将你对我的感情消磨殆尽 更不用说怎么去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了。
我望着你。我很无言。
我说：“陈轩啊。我对他真心没感觉。你可以让他寻找下一个目标吗……”
“他要是能找 早就找到了啊。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嘛。其实陈轩人特别好的 他很重义气啊 又很可爱……和你也蛮配的……”
你滔滔不绝地讲着。我在旁边听着 只是笑 摇头不说话。
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无奈了。
后来你终于放弃游说我的想法 和你的朋友们去教室外打闹了。后来子杰回到座位上 戳我 说：“Y要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当时真的已经不想搭理你了。但是我还是问：“什么问题？”
“他要我问你 是不是班上任何一个人找你谈你都不会答应啊？”
你真是白痴！“……不是啊。”
“那如果是他自己来找你呢？”
我愣住了没说话。子杰看我没有回答 又问了一遍：“诶 说啊 是Y的话你会答应吗？”
“……会。”
然后子杰嚷着“我就知道”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 心里突然觉得很疲惫。
或许他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告诉全世界的人 但是我都不想否认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 怎么说出来就这么难。

其实如果我一开始就想借别人之口将自己的心情传达出去的话 我当时应该找错人了。比如说我不应该找子杰 而应该找小睿……
所以几天过去了 班里风平浪静。
你还是浑浑噩噩。上课就睡觉 下课起来和朋友们打闹 只是发呆的时候望着窗外这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
我知道 对于M 你也始终没有忘记过。
我要讲一段真正的插曲。因为这件事 好像只有我记得。
高一第二个学期的一次家长会。班主任让我负责在教室里分发资料 我正在忙活的时候 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我：“请问一下 Y同学的座位在哪里？”
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你的爸爸 连忙把你的位置指给他看。你爸爸在你的座位上坐下 我转过身的时候 看到你就在我身后。
你当时给了我一个好大好灿烂的笑容 我忍不住也笑了。
然后看到你向你爸爸走过去 听到你们对话。你和你爸爸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像和我们聊天的样子 一板一眼 十分有规矩。
我当时实在被你那个灿烂的笑容惊艳到 心情瞬间变得很好。
中午的时候我回了教室去清理卫生 发现你居然也在教室。子杰坐在你旁边 你们俩都很沉默的样子。
我走过去跟你们打招呼。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我们那个大组。
从过道上经过的时候子杰叫住了我：“七月~”
我停下来看着他。
“Y说好像喜欢上你了 不知道怎么办诶。”
你当时正在喝水 听到这话的时候把水一口喷了出来 然后看了子杰一眼 又看了我一眼。
不过你再震惊 肯定也没有当时我心里震惊。
我肯定足足有十秒没有说话。我感到的不仅是震惊 还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我死撑着倔 面不改色地回敬了一句：“犯抽了吧你。”

你很及时 夜晚我在书桌前完成作业 然后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其实看到你的来电显示的时候 我有一瞬间想要挂电话的冲动。我只是想要回到能够和你亲密无间的那个时候 然而我不确定将心意告诉你 是会让我们近一点 还是更远。
对于你我已经有了太多不确定。我很怕我的所作所为会让你觉得不悦。
但是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七月啊~ 在干什么？”
“……写作业来着。”
“今天言耳在学校门口碰到我了 叫我给你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其实看偶像剧的时候 每次看到主人公说出“有些话想跟你说” 大概都能猜出他或她要说的是什么话。你好像也并不迟钝吧 所以你沉默了一会儿 声音也变得郑重起来。
“嗯……什么话？”
我多想夺路而逃啊。我多想把时钟拨回到你打电话之前然后等你打过来的时候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当时我想 既然说出来了 我就不能后退了。
“我。喜欢。你。
“诶 那个 好像喜欢了很久了吧……很久的样子。嗯……我也不知道说出来对不对……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嗯。啊 还有……那个……你不用急着给我回复……但是还是 希望能在这个周末考虑好……因为星期一的时候想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好了……就这样……”
因为你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所以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段就挂了电话。然后发现手机屏幕上都是汗。
心跳得特别快。手都在颤抖。
等了很久。你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也没有发短信过来。我根本无心写作业 做了几个数学选择题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才发现手机一直闪着信息提示灯。
你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我会好好考虑的。”

星期六的时候 一直处在等待的煎熬当中。忧喜参半。
想起你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谈恋爱了” 现在又用“好好考虑”来回答我的告白 没有在一听到我告白的时候就拒绝 起码我对于这一点还是很庆幸的。
不过这也是我陷入这么煎熬的等待的原因。
接受 不接受。虽然只有两种选择 但是它们已经在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转了很久。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 那么想必我们今后 也只能成为陌生人了吧。不仅要失去原先作为朋友的那点交集 很有可能今后跟你一句话也说不上。
也想过如果你接受的话 那么你可以忘记M吗？如果你忘记不了M又想接受别人试试看 那么我又能接受吗？
自己这么问自己的时候 得出的答案居然是能。
我试想了一下自己最想要的 不过是希望陪在你身边 关心你 像以前那样相处 希望了解你的更多。我并不强求你忘记M。
好像我觉得 如果以后我在你身边越久 你总会渐渐忘记她的。
我问自己 到底是卑微到了什么地步啊。
星期天上午的时候 我上了扣扣。有你发来的信息。
我打开了对话框。
“对不起 我觉得我们俩不适合。”
那一天是3月10号。
可是很奇怪 看完你的信息之后我关了对话框 关了扣扣 关了电脑。
去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 我只想笑。
我好难过。可是我只想笑一笑。
星期天晚上是要回学校上晚自习的。言耳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请了假 所以我发现下课的那段时间我好像没有人可以说话。
于是我趴在桌上休息。其实我并不想休息 但是我更加没有勇气看到你。
我听到你和你的朋友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就隔得我不远。
于是我心想 这样也好。

这是后来我搜到的一首歌。一开始只是听歌词 所以特别特别喜欢这首歌。
「如果跨越过那道边界 是会靠近 还是更遥远。」
「要是我爱你 变成了语言。什么会多一些 什么会少一些。」
后来在KTV里面吼这首歌看到了MV 才发现内容好像讲的是男同……
很囧啊。不过算了 还是只着重歌词吧。

很奇怪的是 自那天之后 你跟陈轩莫名地亲近了许多。
先前你们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但是后来你们却整天一起去食堂吃饭 一起去上体育课 一起回寝室。我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在想你应该用什么心情去跟陈轩相处。
有一次你们在篮球场打球 言耳拖着我在一边看。我看到你在陈轩的耳边说着话 然后陈轩的目光就转移到了我身上 一直没有离开过。
我站了一会儿 有一种站立不安的感觉 于是拖着言耳离开。
但是陈轩那个眼神一直在我脑海里。郑重 沉默 好像又一直在发呆的样子。
其实我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他。
班上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跟你告白的事情 也有一些人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聊着聊着就谈到这个事情。大家的反应都是如出一辙的：“天啊 完全就没有想到啊！一点都没看出来！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我哑口无言。在我心中铺陈了那么久的感情 在别人看来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也许真心是我太不够主动了吧。
那时有一件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
那天下课我在座位上写作业 然后听到后面传来怪里怪气的说话声：“Y啊~ 小绿说可能会喜欢你这样的男生诶！”
我手中的笔一下就停住了。这一句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们那周围的人都开始发出起哄声。有人还开玩笑地对你说：“Y 你真是挺受女生欢迎的啊！前不久才被告白现在又……”
“好咯别讲了 说多了没意思好吧！”你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阻止了那人进一步说下去。
我继续写作业。
我想那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没想到从那天以后 事情就开始发展得有点不可收拾了。
你和小绿的绯闻越传越烈 作为当事人的你们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就像你们以前相处的那样 你该跟她说话还是跟她说话 就算有一些事情会让旁人误会你也满不在乎。
有一天一起回家的时候 小绿总算跟我把这件事情说了。
我知道她当时眼里是有歉意的 但是更多的是坚定吧。
“七月 对不起 我可能跟你一样喜欢上Y了。我不想放弃。”
我一个失败者能说什么呢。
我跟她说：“加油啊。”

后来言耳把那个熊抱回了寝室 接受了室友们的一阵腥风血雨的审问 =。=
小睿把那个熊抢了过去 很陶醉地抱着说：“我一直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熊啊~ 言耳你真是太幸福了！嫁给他吧！”
言耳十分无语地说：“你嫁人的标准到底是有多低啊……你要是喜欢你嫁给他也行。”
这个时候肯定是让言耳接受话题的洗礼吧。我默默地把床底下的柜子推开 把水母灯放了进去……
我没想到陈轩的礼物还有下文。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陈轩一个人出去了。那个时候就有几个男生有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我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理会。等到下课铃一打 我收拾好书准备和言耳去食堂时 江晖却硬是叫我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 我看到陈轩抱着个熊走进来了……礼物店是只有玩具熊可以卖了吗 = =！
我惊讶地看着他走进来 然后他把熊递到我面前 很腼腆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已经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今天不是言耳生日吗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 =！
起哄声此起彼伏。我接过那个玩具熊的时候 听到你很夸张地喝了一声彩。我回头去看你 你在一个角落里鼓掌鼓得很带劲。
我觉得你简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难堪。
是啊 我是喜欢你 被你拒绝之后也还是喜欢你。这是一件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啊。
你不喜欢我 也一样显而易见。你把我推开得如此彻底。
仿佛在嫌恶地告诉我 我希望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去喜欢别人吧。
于是我到底还是跟言耳一起 接受了全寝室的审问。= =
那天晚上我爬到言耳的床上 带着陈轩送的熊。言耳抱着我的熊 我抱着她的熊 我们互相挖苦对方。
“你看江晖给你送的这个熊啊 这么像他自己……他是不是觉得他就是把他自己送给你了啊……”
“你才应该想想陈轩是下了多大决心 才在你对他不理不睬一年之后送这个熊给你的啊……趁早答应了人家吧……”
“你不也是不理不睬了江晖一年！”
“哪有！我们明明还说过话的……”
“噢唷噢唷说过话啊~ 那有感情基础啊！不错嘛！”
“你去死……”
后来快到十一点的时候 我们全寝提议为言耳唱生日歌。
大家都用手机屏幕的灯光去照言耳的脸 笑闹着唱着生日快乐。我在旁边抱着言耳的肩 靠着江晖送的那个熊。
言耳在笑。她的酒窝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