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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吧推文】乐小米 ——梧桐那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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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所有曾经纯白的小孩,在残酷的生活里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沉沦,而许多的悲伤,我们要在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知道。一切阴霾,真的都会过去么?莫帆、麦乐,这个没有希望的社会里,我们是不是能安然的走下去----白楚、纪戎歌,宿命的爱里我们遭受了怎样的疼?
世界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只是,某些原因,你不能明白,我没有坦白。
或者是遇见时,恰好你笑了;或者是你皱眉了。
所以,我爱了。所以,我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17 15:52回复
    引子 2005年5月5日,遗失的“巴依 老爷” ,以及那些伤痛的碎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2-1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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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摩天轮上的坠落。 2005年。5月5日。阳光。 巨大的摩天轮。 巨大的摩天轮里面坐着巨大硕大以及肥大的我,巨大壮大以及胖大的姚麦乐,另外,还有娇小玲珑晶莹剔透的黄小诗。 然后,摩天轮缓缓地上升着,黄小诗在麦乐身边抽泣得日 月惨淡天地无光。麦乐默默地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抽烟。纤细的手指间,细细的烟卷,就像眼前的黄小诗一样,让人心疼。 麦乐看了看黄小诗身上的累累伤痕,转过头来,对我说,黄小诗她后妈这样的毒妇,简直该送到生猪屠宰场里去! 我一边看着摩天轮上升,一边摇头说,现在猪肉越来越贵了,你还是让黄小诗她后妈和她爸爸生一窝小猪后,再一起送去屠宰吧!算为社会做贡献了。 我和麦乐这么一说,黄小诗哭得更厉害了,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她的抽噎而摇摆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2-17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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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故作镇定地安慰她们,一边流着虚汗,一边做轻松状地说,多大点儿事呢!看我的!你们这俩蠢蛋! 说完,我直着脖子伸长了脚,试图将门给推上——但是,残酷的事实证明,我也不是英雄啊——在我的脚刚伸到门边,感受到了那丝凉飕飕的小风后,我的思想,就认为我的肉身已经掉 下去了。(我的思想一直具有这么一种“前瞻性”的品质,这在后面很多事情中都要讲到。对于我这极具前瞻性的思想,在此就不做赘述了。) 你想,我的思想既然认为我的肉身已经掉下去了,我能不悔恨交加吗?我紧张过度地以为自己已经从高空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我想,完了,我还没写遗书呢!就是没写遗书,我也要好好诅咒一下将我害死的姚麦乐和黄小诗。所以我就“一边从高空坠落”一边诅咒她们,将自己心里原本藏匿着的鬼话都说了出来 ——我说麦乐,我死了,一定保佑你嫁不出去!一定保佑你在酒吧“卖唱”时,被公安叔叔给“和谐”了!一定保佑你天天遭遇色狼、跳蚤、臭虫、蚂蚁、啄木鸟!还有你,黄小诗,其实我最看不惯你,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跑到我和麦乐这里讨同情!其实你莫春大娘更应该被同情!我鄙视你!好吧!我诅咒你也嫁不出去!你也天天遭遇跳蚤、臭虫、蟑螂、毛毛虫!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2-17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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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麦乐和黄小诗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将我从“思想的前瞻性”中拯救了出来。睁开眼,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好好地坐在摩天轮上,而且摩天轮已经到达了最高处。只是,我左脚上的“巴依老爷”已经飘摇下了摩天轮,直直地扑向了地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2-1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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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黄小诗发间的疤。 嗯,是的。我之所以会永远记住这一天,2005年的5月5日。 就是因为我丢失了亲爱的“巴依老爷”。 “巴依老爷”是我左脚的拖鞋,我的右脚是“阿凡提”。这双鞋子是我从双湖路上一个摆摊的老太太那里买到的。 本来,它们是两双拖鞋的。一双是一对“巴依老爷”,一双是一对“阿凡提”。 当时,我的思想比较与时俱进。我想,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了,既然一切以和谐为原则,那么,巴依老爷和阿凡提一定不能再是死对头了,他们一定要相亲相爱,一定要和谐在一起。 但是,摆地摊的胖老太太坚持,这鞋子若是分开了,就不好卖了,死活不肯将“巴依老爷”和“阿凡提”搭配给我。 当时黄小诗很小声地提醒我,可以一起买下来的。我说,四只拖鞋我怎么穿啊?两只穿脚 上,两只穿手上,你当我爬行动物啊? 黄小诗脸红了一小下,很不好意思地纠正我,哎,莫春,你不知道吧,爬行动物不穿鞋子的。 我白了一眼在我面前故作聪明的黄小诗,说,我知道了,它们不穿鞋子,它们穿袜子!说完后,转过头来,继续做老太太的工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2-1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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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黄小诗发间的疤。 嗯,是的。我之所以会永远记住这一天,2005年的5月5日。 就是因为我丢失了亲爱的“巴依老爷”。 “巴依老爷”是我左脚的拖鞋,我的右脚是“阿凡提”。这双鞋子是我从双湖路上一个摆摊的老太太那里买到的。 本来,它们是两双拖鞋的。一双是一对“巴依老爷”,一双是一对“阿凡提”。 当时,我的思想比较与时俱进。我想,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了,既然一切以和谐为原则,那么,巴依老爷和阿凡提一定不能再是死对头了,他们一定要相亲相爱,一定要和谐在一起。 但是,摆地摊的胖老太太坚持,这鞋子若是分开了,就不好卖了,死活不肯将“巴依老爷”和“阿凡提”搭配给我。 当时黄小诗很小声地提醒我,可以一起买下来的。我说,四只拖鞋我怎么穿啊?两只穿脚 上,两只穿手上,你当我爬行动物啊? 黄小诗脸红了一小下,很不好意思地纠正我,哎,莫春,你不知道吧,爬行动物不穿鞋子的。 我白了一眼在我面前故作聪明的黄小诗,说,我知道了,它们不穿鞋子,它们穿袜子!说完后,转过头来,继续做老太太的工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2-1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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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同老太太一直从下午六点聊到晚上九点。黄小诗就很斯文地站在我的身边,虽然她有几次都低声嘟哝着要早点回家,但是 都被我无情地拒绝了。我说,你要走,你就自己走吧,我得买下“巴依老爷”和“阿凡提”!黄小诗又担心我磨蹭到天黑,独自回家不安全,所以就一直可怜兮兮地站在我身边,等我给老太太洗脑结束。 我语重心长地跟老太太讲,我要错开买这两只拖鞋,是基于“社会和谐”来的。社会和谐啊,不起争端啊,不要矛盾啊,息事宁人啊,美化绿化啊。经济发展要和环境污染和谐啊,所以,“阿凡提”得和“巴依老爷”先和谐了。你不同意他们俩和谐,你就是反对社会和谐,反对社会和谐在你们年轻时的那个年代里可 是很严重的问题…… 老太太最终眼含热泪地被我和谐了。 从此,“巴依老爷”和“阿凡提”相亲相爱地“和谐”在一起了。 据麦乐说,黄小诗那天也因为等我,回家晚了,被她后妈给“家法和谐”了。我问过黄小诗,那天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她后妈又欺负过她 。 黄小诗突然很莫名地哭了,鼻子红得像匹诺曹,嘴巴里却一直说,没有啊,没有啊,她没打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2-18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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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还特别鄙夷地嘲笑了她,我说,你的眼睛简直就是承包了自来水公司,资源也太丰富了吧?你也不能说起你后妈你就哭啊。算了,既然她没打你,你也就别在我面前哭了!好让人烦躁的!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天,黄小诗的后妈的确“家法和谐”黄小诗了。因为黄小诗的躲闪,她便狠狠地揪住了黄小诗的头发。 我常常在想,那会是怎样狠毒的女人,又会是怎样狠毒的手,在那揪住头发的一瞬间,生生地从黄小诗的小脑袋上揪下了 一绺头发!我还想过,那几乎是连带着头皮的头发,从黄小诗的脑袋上剥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生疼,怎样的一种鲜血淋漓!当时的黄小诗一定是用细细的小胳膊搂住自己瘦瘦的小身体,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像一只被揉碎了的布娃娃。我甚至很小人地想过,黄小诗在面对那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有没有突然恨过我,恨我的无聊,恨我的执拗,恨我非要买下那双离谱的拖鞋! 从此,黄小诗的脑袋上就多了一块直径达一厘米的近似圆形的秃疤。所以,她再也不曾披散过头发,而是一直紧紧地束着马 尾辫,来掩藏一个女孩子最不愿意让人知晓的伤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2-20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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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我是那样的内疚和抱歉。但是,我却不敢对黄小诗说什么,虽然,我们是那样好的朋友。我怕再提起这个伤疤,会让她再次想起那个晚上,再次翻江倒海的难过。 每次,黄小诗在宿舍里洗完头发后,都会坐在窗边梳理她的头发,很安静地梳理着。这时,淡淡的阳光漫过宿舍墙壁外的花藤,光影透过窗户,落在她细密的发间,她脑袋上的那块秃疤便会像匕首一样凌厉而鲜明地刺入我的眼睛。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麦乐,哪怕我最亲爱的奶奶。我没告诉任何人,只要我看到黄小诗脑袋上那块秃掉的疤,心里便揪扯着痛。 而这个时候,在窗前梳理头发的黄小诗,就会很敏感地发现我在看她,接着便很匆忙很慌乱地扎起还湿漉漉的头发,漂亮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温柔的倔强。 可是,我知道,这块秃疤对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来说,是多么大的伤痕。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2-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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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夜晚睡觉的时候,她都这么紧紧地紧紧地绑着马尾辫。我想,她一定是害怕,如果 散着头发,那个陈旧的秃疤会令她整个梦境都充斥着体无完肤的疼痛。 看到这里,你们会不会讨厌我?讨厌我,让一个女孩,让自己那么亲密的朋友,受这样的伤? 是的,买“巴依老爷”和“阿凡提”那天,我明明知道她有一个很凶悍的继母!我明明知道,她的继母总是在千方百计地折磨她为难她!我明明知道,她如果回去得太晚,极有可能会遭到训斥!但是,我想到了训斥,想到了责骂,想到了为难,却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残酷的伤疤! 如果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为买到“巴依老爷”和“阿凡提”,而伤害黄小诗。 我宁可一辈子赤着脚走路,如果黄小诗脑袋上的疤,会重新长出浓密而漂亮的头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5-02-21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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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柏油路上的找寻。 而此时,那个间接伤害了黄小诗的“巴依老爷”却命殒于摩天轮。 我看着路面上的车流如织,想到“巴依老爷”极有可能被滚滚车轮压得“脑浆迸裂”,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侵袭而来——我又想起了黄小诗脑袋上那块秃秃的疤。 我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双拖鞋的结合,是导致了黄小诗秃疤出现的原因。而今,它们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分离了。那么,这样看来,黄小诗脑袋上的那个伤疤是不是就存在得太滑稽、太莫名其妙了呢? 本来,还有这双拖鞋来做我替罪的羔羊,分担我心里的罪恶感。而此刻,这只替罪羔羊突然要消失了。我便成了这个世界上导致黄小诗脑袋上出现那块伤疤的仅存的罪人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5-02-22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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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不是又更讨厌我了? 因为,从头到尾,我是一个如此不敢担当的女孩!只会故作 轻松地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大话。 那一天,当我从摩天轮上下来后,便直接冲到了公路上,在车水马龙中,寻觅着曾在自己脚上的鞋子。滚烫的柏油路面,赤着单脚的我,就这样来来回回,像一只焦躁的田鼠,来来回回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果实。或者说,像一个凶手,急于找到自己的同伙,来减轻自己的罪行。 可是,我却没有再看到,我亲爱的“巴依老爷”。 它确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如此莫名其妙。 “阿凡提”孤孤单单地在我的 右脚上,沉默不语。我孤零零地站在路边,一副很文艺青年的模样,对它说了一句,你很想念它,是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5-02-2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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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乐说我之所以这么珍惜“巴依老爷”和“阿凡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内疚于黄小诗脑袋上的那个秃疤,更是源于我内心深处的纠结。 她说,莫春,你总想象着要巴依老爷和阿凡提这么矛盾的两个人物相亲相爱,就好像你总想化解掉你心里的那个矛盾一样——你痛恨着你的父亲,但是,你却依旧是那样思念着他!只不过,你却不原意去承认,不愿意去相信。 莫春,你很想念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5-02-23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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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镜子里的思念。
                              你很想念他,是吗? 这一句话,我无数次地对着镜子说过。 每一次,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你很想念他,是吗?然后,就会紧紧闭上嘴巴,不回答。镜子里,只留下一个女孩委屈的眼神和坚强的神情。 这个纠结,从我八岁那年开 始。 很小的时候,我就变得异常爱美,经常在妈妈的梳妆镜前臭美不已。为此,他曾悄悄给我买过一个很小的镜子,圆圆的,包裹在粗糙的绿色塑料壳中。当时的他,大手粗糙,布满了为生活奔波而留下的裂纹,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温暖我的存在。 那天,他将我抱在腿上,把镜子放到我的小手里。然后,他心满意足地笑,对奶奶说,你看,咱家的姑娘懂得美了。说完,擦擦头上的汗水,哈哈大笑。 我一直都记得他的笑,记得 他的笑容沿着他脸上的笑纹绽放成花一般模样。印象是那样的深,那样的不可替代,不可忘记。因为,我曾经和我的弟弟,可爱的莫帆,一同喊过他,爸爸。 当然,这只限于我八岁之前。 麦乐说过,伤感的回忆容易让人老,比较不合适我们少女。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尽可能少地记起这段不快乐的往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5-02-24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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