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歌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想保住这不多的热量。可手刚刚抬起来,却被人按了下去。
“……唔……”影歌慢慢睁开眼,视线有点模糊。眼前的人背着光,明亮的阳光为他纤细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他的面容却融入阴影里,模糊不清。是谁?那一头好漂亮好漂亮的紫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这是像名贵的紫玉一般明媚又深邃的颜色。好熟悉……在哪见过来着……
“醒了?别乱动,伤口还没好。”那人道,声音清冷变得遥远而空旷,仿佛在离他远去:“现在很安全,还没到目的地,你可以在睡一会。”说着,那人想起了什么,回身拉了帘子,阳光被挡在了外面,眼前变得昏暗。接着,那人不由分说的用手合上他的双眼。
昏暗变成了黑暗,影歌很听话一般的,又沉沉的睡去。
豪华奢侈的马车上,渊坐在一旁,影歌躺在另一边。奚提供的果然是好东西,不但马车夫很懂事的不问东问西,而且这车也很平稳。
“这位受伤的少侠可禁不起马的颠簸,”奚把玩着原本在腰间挂着的金算盘,渊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一共五两黄金,啧啧啧,冷灵阁真是不拿钱当回事。我就好事做到底,借你们一驾马车吧,记住,是借哦~”
少年从那天晚上昏迷过去,就一直未松开紧皱的眉头,离开云开客栈已有两天时间,包括刚刚,期间影歌一共醒来过两次,每次都是醒来一会儿,就睡了。
渊低头看着虚弱的影歌,像是在等待什么。
来了!
一丝红色的光芒从影歌额前的黑发下透出,在昏暗的马车里格外刺目,美丽且诡秘。睡着的少年无意识的动了动,面露痛苦之色。
顿了一会儿,渊伸手掀起了他的刘海。
是一个血红色的莲花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诅咒,封印,还是…妖纹?渊微微思索着。不太可能是妖纹,妖怪能有道士的力量,那他算是妖怪还是道士?恐怕两方都不会承认,况且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想想就知道是个笑话。
算了,难得休息一会儿。放下影歌的额发,渊将戴着引魂的左手垂在一旁,把挂在脖子上的蒙面巾蒙在脸上,靠着马车的黑木墙壁浅浅的闭上眼。
那个舞姬是在烟雨楼吧……
烟雨楼可是在青丘山脚啊。
说不定,可以去罹羽那要点好东西,顺便,告诉他风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