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几颗星子影影绰绰。沧州城的天空从灼热的赤红渐渐变成了冰冷的深蓝。
街上的店铺一个一个的灭了灯笼,而烟雨楼的“烟”字灯笼却越发显得明亮起来。奢华的珠帘车轿被各式各样的小妖或者衣着朴素的仆人抬起,还有衣着华贵的公子骑着名贵的马种慢悠悠的和花轿上的小姐调笑,除了抬轿的小妖,无论什么样的妖怪,皆以人形出现,以至于分不清那些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这种绝世的场面,仿佛修为不够的出来都为自己惭愧一般。
街道两旁,有无数粉雕玉琢站得整齐的童男童女,他们手中提着淡红色的丝绸灯笼,无数的淡红色光芒汇成了两道光带,直通烟雨楼高雅温婉的大门。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美女捧着一个精致的花灯,悬浮在空中为众人领路,像是下凡的仙女。
影歌和渊骑着马跟在队伍里,惊叹这大场面。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叫起来是呵呵呵呵的鸟妖,据影歌所说,每一个应被封印的妖,在额头上便会出现一个玄色纹路,十分好认,幻化成人形也消不了,不过就算再好认你找不到妖怪也是白搭。这让影歌有点沮丧。
不过还好,今天晚上舞姬会出来,这让他无比期待沮丧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今天晚上的影歌和渊都换了一身衣服,毕竟非权贵人士根本得不到烟雨楼的紫檀木牌,既然是权贵人士那就不能穿的太寒酸了不是。影歌和渊那一身夜行衣是肯定不行的,影歌虽然平常是一身白衣,但那也是粗布麻衣,见不得台面。于是两人便花了十多两银子定做了衣服,花的影歌大叫浪费。
渊一身玄衣裹身,繁复的暗纹随着动作如水波般泛着墨紫色的光芒,款式是宽袖长袍,墨带勒着极细的腰身,身侧佩戴着的墨玉在玄袍之下若隐若现,一头张扬的紫色长发下,一张白玉面具遮了半边脸,露出苍白的薄唇与皮肤,这么一装扮,倒像极了一个浪迹人间的王爷,端的是无比神秘妖魅。
而一旁影歌则是另一种风格,同样的白玉面具下,少年的红润健康的脸庞,他穿着白底焰纹相长衫,窄袖滚边焰纹掐着双臂,一道绣着银色花纹的雪带勾勒出少年纤细紧实的腰肢,别着二十多天前偷来的那柄镂空象牙扇,由白色沉淀到红色的衣袂随风而动,露出一双修长结实的腿。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天生有一股贵气的影歌此刻真真像一个俊俏的世家公子,英气逼人。
其实渊一点都不喜欢穿这么松松垮垮的衣服,他习惯了紧身的夜行衣,习惯了脖子上挂着蒙面巾,习惯了随时随地都看到手中的拳刃,但是,烟雨楼有一个不成文规定,任何兵器都不得出现在楼中,带了也得藏着,渊只好买了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