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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位马彦伟,听其名便知风骨不凡,纵马江湖,如龙入海。他手中铁片子寒光森然,招招夺命,然其行踪莫测,作风潇洒,倒有几分“万里独行”田伯光的影子,只不知此人是正是邪,是侠是匪,还是亦正亦邪,端看阁下接下来如何铺陈。常山虽非江南水乡,却自古人杰地灵。马彦伟便诞于此地,天生眉目锋利,骨架清奇,犹如天山飞狐,未长成时便隐隐透出几分杀气。他父族本是西域胡人,信奉回教,祖上曾是行走西北草原的大商队,腰缠万贯,亦多刀剑伴身,代代皆有与马为伍、与刃为友之习;母亲却来自岭南边陲,乃广西军伍之家,铁血中带柔情,自小以军纪教子,言语如刀,恩威并重。如此家世,造就了马彦伟独有的性格。他既承西域之洒脱不羁,又得南疆之果断狠厉。年少时,他曾在深夜里独舞铁片子三千式,刀风穿林,惊飞栖鸟,常山周遭老林子里提起“马家那个叶忠”,都不敢大声言语。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3-27 09:12回复
    那日风寒如刀,天光未亮,雾气犹如山鬼般游荡在常山古道上。马彦伟一袭青衫,背负铁片子,缓步南行。他自十五岁起,便独自在外闯荡,三年未归,江湖人称“铁片客”,却无人知晓其来历底细。
    走至一处破庙前,忽听前方传来孩童惊叫。马彦伟步履未停,眼神微冷。前头草丛间,一只斑斓恶犬正撕咬一老妇衣襟,那犬毛色杂乱,眼露凶光,口中腥臭扑面,显是疯癫之状。路人避之不及,老妇哭喊求救,众人却只敢远观,不敢近前。
    马彦伟鼻中哼了一声,淡淡道:“狗也欺人?”话音未落,身形已至狗前,一招“横扫落叶”便劈出铁片子。那刀非比寻常,宽如蒲扇,薄似蝉翼,乃他亲自打磨三载之兵器。寒光乍现,恶犬尚未反应,头颅已滚出丈外,鲜血溅在残雪之上,竟似盛开的梅花。
    众人惊叹,一时鸦雀无声。老妇跪地磕头,连呼恩公,马彦伟却不屑一顾,只道:“恶狗伤人,斩之有何可谢。”转身便走,留下一地惊疑。
    他这一刀,不只杀了恶犬,更是踏入江湖的起点。江湖自此传言:“常山铁片客,初出手,杀狗如斩龙。”可谁又知道,这不过是他血雨腥风路上的第一滴雨罢了……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3-27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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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5-03-27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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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斩狗”之事传开,马彦伟之名渐入江湖耳目。未几,他沿水路南下,途经江汉,后转至汉口,再渡长江而东,至通沪大路。一路上虽无大风波,却也难得清静。某夜,于嘉定城外的“酷狗客栈”中,他遇见了一位身形魁伟之人。
        那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生得膀阔腰圆,立于堂前宛如一座铁塔。他皮肤微黑,眼神坚毅,说话带浓重西南腔调,开口便道:“在下重庆人氏,单名一个‘派’字,外人皆唤‘派蒙’。初至江东,尚无熟人,见兄台器宇不凡,敢问高姓大名?”
        马彦伟正倚窗而坐,手中轻抚铁片子,闻言淡淡一笑,道:“常山马彦伟。兄台来自巴蜀地界,那可是出英雄的所在。”
        派蒙一听,哈哈大笑,声音震得瓦片微颤,道:“果然江湖中人,出口不凡。兄弟我身长六尺三寸(约合一米九),在重庆时曾学些拳脚,如今欲赴上海投身武馆,学那‘瓢虫大法’,愿以拳开道,闯我派家之名。”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暗生侠义之感,初识便如旧交。马彦伟虽孤傲惯了,此番却觉胸中暖意微生。酒过三巡,派蒙忽低声道:“兄弟你可知,离此三十里,有一处花林,春花烂漫,香透山野,然却有贼人藏匿其中,专掠商队女眷,行事极其猖狂。江湖中人皆称其‘采花寨’。”
        马彦伟闻言,眉梢轻挑,铁片子随手拂在桌边,“采花?我最喜此等事。”派蒙一愣,旋即会意,大笑如雷,道:“那便走一遭,采他个片甲不留!”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5-03-27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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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吹拂,山路幽深,马彦伟与派蒙并肩行至花林深处。此处名为“鸡坡”,花开万株,粉云漫天,香气袭人。然花虽美,林中却无鸟鸣,显是凶地,令人心生警惕。
          未行几里,忽闻溪畔传来一阵娇斥之声。派蒙耳力惊人,侧耳听了片刻,笑道:“前方似有女子遭困,不若我等去瞧瞧。”马彦伟虽无言,却手持铁片子,脚下加快几分。
          行至溪边,只见一群地痞流寇围住一名女子。那女子不过双十年华,身披翠衣,面容生得极俏,双眸如秋水,肤白似雪,身形曼妙,正奋力挥舞短剑抵敌,嘴里不住喊着:“你们若敢靠近一步,熊家不会放过你们!”
          马彦伟眼神微动,低声道:“她叫熊……什么?”
          “熊饼。”派蒙抢答,眼神已是一片灼热,“熊家乃川中大户,她定是熊府千金。”
          两人话音未落,马彦伟已身形一闪,铁片子斜扫而出,“哧”地一声,两名恶徒应声倒地,鲜血如泉。派蒙见状也不甘示弱,一招“虎拳碎岳”震退数人,竟将熊饼护在身后,道:“姑娘莫怕,我派蒙在此。”
          熊饼见两人出手如风,身法精妙,顿时眼露惊讶之色,却也轻声谢道:“两位恩公,熊饼感激不尽。”
          此一战过后,贼人溃逃,熊饼亦负轻伤,由二人轮流扶持下山。路上熊饼言语柔婉,聪慧非常,一路上与派蒙谈笑甚欢,对马彦伟却似疏远几分,常以冷眼相待,惟在夜宿之时,偶尔静看他打磨铁片子,目中才露出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三人同行数日,派蒙已然情根深种,常于林下溪畔吟诗献殷勤。马彦伟虽未多言,心中却似刀划一般,不觉泛起波澜。某夜月下,熊饼低声向马彦伟问道:“你……为何总不看我?”
          马彦伟轻抚铁片子,道:“你已被他看够了。”
          此言传入熊饼耳中,却似情话暗藏,引得她双颊飞红。
          次日,两人为护熊饼再斗采花贼时,配合失误,险些酿成大祸,派蒙回头怒喝:“你是存心让她出事?”
          马彦伟冷笑:“我若存心,她早就不在你怀里。”
          这一言,似比刀更利,派蒙当场拔拳,马彦伟扬刀相迎。昔日并肩之情,顿作仇敌之怒。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3-27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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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彦伟,”派蒙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幽幽然,“你说过,江湖事,了断就要痛快。”
            马彦伟站在原地,手中却空空如也,竟无刀在身。他看着派蒙,忽地一笑,袖中一抖,从怀里抽出一物,正是一柄粗制的铁片子。
            “我这玩意儿,算不上什么好刀,江湖人谁见了都说,这是个破铁片子。我装什么装呢?可你来了,我还是照样扔你一把。你要战,那就战,咱们就拿这铁片子,真刀真枪地抡一下子。”
            说罢,那刀已飞至派蒙脚下。
            派蒙低头看了看,拾起铁片子,一声不吭,提刀便砍,势如雷霆,一刀横斩,直取马彦伟肩口!
            马彦伟肩头一震,鲜血迸流,然他身形未退,反而一咬牙,踏步上前,反手一招“马家辟邪刀法”,铁片子带着撕裂长空的怒意,横扫而出!
            “砰!”的一声,派蒙再无还手之力,被一刀击倒在地,躺于血中,动也不动。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25-03-27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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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战之后,马彦伟身上带伤,刀口裂得厉害。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北走,走了十几天,终于又回到了常山马家庄。
              庄门口的老仆看见他,愣了半晌才认出来:“哎哟,这不是咱少爷吗?你这几年哪去了?人都说你死外头了!”
              马彦伟笑也不笑,拍拍铁片子,说:“没死,只是差点。”
              进了屋,爹还坐在老藤椅上,一盏茶也没动。看着他进门,眯了眯眼,只说一句:“回来了?”
              马彦伟点头,肩上的伤还在渗血,脸色苍白。他坐下来,也不绕圈子,开口就说:“我受伤了,走不动了,想买匹日本马,大家都叫它卡罗拉”
              马老头皱了皱眉,放下茶盏,嘟囔一句:“钱没了。”
              马彦伟一愣:“啥?”
              “你不在家这几年,咱家翻修了两回,灶屋重盖,堂屋换梁,钱早没了。”马老头叹气,“你回来早几天还能有点,你这时候要马,我上哪给你弄马去?”
              马彦伟听完,一句话没说,眼圈突然一红,压了一路的委屈一下子冒上来:“我都砍伤了,还辞了工作,连命都差点没了,就想回家歇一歇,结果你跟我说没钱?!”
              他嗓子发抖,话音一落,屋里就安静了。
              马老头看着他那模样,先是皱眉,后头却叹了口气:“你这小子,真是……回来就伸手要东西。你不干点活,我看你不行。”
              马彦伟低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准备走。马老头瞧着他那背影,别过头去,嘴里小声嘟囔一句:“行了行了,别哭了,给你买一匹得了,行吧?骑着早点滚,别老惦记回来。”
              马彦伟咬了咬牙,没说谢,也没回头。


              IP属地:辽宁通过百度相册上传22楼2025-03-27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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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夜色正浓,风卷残香,屋内灯光昏黄,映得墙上人影斑驳。
                马彦伟靠坐榻上,怀里斜倚着一位身段袅娜的女子,唤作雨姐。她不似初入风尘的小姑娘,举止沉稳,说话时总带一丝慵懒,眉眼间藏着世故与温柔,让人舍不得撒手。
                雨姐黑袜轻裹玉足,雪肤映灯,微微伸出脚尖,踩在马彦伟膝上。她笑着,语气柔腻:“马爷,听说你江湖上杀人不眨眼,怎么今儿这么乖?”
                马彦伟嘿嘿一笑,没答话,只是捧起她那只脚,轻轻捏了捏,手指滑过脚背,又沿脚趾一一抹过,像抚刀一样认真。
                他眯起眼,语气悠然:“这玩意儿……比铁片子还细致。”
                雨姐笑得花枝乱颤,脚指轻勾,踢了他一记:“你呀,太带派了。”
                马彦伟笑得更放肆,整个人都靠在她腿上,手下不停,还要继续挑逗,却忽听得——
                “砰!”
                院外一声暴响,紧接着是一片喊杀声:“衙门办案!所有人不得走动!”
                屋里灯火一晃,雨姐脸色骤变,惊叫一声:“马爷快跑,是真的来查的!”
                马彦伟身子一僵,手还捏着那只脚,脑子却先炸了:“衙门?不是……不是说他们这月不来了吗?”
                话音未落,外头脚步已近,楼道乱作一团。
                马彦伟咬咬牙,手忙脚乱地抓起铁片子,裤子半提,门口已乱,他心里只一个念头:不能让人逮着,太丢人了!
                他冲到窗前,一手扒窗框,脚下一蹬,便想翻身而出。
                这一蹬,却出了岔子。
                雨姐屋后那扇窗原本就老旧,又比旁边几间高出半尺。他这一跳,脚下没踩稳,滑了一下,腰正好撞在窗外横梁的铁角上——那铁角是为挂灯而设,坚硬无比,正正顶在他腹下要害之处。
                “哎哟我操——”
                他连叫都没叫完,一股钻心剧痛直冲脑门,铁片子差点脱手,人却重重摔在院墙外的小井边。
                第二日,马彦伟躺在床上,满脸发青,神色颓然。马家的老仆唤做酷老奴问他:“少爷,你这伤……要不要去看郎中?”
                他摆摆手,眼神空洞,良久,才低低道一句:“不用了,郎中也治不了。”
                “啊?”
                “撞废了。”他说,“真撞废了。”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25-03-27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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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马彦伟独坐柴房,拈着铁片子默默打磨,屋外雪未化,院里狗都不敢叫一声。
                  这段日子他养伤不轻,虽无性命之忧,却像是丢了魂。
                  每夜梦回之处,不是桃林中的刀光,就是那翻窗时撞得他眼泪直流的瞬间。他不是怕疼,只是气,气到心里发苦。
                  气什么?
                  气自己,气派蒙,气熊饼,气这偌大江湖,竟容不下他一个“正经玩刀的”。
                  休养一个月后,他终于再度出门,只带一刀一马,往西南而去。
                  他听人说,派蒙回了重庆,说是在某座山上开了武馆,还取了个名儿,叫“采花居”。说是采花,实则练武,也算他自成一派。熊饼就在那儿,成了他馆中“师母”。
                  马彦伟听完只说了一句:“他配个屁。”
                  便一路往西南赶去,风尘仆仆,血气未干。

                  途经巴东,入川之路崎岖,他在一座城镇中暂歇,住进一家旧识点样先生开的酷狗客栈。这客栈外表破败,里头却热闹得很,四方武人、商旅脚夫都爱来此落脚,桌上酒粗却烈,菜油却香。
                  马彦伟进了客栈,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叫了一壶冰红茶,一盘曼巴烤肉,一碗热米饭,正埋头吃着。
                  忽听得堂中传来一声清咳,有人高声道:
                  “山高水远,偶至川地,敢问此间可有英雄在座?在下长白山派青不群,略备薄酒,愿与江湖同道交杯。”
                  马彦伟听得“青不群”三字,筷子一顿,抬头看去。
                  只见门口立着一中年文士,须发整齐,衣袍雪白,腰悬玉佩,面带笑容,言行举止极为端正。一众小门小派见了他皆起身作揖,恭敬道:“原来是青掌门,失敬失敬!”
                  青不群微笑颔首,拱手作礼:“不敢当,不敢当。只愿与诸位共论江湖大义,同饮杯中酒。”
                  马彦伟冷眼旁观,没说话,只把一口酒咽进肚子里。
                  他不是不识这人。
                  这青不群,名声在北方响亮,素号“长白君子剑”,自称正道楷模,门下弟子清规严明,表面上不近女色、不嗜杀戮,实则阴狠毒辣,手段极深,江湖上早有传闻:“与青不群饮酒三杯,生死便不在你自己手上。”
                  偏偏他还爱到处游说、讲道、评人品,一副“诸葛亮下凡”的嘴脸。
                  青不群走过马彦伟桌前,目光一扫,忽地一顿,笑道:
                  “这位兄台眉宇锋锐,气息沉稳,不知可是哪门哪派高徒?”
                  马彦伟抬头,淡淡地说:“铁片子,常山来的,马彦伟。”
                  青不群神色微变,旋即笑容更甚:“原来是马兄。久闻大名,传言中你……行事洒脱,杀伐果断,乃我辈中人。”
                  马彦伟低头喝酒,不接话,口中却轻轻念了一句:“中人?你不是说你是‘上人’吗?”
                  青不群一怔,脸上笑意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马彦伟不看他,继续吃菜,却心中冷笑:“这世上真小,路还没走到重庆,鬼就先撞上一个。”
                  而他未曾料到,这青不群此行来川,亦是为采花居而来——
                  不是为了练武,而是为了熊饼。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25-03-28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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